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爲看到那鬼臉面具,好像地獄鑽出來的惡鬼,在火把照耀下卻使得他臉部的表情緊藏,讓人無法得知究竟。
“頑固不化!無可救藥!”靜靜的看着符滌青的舉止,他似乎瞬間便做了決定,所以他結實的手臂一揮,好像下了最終的決定一樣,于是身邊頓時亂箭齊發:“如果貴人不願意屈就,那麽某家也就無計可施了!”
“啊!”這邊山坡正好對着河道,甚至因爲山勢的原因,有些居高臨下。随着鬼将的命令一下,頓時間便是箭矢齊飛,紛紛朝着河中木船射去。
船上雖然有人立了盾牌,可是似乎上下都有箭射來,不說那些直射的箭矢,光是那些從天而降落下的,就足夠令船上的人喝一壺了。
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這些箭矢都沒有射向符滌青這艘木船的意思。看着這個架勢,明顯就是有針對性的攻擊。何況木船上的這些盾牌,隻不過是過叙州的時候,常衛國給符滌青準備的少數而已。
面對這些箭矢的攻擊,頓時有些人還是扛不住,一旁前後船上便有人中箭慘叫。接着有了先後慘叫的緣故,加上每艘木船上的戰鬥力畢竟有限,自然便是倒下一大片,有些人直接便掉進了河裏去。
雖然是晚上,可是接着火把的照耀,依舊可以看到河水瞬間被染紅了!
符滌青這邊的船上,幾個負責保護她安危的近衛,加上常衛國派來的紀雨惜,看到有将士中箭,便各自拿出幾分本事來。要麽舞動手中的武器擊掉射來的利箭,要麽施展不凡的内力以長袖卷住那利箭,當成暗器反而倒射了回來。
反射回來的利箭畢竟不如弓箭所發,大多數到了近前便沒有了什麽威力,不但沒有成爲壓力,此刻看起來反倒似乎成了笑話。不過倒也使得這邊設伏的鬼兵後退一些,河裏的木船乘機便往河中移去。
岸邊弓箭手幾輪利箭齊飛,這些木船即使全神戒備,卻仍難幸免。最後當箭矢弱下來的時候,船上仍然有不少人負傷斃命,甚至有人因爲夥伴沒有把穩盾牌,被利箭直接的射穿身體,随後倒在船上或者栽進水裏去。
因爲面對着殺器,一時間大家也不敢去撈水裏的人,隻聽到慘叫連天哀嚎不斷,更是鮮血橫流慘不忍睹。有些熟悉的朋友或者夥伴,隻能默默的祈禱,希望自己和朋友沒事。
最後還是在符滌青船上旗手的号令下,最先的木船和後面的,此起彼伏的慢慢往河中間彙合,最後在離着岸邊三四丈的地方,近二十艘木船形成了兩排戰船一起。
好像變成了兩排戰艦一樣,在旗手的号令下,緩緩的在河中形成了自我保護。雖然每艘船都有一邊多了份安全,但是爲了這個布局的形成,木船上的這些人,已經付出了不少代價。
岸邊的鬼将眼神裏帶着輕蔑,看着木船慢慢的彙聚,他眼神裏似乎笑意更盛。忽然看向了身邊的随從,而身邊的随從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一樣,忽然有人便揮手道:“火箭手準備!”
符滌青身邊站着幾個高手,還有紀雨惜帶着的六個親衛,開始自然沒有什麽危險和不安。不過後面的高彥晖卻沒有馬上靠緊,何況他自己也是個統軍大将,哪裏會怕流矢和飛箭的襲擊,不過他明顯看法有些不同。
他心裏一直隐隐有些不安,但是伴随他身邊的将士,陸續也有人中招,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看到那些沒有實力完全自保的,和遭受無妄之災的自然不在少數。
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岸上人的叫聲,他不由得臉色驟變!雖然不能控制符滌青,卻也忍不住低吼:“大家趕快把船分開,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全速前進!”
看着身邊倒下的将士,和鮮血淋漓的木船,符滌青的心頭自然火氣沖天,卻因爲身處在這木船之上,對着岸上的鬼兵鬼将沒有絲毫辦法。即使手把着腰間的佩劍,幾乎把劍柄都捏碎了,也知道這些人不會讓她上岸!
不過稍待那箭雨慢下來,木船上已經是傷亡不少。這些人畢竟是跟随符彥卿南征北戰的将士,大家默然無言的看着身邊的慘狀,想到在這裏遭受的襲擊,自然都是怒氣沖天。不用符滌青吩咐,終于有人也紛紛拿出了身上的武器。
大家看時,卻是岸上的人主動的停止了射擊,他們仍然站在那裏不動,冷冷的看着木船上的人。顯然對方隻是爲了給這邊一個下馬威罷了,看去他們箭壺裏的箭,不過剛剛少去三分之一而已。
但是因爲鬼将下令用火箭,這自然令這裏的氣氛頓時更加緊張起來。
一旁岸邊站着的符昭赉,這時候似乎變成了無人理的對象,看着剛剛發生的事情,他都有種恍如做夢一般。不過盞茶的功夫,木船上已經是死傷一大片了,雖然沒有傷及木船上的戰鬥力,卻無疑是緻命的打擊己方的信心。
“此去已近南下,chu楚地境内如今雖然十室九空,卻也都是民心向歸太平!如今中原貴人前來楚地,不好好看看楚地的近況,便要匆匆而去,這叫百姓如何苟活!如今某家别無他意,但求貴人留上一留!”鬼将哈哈大笑的看着符滌青,對于木船上一直咬牙切齒的符滌青,真正心裏的憤怒卻置若未見。
他看到符滌青怒目圓睜,卻轉移話題不宵的說道:“河道裏諸位已是某家囊中之物,如果貴人有心做客,不如放下身段下船,某家甘牽馬執缰前行!如若貴人置之不理,三息之後包教這些船隻陷入火海!”
“如果有一日巧合,妾身必将報次大恨!”符滌青雖然沒有說出來,看着坐在馬上四平八穩的鬼将,心裏不由恨恨的想着:“你究竟是何人派來!你等着,今日若得平安,他日必取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