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翾把目光轉了過來。靜靜的看着盛言,她的眼神居然有了絲溫柔,這絲溫柔可能很多人想都不敢想。
“儇儇這麽說,難道還在顧忌那個狂人?”看着高陽翾的眼神,盛言忽然臉上露出一絲好奇。
畢竟這裏一切都有些神秘,嶺南這片常人不願進入的地方,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這裏确實因爲地方太特殊,加上幾十年間的戒律,你現在一定心裏很多疑問,會奇怪妾身爲什麽會一定要帶你來這裏吧!”
“莫非儇儇懷疑,那人還在世?”盛言忽然露出一絲驚訝,看着面前的情形,好像有些若有所思。
“妾身當年成爲聖門弟子時,因爲刻苦得到傾囊相授,後來得到了出去曆練的機會!”她的眼神居然笑了起來,似乎回想到當年行走江湖之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這個傳奇的女子對着盛言,居然好像十分放松。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是說出來也就不是秘密了。
“當年如若不是那般教她,想必今天也不會如此罷!”她居然輕輕的歎了口氣,眼神從淡淡的憂傷,似乎又煥發出神采,溫柔的說道:“妾身曾經讓她不要來這裏可是她偏偏不聽妾身的話,嬛兒啊!如果當年你不來嶺南,會不會有今天的結果呢!”
盛言似乎知道這段典故,所以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并沒有插話的意思。
擡頭眼中滿是思緒,聲音着實令人有着淡淡的憂傷,她訴說着當年的往事:“那年在五溪聽到嬛兒出事,妾身曾經想到橫掃嶺南。沒有想到卻遇到了大巫師彭措,他告訴妾身說,如果來嶺南的話,妾身可能就出不去了!”
盛言雖然不完全了解其中的細節,但是顯然可以感覺到,這裏面飽含的東西太多。想到當年那個孤傲自負的少年,後來居然成了天下武道第一人,盛言都不由有些感慨:“儇儇不是因爲怯弱吧!”
“誰知道當時妾身正好發現了聖門的祖壇,妾身心裏糾結查看秘典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找到了機緣。”她看向盛言眼神清澈,沒有隐瞞自己這些年在祖壇裏。
盛言卻聽得感慨萬千,這些年他藏身蜀宮,卻也不知道有人發現了聖門祖壇。這次鬼母不再隐瞞自己,顯然是這次真的有事,這世界當真是什麽事情都有啊!
“是不是感覺很可笑啊!其實後來才從秘典上知道,聖門裏所謂的陰魄石,不過是第六代門主蕭雲天,攜帶門衆遷徙時所帶的一小塊而已!”不過她卻輕輕舒了口氣:“雖然曆經艱苦,卻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但是妾身因爲嬛兒,倒也碌碌無爲了多少年!”
她看向了盛言眼神溫柔,輕輕的說道:“爲了嬛兒,當時又回到聖門,還是你讓妾身進入幽府查閱秘典!”她笑了起來說道:“這份恩情妾身一直不忘,後來你因此還遠離聖門,妾身心裏一直有些内疚!”
“因爲嬛兒,你倒是堅忍。不過後來你真的沒有找他麻煩,倒是令某驚訝。”這時候盛言忽然出聲,雖然目光看着前方安樂公府,卻是對着身邊的人說話。
“妾身怎麽忍得了這口氣,不過因爲他确實手段非凡,而且對着嬛兒一片用心,妾身倒是沒有硬來。但是總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的。恰好這時候妾身發現了一個人才,而且居然是他大哥的後代。這人自幼胸有大才,可惜因爲他鋒芒畢露的原因,居然不敢張揚自己的才智,小小年紀就把自己裝成了一個傻瓜,就是他那個被認爲天下第一的叔叔,都居然被他蒙騙了過去!”高陽翾眼裏閃着精光,居然哼哼了兩聲,露出幾分淺笑。
聽到她這麽說,盛言心裏雖然有些好奇,但是臉上沒有表露神态,看着她又說道:“妾身僅僅教了他一個月,他居然就入門了《姹嬰大法》,後來過了半年時間,偷偷的去看一次,他修煉的比誰都快,而且爲了隐藏一身修爲,死纏爛打的讓妾身教會了他《厲鬼舍魂大法》。”
盛言這些年雖然隐身,自然知道江湖上多奇士,聽了高陽翾的話,心裏更是感慨。但是聽了高陽翾說了這個人,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男人。畢竟對江湖典故有些了解,雖然還不敢肯定,但是隐隐的猜到了什麽。
想起這次來嶺南之前,便聽人和自己說過的一些事,那人早就在十多年前去世了。如今她依舊如此謹慎,盛言便已經明白了四五分,隻是還猜不透緣由。
“可是爲什麽!”高陽翾一聲厲喝:“難道妾身是爲不詳之人嗎?那些跟随在妾身身邊的人,會如此結局呢!”高陽翾似乎渾身抖動,黑色紗衣在木塔上無風自動的飛揚,看起來一時間氣勢逼人。
看着風姿綽約的高陽翾,她沒有除下臉上的黑紗,雖然看不清她的相貌,可是那玲珑凹凸的身形,任誰都會想着,這是一個風華正茂的絕代佳人。
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想到當初腦海裏那個初見的女子,也是身材誘人漂亮,可是後來卻不是有福之人,但是無時也透露着少女般的青春。想到高陽翾這個女子,和自己一般是個百歲的老古董。就是她說的這個女弟子九尾狐嬛嬛,那起碼也是幾十歲的人了,盛言心裏也生不起半點古怪,卻反而有着更多的美好。
“妾身發現這嶺南的端由,雖然不便和他直接沖突,卻也在這某處布下了《五行先天八卦陣》,讓陣法和自然融合在一起,更是以陣滋養環境,想試探他的手段。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直接将之列爲禁地。此時不說是咱們,就是聖門精通陣法的弟子來了,面對這處禁地他們也一樣會走投無路,因爲他居然悟透了天道,在這裏留下了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