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訝的是,這真正起火的地方,卻确實是在城外北營附近的北倉。不說北門這邊的局勢,光是這些看到濃煙,随後大火升起,還是有着許多人都湧往了這邊。
大家一路匆匆趕來的時候,似乎已經看到人山人海的百姓。有當地的一些民衆,自然也有一些近段時間流落過來的流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火勢偏大的原因,依然根本無法近前。
看到那執槍戒備的将士,雖然有着許多人有疑惑,但是面對着那長槍大刀,還是沒有人敢越過黃線。不過最終有人一問之下才知道,竟然是沒有發現有人前來指揮,守衛不敢放大家進去大營,和北倉這邊救火。
聽着感覺到有些荒謬,但是北營乃是京師禁軍駐地,沒有皇帝和樞密的虎符,誰敢擅闖?
火勢越來越大,也聽到人聲鼎沸,可是隔着丈高的土壘圍牆,大家卻絲毫看不到裏面的情形。
不過随即有那多事之人,也發現了一些不對。因爲這時除了軍營門口,那十來個拿着長兵器的守衛,好像在這裏守衛的其他兵卒,全部蒸發了一樣都不見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原因,可是面對朝廷物資要被焚燒,雖然感覺到和自己關系不大。但是這民以食爲天,糧食物資可是人生至寶,大家民情高漲的時候,自然有些聳動了起來。
不過就在這些人有些騷動,七嘴八舌的想通過群情進去的時候,随即便有大隊近百人的将士前來門口,雖然看到他們紛紛進入了北倉大營的火場裏,門口卻又增加了十多個士卒,頓時威懾力更強,自然暫時不允許民衆入内。
當然也有人揣測,在大營裏可能涉及到一些重要物資。大家雖然心裏有些納悶,有着心思想去救火,可是人家士卒不讓也沒有辦法。
倒是不少民衆都湧過來圍觀,可能也沒有人幹預和制止,随着這邊的火勢越來越大,而外面彙聚的人,似乎也越來越多了起來。即使聽到裏面火勢哔哔啵啵的越來越猛,人卻依然紛紛被守軍阻擋在外。
此時離着北倉大營可見的一棟高樓,四周似乎已經沉寂在黑暗裏。而在這一處閣樓之上的木窗前,有幾個人正靜靜透過黑暗的阻礙,看着前方這可望而不可及的火光沖天的大營。
這裏是錦官城的北邊,即使離着北倉大營不過近千米的距離,依然感覺那火力逼人一般。不過因爲有着街道和城牆,明明看到了這一切的發生,卻顯然也是無能爲力。
火光映照的幾個人臉膛通紅,大家靜靜的看着大火,一時間居然沒有聲音。
“不知壇主如何看!”此時站在幾個人左手邊一個人,穿着一身團花刺繡爲花紋,底色是紅錦袍的青年男子,眼神中似乎随着北倉的火光,跳動着兩團火紅的焰花。他對着稍稍靠前的那個人,靜靜的突然出聲。
中間站着的那個紫衣男子,看着也頗爲年青。随着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眼神便看向了諸人右側下方的北門。那裏似乎也亮着燈,而且也有些人頭湧湧的樣子。
雖然聽到身邊的人問自己,他也沒有馬上出聲。不過聽到這個青年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沒有什麽大的表情波動,眼神裏倒是多了幾分贊賞的意味。
中間這個男子面容稍顯堅毅,雖然身材也給人極爲健碩的感覺,卻是典型的一個武夫便裝的派頭。不過讓人驚訝的是,他看起來一臉的和氣摸樣,給人感覺就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人。
不過他眼神偶爾展露的精光,無疑告訴人他不簡單。
“有謀而來,卻欠缺周詳!”他靜靜的似乎做出了評價,但是好像沒有情緒波動:“不過如果另有暗手,也不得不防,一切按情報進行,萬萬不可大意!”
開始聽到自己左側這個年輕男子的話,他眼神中不經意透露出一絲驚訝,不過這絲神色馬上被他微笑所掩蓋。他還是若有深意的,看了說話的這個紅衣年輕男子一眼。
左首這個紅衣男子面色不變,似乎若無其事的看着遠處的大火,最後目光也看了北門這邊一眼:“壇主放心,某家已經按壇主吩咐,北門派人左右引入,最後合圍!”
這個面容堅毅的男子,雖然被稱呼爲壇主,卻帶着幾分大家氣勢看向了自己右側,那是一個身形比兩個人要瘦小,體态大概隻有自己一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沉聲說道:“箫延兄是護法身邊近人,平時多有謀略,不知道以爲如何!”
這個瘦小的叫箫延的男子,身形有大半幾乎被這個叫壇主的男子擋住,穿着一身簡單的黑色衣袍,面容看起來扔到人堆裏找不出來。
他雖然貌不其揚,可是似乎絲毫不能阻隔他渾身的氣勢。就是這個壇主看向他的時候,都真的帶着幾分恭謹的客氣。
“壇主客氣了,某家隻不過平時協助護法而已!這錦官城的事情,雖然都是本派的根由,不過具體執行的事情,還是需要曲壇主你的!”箫延沒有客套,而是慎重其事的出聲。
這邊的兩個人,雖然也站立在窗前,甚至身形都比他高大健壯,卻在這個瘦小的箫延面前,都微微躬身詢問。他穿着一身黑衣,想來不是什麽大人物,卻看着那種超然的氣勢,顯然曆來是有着一定地位和威勢的人物。
當然這個世界永遠不缺高人,想必箫延是有意隐藏了自己身份。
大家看着這變局,似乎有着一定運籌帷幄的感覺。
“如果某家沒有料錯的話,大家此刻應該就是和教主合作,并且團結各路壇主、護法的最好機會,各家都把自己的功績看得太重,以至于讓錦官城不能抱成一團。”這個叫箫延的男子,微微歎了口氣。
似乎聽出了某種心聲,或者是點到了事情的重點,這個曲壇主帶有深意的看了箫延一眼,然後說道:“蕭延兄可是楊護法帶出來的!”
“曲壇主是不是忘了,咱們都是院長的學生,都是有着追求的人?”蕭延的話居然沒有留情,甚至帶着了幾分質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