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二!”
“,,,,,,!”
鬼将的聲音在夜色裏,讓人感覺猶如催魂的喪鍾一樣。
而四周有人已經點起了熊熊的火箭,看到那箭頭燃起的火光,瞬間令人的呼吸緊促了起來。
“裝神弄鬼,膽敢放肆!”岸邊的符昭赉看到鬼将的神态,不由當頭便朝鬼将這邊砍下,手中斬馬刀淩厲的刀鋒,帶動四周的火光幻滅,瞬間便朝鬼将沖了過來。
這個鬼将雖然沒有動,但是倒也眼神瞬間便收縮了起來,坐在馬上雖然顯得紋絲不動。不過眼看符昭赉露出的殺機,居然不顧這邊的指揮,便大聲喝道:“一!”
這符昭赉看着來勢極猛,他畢竟受了一些的外傷,看着身形好像慢了許多。隻有馬上的鬼将卻隻覺眼神一緊,便被符昭赉的突然襲擊而牽絆了。
因爲感覺到的這陣刀風,明顯超出了自己意外。這個符昭赉顯然隐藏了自己的身手,雖然不是江湖上高超的一流好手,但是絕對遠勝一般的二流混混。
這是一個正一腳跨入了一流先天境界的高手,看來自己居然會成爲他邁入另外一個門檻的上馬石。鬼将隻感覺眼前一陣雪亮,心裏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還沒有來得及再次号令,符昭赉的刀風已經襲擊到了眼前,令人感覺身體上的劇痛,已經令人心裏生畏。
“鐵血修羅彭南進是吧!讓我好好會會你,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夥!”符昭赉顯得一往無前,看到這個自稱彭南進的鬼将,蓦地揮動青龍偃月刀,一下架住了自己的攻勢。
但是他絲毫沒有意外,反而瞬間便旋身,将彭南進身邊一個鬼卒斬殺!
看到符昭赉的攻勢,這個鬼将朝彭南進似乎絲毫沒有驚訝,看到天空無數火箭射向河道裏的木船,他不由哈哈一笑,手中青龍偃月刀再次一震,再次出現卻是在符昭赉身上斬下幾十刀。
這種令人膛目結舌的手段,當真令人有些目不暇給。
而在空中的符昭赉似乎沒有停頓,手裏的斬馬刀也是快速的揮斬。一陣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卻是兵器快速相交發出。他傷口邊的血痕,卻再次的迸發出來。不過他絲毫沒有畏懼,反而是越戰越勇!
“閣下果然高明,佩服佩服!”符昭赉在一個輕盈轉身,落在一旁石頭上之後,便朝鬼将彭南進拱手。不過他神色沒有變化,反而在看着彭南進之後,呼吸緩緩的緩和了下來。
“據說鐵血修羅,乃是西南永州虎鲨何逍遙親衛,鬼面都的别稱!閣下莫非是何逍遙的親衛牙将?隻是不知道閣下率隊前來攔截,所爲何事?”隐隐聽到木船上的呼叫,但是符昭赉還是相信自己的兄弟,畢竟都是經過大陣仗的人。
修羅,乃是來自于地獄的異族!
不過修羅一族族人的身份,以及他們族人的整體特征,很多人隻是聽說片面而已!
曆來在多少每個人心裏,都有着他們自己對修羅的标準。
據說男性修羅,都長得面目猙獰,女性則長得千嬌百媚,這是普通人心裏的共識,也是佛經上注明的出處。不過它們的行爲,卻是連神佛都極難控制。
彭南進端坐在馬上,就像一個來自于九幽地獄的修羅!
看着岸邊山坡上的修羅将士,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聽到符昭赉的詢問,他卻沒有馬上做出回答。
兩邊山坡,雖然隻有幾百人,就是馬将也有十餘人,卻讓這邊上千人沒有絲毫的辦法。這是修羅的驕傲,但是也是一種讓人明白其中深含的意思。
不管這些人是什麽人,顯然目的很明确,要留下符滌青一行!
如果是知道郭榮計劃的人,那麽最有可能是南唐派來的探子,可是一支幾百人的隊伍,要在楚地行動自如,隻怕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畢竟朗州使尊周行逢,名義上還是遵循中原爲正統的。
如果是楚地的人,那麽将會是誰的手段?
難道周行逢想試探中原的手段,或者說有了别的心思?
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所以想到這裏的時候,看到不斷飛來的火箭,木船上的人終于也發射屬于自己的強弓。本來一直收斂着自己的武器,可是看到對方沒有單純震懾的心思,符滌青不得不做出反應,怎麽可能任憑宰割?
“啊!”
果然岸邊的鬼兵沒有想到,船上的人也有強弓,雖然他們伸手不弱,但是面對這種強弓的反擊,瞬間也有人此起彼伏的中箭。
這邊河道裏的屍體沒有人管,短短的一陣箭雨加火箭,已經奪取了不下五六十人的性命。有些人掉到水裏還沒有死亡,但是因爲火箭射過來要阻擋,一時間沒有夥伴的救援,這些人不懂水性的,很快就沉入了水底。
符滌青沒有叫人去救援,也不敢叫人去救援。看着高彥晖提醒散開,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隻有叫人馬上下令。
河道裏的屍體看去有些怪異,尤其是在火光下看去令人心酸。
剛剛這些還活蹦亂跳的生命,此刻馬上就天各一方。濃郁的鮮血很快就被流水沖刷,人卻還在水裏沉浮,慢慢的朝下遊流去。
因爲天色和地形的緣故,當一陣互攻之後,雙方都知道沒有辦法繼續攻擊,就是雙方對射的話也隻是徒勞。
船上的人肯定隐藏的也多,顯然也有長弩和箭矢,此刻鬼兵對河裏也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脅。反倒是船上的人,如果再亂射箭雨的話,隻怕岸上還有不少人要遭殃。
雖然不知道岸上的鬼兵鬼将,爲什麽珍惜手裏的箭矢,但是看着木船緩緩的變換,射中火箭的也被撲滅,他們沒有阻止和幹涉它們的變化。看着木船緩緩的退到河中,雖然還隐隐傳來哀嚎聲,卻也沒有人會去理會了。
岸邊的鬼兵鬼将又都緩緩的隐身起來,看着對方不顧水流趕到河中,他們寂靜了下來。
清冷幽暗的河道,似乎剛剛沒有發生過什麽,這條有名的平溪,在這一刻卻記錄了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