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情形,孫利民甚至激動的手微微顫抖。看着孟衛巍那情形,他臉上居然浮現了一陣笑意。
不過這時候大家都沒有心思管這些了,看着大廳裏那些拿刀的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血腥,但是他們麻利的動作,就是再傻也明白了過來,這些人顯然是早有預謀。
有人反應稍微慢些,可是看着大家一個個,被綁之後都被堵上了嘴巴,而孫利民站在那裏顯得冷靜,大家更是都明白過來了,這事居然是太子身邊的近人。雖然不知道孫利民爲什麽這樣做,想到他的身份,有些人雙腿發軟了起來。
雖然大家算是身處亂世,但是蜀中其實一直比較承平。可能就是這種安逸使得人很難經受巨變,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當頭,每個人還是珍惜自己小命的。
如今被綁起來的諸人,其實大家都是華陽縣這大大小小的官員,雖然職務看起來不值一提,但是因爲身在京城的緣故,一直認爲自己還算高人一等。
此刻看到這情形,似乎瞬間便感覺到,自己還不如那些升鬥小民。這刻别說顯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了,簡直就希望自己沒有來到這裏!
孟衛巍剛剛喝了一些酒,雖然沒有上頭,但是因爲酒精沖腦的緣故,此刻早已經被變故驚醒了。雖然不知道這是究竟怎麽了,但是驚恐的看着孫利民站在那裏,冷靜的指揮着這些操刀的人,收拾着剛剛還在夜宴的殘局。
看着孫利民那冷靜的神色,雖然想不到自己和他的沖突。不過想到自己和他分别的立場,心裏瞬間升起一個念頭,孫利民這是要幹嘛!
難道是想造反嗎?
不過孟衛巍顯然不相信,因爲自己和孫利民都是大蜀的臣民,不說孟衛巍在京城的根基,如今還算是跟随在皇帝身邊,太子可是皇帝的長子呢!
可是孫利民就這麽突然行動,難道他是瞞着太子行事?
不管他太子知不知情,自己可是禦賜國姓臣子,孫利民如此行爲,不是造反是幹什麽!
大家明明剛才還在推杯換盞,可是突然便竄出來幾十個人,不但操着單刀威吓,而且稍見反抗便就地格殺格殺。
幾個呼吸之間,便把二桌賓客圍住了,有吱聲的便出手教訓。如今倒地的人,雖然和孟衛巍沒有實質的關系,但是孟衛巍也知道都是近段到縣衙任職的人物,也算是有着一些能力。
此時看着他們倒在血泊裏,想到往日他們對自己也算是有着敬仰,孟衛巍心裏不由便有着一些黯然。
作爲皇帝孟昶的人,孟衛巍心裏還是有着一些自傲的。雖然他也明白,如今雖然一樣難得和皇帝見面,可是自己終歸還是皇帝的人。這個世上誰敢保證皇帝什麽時候念舊,所以正常情況下,也沒有人敢對付自己。
雖然近段發現京城有着異動,甚至連嘉王孟仁裕都不見露面。但是作爲孟家的近臣,孟衛巍自然堅信蜀中的江山穩如泰山一般。
這次之所以答應孫利民的邀請,一來便是孫利民屬于太子的人。孟衛巍雖然不敢和太子近臣走的太近,但是這江山終歸是太子來繼承的。加上難得放松一下,誰都沒有想到便碰到了這檔事。
此刻還沒有來得及反抗,居然發現自己這時候已經渾身無力。不知道究竟是吓的,還是因爲對那未知的渺茫期盼。
眨眼之間的變故,孟衛巍還算是極爲機靈的。面對着這種變故,大家心中雖然知道不好,有人想乘機逃跑的關頭,幾乎便被這些人殺了。
如今這些反應稍慢的人,隻好主動的放棄了反抗。常言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裏所有的人也不傻的。
要說孟衛巍也算吓得魂不附體,他雖然當年也練過一些防身,能對付三兩個人。可是如今多年的處尊養優,身手早已經不敏捷。
尤其在身邊伺候的家奴和老仆,看到突變的時候,想過來保護自己,眼睜睜看着被人一刀斬傷,腿幾乎砍成了兩截,就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血腥臨身。
這種血淋淋的恐吓,孟衛巍雖然不算是一個手握大權的一方大員,卻也是天子腳下的恩寵。即使心裏有幾分準備,也是吓得驚慌失措。
此刻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想幹嘛,可是看到孫利民在這時候站了出來,發生在自己面前的手段,雖然心裏隐隐猜到了什麽。可是他哪裏敢往下想,還是吓得雙腿發軟沒了脾氣。尤其對這個孫利民也是了解的,心裏瞬間絲毫沒了主張。
這裏的人看着孫利民沒有被綁,還指揮着人收拾殘局,一切似乎便明了了起來。
不管是孟衛巍,還是這裏赴宴的的官員,都已經明白這場變故有預謀,是和太子身邊的這個人,完全脫離不了幹系。
大家雖然手底下也有一些事,不過因爲身在京城,一直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很遙遠的。何況是在京城這個花天酒地,表面看起來很太平的地方。
雖然大家看到不斷更換朝代,可是蜀中曆來都會比較平靜。但是看着真正殺人的場面,就是那些不被堵嘴的人,一時間也吓得冷汗直冒,根本沒有人敢說話。
樓面上血流出好遠,那被斬殺的人早已經沒氣了!
場面太血腥!
死亡似乎太恐怖了!
聚賓樓的大門,因爲二樓的動靜,此時早已經關上。
所以即使二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卻沒有人過來幹涉,也沒有人敢過來幹涉。雖然聚賓樓門口還站着兩個人,兩個人甚至有些怪異,可是街道上就是沒有人過來。
不正常的反應,許多人還是不敢過問的。
這一切似乎有些不正常,但是對于不是普通人,可以來光顧的一個地方,也不會給太多人感覺怪異。
畢竟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本來就很奇怪,何況是一些有些特權的人?
聚賓樓早就對外打過招呼,今晚太子身邊的人,在聚賓樓宴客。孫利民到的時候,甚至還命人在門口挂了牌子。所以很多人放棄了這個時機,因爲很多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群體,還不足以和這些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