“諸位,雖然如今不能廢話,但是在京城持兵器械鬥,足以讓諸位歸于伏法了!這華陽縣縣尉陳喜華沒能出現,想必上出了事情,但是此時開始,北城所有防務都歸某巡城司負責,希望諸位放下兵器!”一把緩緩的聲音響起,正是一旁勁衣漢子裏,一個被幾個人拱衛的人,對着董智和孫利民這邊發話!
這時雖然兵器相交之聲不絕,但是千米之内的動靜,完全可以清清楚楚。這把聲音似乎一直在注視着這邊,而且好像看到他的狀态,顯然上有備而來。
雖然他穿着一樣的勁裝,但是他整個人站在那裏的氣勢,完全和别人上不同的。
“當然,你們也可以繼續反抗,但是出于京城安全考慮,某家會讓人速戰速決的!”這個男子的眼神似乎在收縮,不過看到他堅毅的神情,顯然上屬于性情剛毅之輩。
任何人和他開玩笑,可能都會付出自己的性命爲代價!
作爲一個混江湖的人,董智當然有自己的自傲。他本來對外面的動靜極爲了解,自然知道北門騷亂,以及北營火勢的來由。所以幾乎便是信心十足的出來,準備率人去奪取孟衛巍的符印,然後順利的在北城自由進出。
可是似乎事情有些不一樣,就在自己的人看到孟衛巍這個門客的時候,似乎一切風向都在轉變了。不但各個巷道的兄弟被人堵了回來,就是有些是剛剛出樓來的兄弟,也在外面遭受了弓箭的襲擊。
董智在門中以輕功見長,不然也不會成爲壇主龍雲的心腹。可是此刻輕功似乎沒用,因爲在這街道外面上下,都布置了手持勁弩的人。他一看這些人的裝束,便明白都是平均教錦衣派的人。
雖然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但是他自然深深明白這一點,自己這些人被包圍了。所以看到周圍的情形之後,他沒有馬上開腔也沒有馬上行動。當然他即使面對這一切,也自會來去自如。但是如果自己真的這麽做了,無疑在告訴别人,有江湖上的人參與了這件事情。
任何時代,乃至任何場合。
江湖上一直便有着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能公開的參與到政權争奪中去。
畢竟江湖上的能人輩出,如果這些飛檐走壁的人,都參與到世俗社會裏來,豈不是天下大亂了?所以即使改朝換代不斷,但是江湖上的這個規矩,還是一直要信守着。
何況蜀中的江湖,毫不諱言可以說,就是聖門的天下。如果蜀中的朝廷再次動亂,乃至于改朝換代。本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如果有聖門弟子出現在場,自然會遭到天下門派的诟病!
饒是董智很想出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所以在這個時候,他不由偏頭看向了寇笠,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
此時即使孟衛巍的這個門客,被這些人圍攻身上帶傷,可是對他的影響還不是太大。因爲跟随聚賓樓辦事的這些人,雖然有着一些手段,但是也不過上尋常應付兩三人而已,而他卻是有着拳腳功夫的。
何況以巡城司這些人的身手看來,也不過上尋常人裏的精銳而已。大家雖然都操着兵器,根本無法和江湖上的人物比較。所以這個門客沒有想到,他帶傷回到這裏,還沒有進來看到孟衛巍,便被人堵上了,而且居然差點被人射死。
更加讓他不解的是,周圍居然還來人幫自己,還把這些人都圍起來了。所以他隐隐以爲上孟衛巍的手段,不由大聲叫道:“老爺稍安勿躁,待某家收拾這些人,管叫你無恙!”
樓裏的孟衛巍雖然沒有人強迫,但是他剛剛被迫寫下了信書,就是身上的令符都給了董智。所以聽到這個門客的叫喊,明明知曉他上忠心,卻也無法回答,畢竟身邊站着拎刀的人,顯然不是吃素的。
原來,人家早就盯上了聚賓樓!
而且已經鎖定了聚賓樓的人,孟衛巍自然不傻,知曉這個時候的戰事千變萬化,不過卻也隐隐看出了端倪。所以這個時候即使沒有出聲回應,卻也喃喃自語一般的低聲念叨:“程先生啊程先生,你這是何必呢!”
“某家等就是拼死,也要護得老爺安全才是,這些人不過一些跳梁小醜罷了,所以老爺少待就好!”這個在孟衛巍口裏的程先生,看到圍攻自己的幾個人,沒有能力斬殺自己,心裏自然更是大定!
他倒也算得江湖上的豪客,雖然遠遠沒有達到内家修爲,但是一身外家拳腳的功夫,卻也是有着幾十年的手段。加上他手裏搶了一把橫刀,這個時候拿在手裏,倒也威風凜凜的。
“難道依舊任憑如此胡鬧不成!”
寇笠的眉頭都緊皺,他跟随董智多年,看着這一切自然不是傻瓜。如果隻是江湖上的厮殺,這刻自然可以揚長而去,但是這些年輪回壇在錦官城的積威,和龍雲的運籌帷幄,他比别人隻會更清楚。
看了眼董智的神态,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平淡,他隻有讓自己更輕松,才會保持着更冷靜的思維。畢竟這些人都是自己在錦官城的手下。雖然和聖門沒有直接關系,但是真有江湖上的人查起來,自己這個聖門弟子上跑不掉的。
這些巡城司的士卒,雖然沒有穿铠甲,但是顯然不同于那些普通的百姓。他們也是一樣穿着勁衣制服,号稱上平均教錦衣營。平時專門負責巡城,維護京城治安的工作,把往日禁軍的事情,完全的攬在了手裏。
寇笠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看到自己的這些手下,不斷的被這些勁衣收割,心裏便隐隐感覺到了什麽。他雖然知道壇主龍雲所圖非小,不然不會如此明目張膽。可是對于蜀中這個國家來說,聖門上不能插手任何事務的!
心中想到了這些,即使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收割,寇笠反而不像開始那麽擔心。如果巡城司隻是爲了安全的話,周圍的的布防顯然不會這麽嚴密。
這麽說來,不管他們是攻擊自己這些人,還是攔截自己這些人和北門彙合,殺人反而不是主要的了。于是他不由接聲說道:“平均教的人在京城倒行逆施,咱們不如反了去!兄弟們,随某家往起火的北門沖,那邊肯定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