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邊的守衛被壓制,霎時間街道上很快似乎便安靜了下來,就在大家聽到城外傳來了聲音的時候,突然便可見到一隊人馬,匆匆從城内一旁小巷閃出來。
這些人手裏都拎着單刀,頭上纏着橘黃色的頭巾,一個個都是一臉肅然,看着r令人驚懼。在一個綠袍青年的帶領下,快步往城門過來了。
本來就已經亂了的街道,在大家逃命之後,留下的隻是各種各樣的狼藉。僅有的幾個商家見機較慢,看到這隊人群氣勢洶洶的過來,連門都來不及關了,直接竄進屋裏躲難去了。
那些站在門口幫忙的仆從下人,看到這個情形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這個時候自然也不管東家的意思,人命顯然還是要緊的。所以心裏溜走的念頭一起,瞬間便扔了手裏的活計,撒腿轉身也跑。
作爲蜀中的都城,北門這裏平時也駐紮有兩百建制的步軍,四班輪流的輪值。可是都城在上次擴建之後,大城門隻保留了兩個城門門洞開放,所以即使外面有大批人馬進來,也不能很快的通過,除非把最大的城門打開了才行。
作爲京城的北門,也是都城的主要城門之一。
這裏是京城通往臨近城市,也可以說是出川進中原方向,唯一對外開放的大門。不過最大的門平時基本上不開,因爲自從京城外有了大批的流民之後,這裏基本上都是緊鎖的。
上次京城城門被炸,北門就是其中之一,不過後來很快就被禁軍派人修繕好,據說皇帝還表彰了一批人。所以平時想來京城的人,要從這裏過的話,就必須要走小門洞進城。
這也是城外發現流民之後,朝廷王大人親自實施的策略,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遭到了有人公開的襲擊!因爲京城每一座城門,平時常規配備一百個禁軍的馬步軍,帶領一百個團練堅守,所以其實勢力是有些分散的。
林立果自然知道,這些士卒的任務就是,在城樓上和城門下負責随時監控,以利于最後采取措施守城。
平時京城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城市,城外周圍百米之内的,一般人難以隐形蹤迹。
可是前一段時間,朝廷作繭自縛的便是,北門這邊雖然沒有了樹木,平時有勢力來也難以隐身靠近,何況誰會想到京城遭受攻擊。
如今看來就是一個笑話!
今日就是因爲城門外這蘆葦的遮擋,隐藏了這十餘騎快騎的身形,讓他們在城門開放時,配合城内的内應,有機可乘的攻進了城門。
不說這城門和城樓上,平時隻有兩百個人輪班值守,剩餘的馬步軍就在城裏行房裏修養。就是正常情形下,這兩百個人,也該是分做了幾班,在樓上樓下輪流的倒換執勤,每班估計最多也不過四五十人,還得負責樓上和城門兩個地方。
這種搭配本來在京城這地方已經足夠,因爲怎麽可能有人進犯京城?平時即使有亂匪來犯的話,最多也隻能是一小撮人而已!城樓上的值衛,發現的早隻要在城裏堅守城牆,緊閉護城河兩側的小門,應該也完全沒有問題的。
但是今日好像有些不對。
跪着在地的林立果感覺到來人,忽然渾身一震,驚喜的看到那個綠袍青年沖過來,林立果便直感覺到是有些面熟的。忽然便隐隐的記起來了,在剛剛不久前北門城門被炸倒時,好像就是見過這人來幫忙的。
不說林立果看到了這個青年驚喜,任是誰看到這個綠袍青年,後面呼丫丫跟了幾十個人的隊伍,手裏都拿着了兵器,心裏也會驚訝和驚奇。
可是看到綠袍青年徑直的,跑向了城門裏那個鐵頭盔的快騎身前,林立果心裏驚喜的甚至想直起身來,期待着看到綠袍青年大顯神威,惡鬥這個鐵頭盔快騎。
可是随即他有些目瞪口呆起來,隻見那個綠袍青年沒有遲疑,到了那個鐵頭盔的快騎身邊之後,不但沒有發生自己想象中的惡鬥,反而感覺這個綠袍青年對那人,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随後便見到兩個人,對着抱拳行禮起來,林立果的心裏,瞬間便再次冷到了極點。
原來,他們居然是一夥的!京城裏不但有剛剛這些人内應,現在趕來的這些人,居然也是他們一夥的!
難道錦官城要再次亂起來了嗎?
隻見這綠袍青年十分淡定,眼神甚至輕蔑的朝這邊看了一眼,随後便讓幾個操着單刀的同夥,跟随在這操着偃月刀的鐵頭盔快騎的身邊聽令。
那個快騎拎着大刀,站在這城門一邊的門洞下,威風凜凜的看着這邊,顯然是防止城裏過來人支援。
而這個綠袍青年似乎是頭領,又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下去,讓十多個操單刀的随從,迅速的從女牆側面上城樓。這邊剩下的随從便有人聽從這個綠袍青年的話,過來想綁這些跪在地下的,新招的團練和禁軍步軍。
林立果雖然有心反抗,可是脖子上架着刀,稍有不慎就要濺血五步。所以直至被人綁得緊緊的,還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被人綁緊牽到一旁的時候,便看到剛剛上去城樓的這些随從人員,便押着幾個渾身是傷的禁軍團練下樓。顯然城樓上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看到這幅情景,曾經雄心壯志的林立果,此刻幾乎就此暈厥了過去。
不過讓人更加驚訝的便是,此時驚慌失措的林立果,竟然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那人顯得意氣風發,居然是拎着一把砍刀的站在另外一個小門洞邊。
要說林立果也來錦官城有段時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看着這個男子在幾個人的陪同下,卻真真是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