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和嶺南興王府這裏的人沒有什麽區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在這裏賣茶,在這裏釣魚。
不過看到他靜靜看着那彩虹方向的神色,有人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那就是這個看着普通的男子,似乎好像和這周圍渾然一體,沒有半分的不協調!
正常就是不正常!
不正常往往反而是正常!
“何人得道倒是不知,不過這世間之人,要榮登那涅槃和飛升,豈是如此容易哩!”這個黑須男子居然呵呵樂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是有人在這裏得到了機緣!或者是預示着有人将要成就!不過即使如此也令人驚歎,當真令人驚歎啊!”
“真君仙駕屈尊降臨嶺南,當真令嶺南上下倍感榮幸!高祖座前虎侍楊炯恭迎真君大駕!”天空中在這個時候,忽然便飄來一陣溫和的聲音。這股聲音好像從天而降,似乎飄蕩在空中久久回蕩。
四下的百姓都聽到了這陣聲音,看到天空寂靜,頓時以爲是天籁。有些虔誠的百姓早已經跪下,合十跪拜了起來。
茶寮裏的錦衣男子微微一愣,他自然聽的清清楚楚的。看到大家都沒有吱聲,不由看向那個高大黑髯的男子。看到他坐在那裏氣勢雄偉,忍不住出聲到:“這位先生不前往看看?”
卻見這黑髯男子卻朝着這邊的老吾施禮,雖然不知道他是何意,卻隻聽到一陣笑聲在耳畔響起,随後隻見那個灰衣男子,卻已經恍如一道青煙一般消失了!
這個錦衣男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四周,灰衣男子早已經人影渺渺,卻是不見蹤迹,隻知道自己便是錯過了什麽!
身旁的那個随從本來帶着幾分不屑,可是這個灰衣男子的消失,卻瞬間便使得他臉色驟變。看着那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最後無奈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卻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但是對着這個黑髯高冠的男子話音剛剛落下,這邊錦衣男子他還沒有來得及驚詫,那個賣茶的老吾看到灰衣男子忽然不見了,本來普普通通的他居然也動了。
就在這個黑髯高冠男子更驚詫的眼神裏,他整個人在茶寮裏,似乎隻留下一個微微帶笑的笑臉,然後這個人恍如一股被風吹起的飄絮一般,居然直接便好像被吹上了半空。
不說這錦衣男子和随從,就是那個高冠黑髯的男子,看着老吾的變故都幾乎叫了出來。
大家湧到茶寮外看去時,這個終日賣茶的老吾正在飄飄揚揚的下落。可是令人驚詫莫名的是,他的身形在空中沒有極速的落下,反而飄飄悠悠的就像空中灑落的飛絮,正在朝着前方不遠處慢慢往下。
随即一聲尖利的長嘯自遠方傳來,卻是老吾在這個時候仰頭朝着空中長嘯。聲音雖然沒有穿雲裂日,卻也綿延悠長的令人震撼,不斷的在這空間下回蕩着。
就在大家目瞪口呆,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忽然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一隻巨大的蒼鷹,展翅在空中猶如天外來客,直接的發出一聲厲鳴。随後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回旋,順利的飛翔着落在了老吾的身形下,穩穩當當的接住了正在下落的老吾!
老吾恍如一片飛絮,輕輕的落在這隻巨大的蒼鷹的後背上,頓時衣阙飄飄翩然空中,真正恍如神仙中人一樣,哪裏還有半分剛剛斟茶微笑的樣子。
這邊諸人都看呆了,一時間沒有發出半點聲息來。
“莫非!”高冠黑髯的男子一聲歎息,忽然遙遙朝着老吾施禮,這刻他臉上看起來倒是多了幾分聖光。
錦衣男子若有所思,正想對着這個黑髯高冠的男子示好,卻看到他沒有對着自己,隻好讪讪的退開了一步,稍微整整衣冠準備好行禮。
沒有想到這個黑髯男子似乎有所覺,身形不但沒有轉過來的意思,反而看向一旁另外那個一直沒有吱聲,一身緊衣短束衣角便服的老者。居然淡淡的說道:“白白活了這些年,今日真正是眼拙了。沒有看出返璞歸真的高人,還算是情有可原。可是這位嶺南最有名的鬼手龍侍師吾!想不到居然也沒有認出來!”
“無須懊惱,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如果日日糾結于此,倒是會虛幻了此生!如今這些高人紛紛現身興王府,如果不好好見識一番,事後可就不僅僅是後悔了!”這個便服老者和那個老吾一樣,看起來也極爲樸素,如果不是說出這番話來,誰又會知曉他也是一位高人。
“倒是受教了,剛剛那虎侍楊炯傳音,當是有高人降臨興王府,此時不去見識,你我更待何時!”黑髯高冠的男子此時對着這個便服老者,似乎言語間有些興奮。
他似乎知道錦衣男子有話說,卻是主動的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這位施主想必不是俗人,不過奉勸一句,這些日子興王府高人齊聚,天地間異象不斷,屆時天下間許多異士均會前來,如果閣下隻是适逢其會看熱鬧,還請速速離開此處!如若是意欲尋求機緣,更不可貿然魯莽打擾!機緣若到自會臨身,送君一句話,如若有緣,自會臨身!”
這個錦衣男子頓時有些着急了,這次前來興王府,就是因爲自己接到了一些密報,說興王府近時有人看到神仙出沒。作爲這個時代身份尊貴的人之一,他可以說是一生衣食無憂,甚至是位極人臣。
不管是羨慕修道成仙也好,還是眷念長生不老也罷。衣食無憂的他,确實對于這世間神仙一流,有着極度的崇拜和追求。如今嶺南興王府太平無憂,對于來過這裏的人而言,這裏簡直就是天堂。當然對于那些沒有到來的人而言,這裏卻偏偏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幻想!
看到這個煮茶的老吾離去,想到這些人所說的身份,這個錦衣男子看着遠方,一時間居然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