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蓄勢待發的陣勢,更是令人心驚膽寒和擔心。那幾十把勁弩近距離射殺,就沒有幾個人能夠躲開。
“大家注意保護郡主!”雖然沒有越俎代庖的意思,但是紀雨惜還是對着身後,跟着自己的幾個高手低聲吩咐。這都是常衛國派來,當初跟随他一起闖天下,可以兩人合擊,三人圍戰的一群人。
當初見到這些人的時候,紀雨惜似乎有些不宵。可是後來見識了這些人的戰鬥力之後,紀雨惜還是深深的震撼了。所以這次常衛國派來六個跟随自己,紀雨惜還是明白常衛國的心意,那就是不希望符滌青有任何事情!
這邊的人輕輕一哼!卻是馬上的鬼将似乎不想再等候,面具下滲人的眼色一變,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吓人。慢慢的掃了一下木船上的人,看符滌青靜靜的看着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表示,便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漂亮的女子。
不過想到自己的目的,他似乎眼神裏帶着了幾分笑意,最後不由左手緩緩的揚了起來。
似乎瞬間看到了鬼将的舉動,站在兩邊山坡上樹叢裏的弓箭手,這時候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弓箭。瞬間對準了木船上的人,箭頭在熊熊的火光下,閃着令人心寒的亮光,似乎有些無堅不摧。
就是站在一旁鬼将身旁的勁弩,也對準了木船上的人,大家錯位站立箭矢的方向很有分度,似乎封鎖了所有空位。本來還是商量的語氣,這刻因爲無聲的箭矢,瞬間便讓這裏的氣氛,顯得讓人感覺到心寒了起來。
勁弩雖然殺傷力極大,但是卻是近距離的殺器。不過看他們手中所拿的勁弩,顯然和時下各處割據勢力,軍中所用的勁弩大不相同,卻不知道這種殺器爲哪裏所有!
岸邊這裏離着木船距離不遠,自然有着極大的作用。最可怕的是兩邊山坡上的長箭,如果萬箭齊發的話,這裏很少有人可以幸免!
但是既然人家拿起利器準備,自然是爲了防止船上的人躍過來近戰。他們顯然知道,船上有些什麽樣的人和什麽樣的高手。如果就和符昭赉一般的人多幾個,對這邊的人也會是個巨大的威脅,他們顯然不想給自己招麻煩。
“滿嘴仁義卻是居心叵測!你們三更半夜的設伏,不知道有何用意?”符滌青知道對方不是簡單的大劫,直指自己而來,顯然是有着某種目的。這裏雖然勢力分布複雜,不過整體還是周行逢的地盤,所以符滌青必須要明白這些人是誰!
那些弓箭手可是真正的威脅,他們手中的弓箭都是鐵胎兩石以上的弓,就是三石的強弓也不在少數。這可以說是戰場上最強的殺器,他們如果齊發的話,隻怕會殺傷船上不少人。
就是自己身邊的一些保護的人,一不小心都會難逃厄運。符滌青雖然也身經百戰,甚至是真正上過戰場的符家子女。不過面對這種情形,她卻更加明白保存實力的重要性。
“很簡單,想請中原來的貴人,去做幾天客而已!”鬼将的神色看不出來,不過聽到符滌青沒有緊張,居然也帶着幾分悠閑,然後說道:“夜黑風高,貴人不要等待太久哦!某家怕這些兄弟握不穩箭矢,如果有了冒犯就不好了!”
聽到鬼将這麽說,符滌青的臉色一變,雖然知道發生争鬥不免死傷,但是被人圍在了河裏,眼睜睜被人射殺,還是令她心裏無比憋屈,何況這次南下她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郭榮的生死。
如果因此而耽誤了郭榮的病情,符滌青自然會不顧一切。自己雖然不是很好的政事高手,但是跟随符家的長輩四處征戰,畢竟也是身經百戰的将軍。看到目前的形式,知道無疑對自己是最不利的時刻。
本來以爲對方可能爲了打劫,或者是爲了挾持一些利益。如今看來和自己估計的差不多,不但是自己情報失誤,還有中原對楚地一貫的輕視所緻。
看到鬼将眼神冷冷的,不由也冷聲說道:“如果閣下隻會裝神弄鬼!難道楚地的周行逢居然沒有肅清境内的孤魂野鬼?”
符滌青也不點破身份,卻看着鬼将滿臉的不宵,似乎對自己話語的挑釁絲毫不在意。符滌青隻有揮手示意,讓身邊的牙将再次傳令下去,讓所有的船擺渡離岸,盡量在對方攻擊之前,可以讓大家暫時彙聚到河中位置去。隻要可以脫離了射程,至少可以有效的減少傷亡。
如果自己沒有行動,那麽就隻有停在河邊任人宰殺。
符滌青開始就預料到危險,卻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斥候和探子,都被對方殲滅,導緻錯失了一段可以準備的時間。想到這些人都是自己家的精銳,忠心耿耿的跟随符家,符滌青心裏便有着一陣難受。
現在對方依舊還沒有動手,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争取一點點準備的時間。如果對方乘機瞬間攻擊的話,那麽自己這邊就要付出不少的代價了。符滌青這個時候心裏念着阿彌陀佛,神經卻瞬間便緊繃了起來。
“倒也伶牙俐齒,不過貴人僅止于此的話,某家倒希望貴人不要輕舉妄動了!”看着船上隐隐令旗亂搖,鬼将雖然眉頭微皺,卻仍沒有行動。
他很是冷靜的看着這些舉動,想到符滌青的身份,還有這次的傳聞,雖然身負重任,他還是格外的冷靜!成爲獨當一面的大将,他也學習過不少戰争的案例,看着符滌青無聲示意的調度,他忽然明白過來了對方的用意。
尤其看了眼岸邊面前的符昭赉,似乎穩穩的站在那裏,雙眼怒睜的看着自己,似乎想一口吞下自己一般。鬼将卻沒有太在意,卻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剛剛自己那一刀的威勢,已經嚴重打擊了符昭赉的信心,所以他雖然看着平靜,鬼将卻可以感受到他呼吸的急促。看着河中的變化,他似乎知道自己應該要給符滌青一點壓力,想到這裏他眼角居然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