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申屠赴這種十殿閻羅級的人物,之所以被人稱爲鬼王,不但有他們當年在江湖上的戰績,自然也有他們各自掌握着聖門十殿弟子的原因。
所以不說外面的人看着他們害怕驚懼,就是門中的弟子也是紛紛敬畏的。當然這個時候田益農看到蘇西坡害怕,那是因爲這個蘇西坡不但是聖門的玉面閻羅,更是聖門的太上長老之一,他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身份,那更是田益農的師傅。
“修羅王這次出關收獲不小啊!”蘇西坡似乎有些不動神色,對于旁邊兩個人的問候,也沒有放在心上。
“蘇兄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哩!”申屠赴有些肆無忌憚的看着蘇西坡,同樣作爲聖門鬼王,按照輩分來說的話,申屠赴應該還矮上半輩。不過他的職位和身手能夠并列,并不是偶然得來的,所以在蘇西坡面前,他沒有半分的拘謹。
“嗯,這次聖門的老人紛紛出關,都是看在門主的變化上。不過據說那平均教聲勢日大,不知道修羅王可有什麽想法?”蘇西坡絲毫沒提這裏的事情,反而說到了申屠赴開始說的主題。
“這些年聖門的弟子,雖然修行和行事未進,但是如今看來也不失爲門主策略的正确。”申屠赴淡淡的說道,首次當着蘇西坡的面贊揚秦缺。
“當年據說莫奈何閉關前,是有個小小心願的。這事今日姑且不必再論,不過如今看來他的事情,倒是常在他弟子心頭萦繞呢!”蘇西坡似乎嘴上沒有容情,因爲他說起來和莫奈何都是一輩的人物,秦缺即使是門主,但是在他心裏也沒有足夠的不妥。
“某閉關的這些年,蜀中雖然還算穩定,然天下間其實一直不太太平。這次出去走了一趟,才知道蜀中有平均教的興起,也隻是在情理之中罷了!”申屠赴看着不吱聲,出去一趟自然會一針見血。
“修羅王的意思,是怪門主沒有責成門中弟子,看好蜀中這塊地盤?”蘇西坡忽然話鋒一轉,說到了這件事情。
“雖然不知道門主的意思,但是蘇兄認爲門主下令幹預,這蜀中會比如今的局面好?”申屠赴絲毫沒有在意蘇西坡的心思,同在聖門幾十年,蘇西坡的狀态他比誰都明白。
這次蘇西坡看了一旁的三人一眼,随後再緩緩的看向了申屠赴:“修羅王認爲目前的局勢對聖門有利?”
看蘇西坡站在那裏沒有動靜,申屠赴倒是忽然看着了大門之外:“聖門從來就不是一個操縱朝廷的門派,雖然在亂世也會興起,可是依照祖訓延綿的話,如今确實是最好的狀态!”
“修羅王果然不愧和門主是統一戰線,即使門主修爲大進,卻依舊不爲這蜀中的權利所動心,莫非聖門在他手裏,當真能夠再次騰飛?”從蘇西坡的呼吸,可以看出他的心情。說這話的時候波瀾不驚,除非是他刻意不想讓别人知道。
“蘇兄難道喜歡殺伐?”申屠赴居然笑盈盈的看着蘇西坡,對于這個老牌鬼王的想法,他忽然便産生了興趣。
“哈哈,聖門修羅王,一貫以殺伐征戰出名,沒有想到居然會問某家這句話!”他的聲音在冥河壇回蕩,卻沒有帶着絲毫的勁氣和氣機。所以聽來讓人感覺到,他沒有絲毫的戒備。
不過他随即看向了田益農,臉色卻蓦然一肅:“益農,這段時間作爲無憂壇壇主,難道你沒有獲取資料?”
田益農看蘇西坡呼吸正常,想到自己過來時的心思,心裏不由怦怦亂跳了一下。想到申屠赴也在邊上站着,知道這兩個人的手段,不由接着說道:“就在此前不久弟子獲知一件事情,這事肯定會令老師和修羅王感興趣!”
他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些害怕,還是明白蘇西坡一生的習慣,反正他面對有申屠赴在場也沒有停口,接着就說道:“一向沒有以江湖上人物的身份現身,如今那平均教居然在錦官城出現了一個教主,據說還是一個女人!”
“哦,這事倒也沒有多少稀奇!”蘇西坡居然沉吟的接口,而且看了申屠赴一眼:“門主親自恭迎幾個人出關,便和老夫分析了如今的形勢。曾經言及過這平均教的聲勢,當時便提出來說事情不簡單!”
“聖門自遷來蜀中之後,曆代主壇延綿昌盛,眼見了多少朝代的更替,每屆弟子不斷增加,本門人才輩出不斷。但是近二十年,居然沒有出過出色的弟子?”申屠赴的聲音低了起來,他當年可是一個好戰分子。
旁邊的人聽了汗顔,雖然隻有田益農三個聽客,但是想到這兩個人的身份,不由自然戰戰兢兢的。
“後來門主探明,居然是門中有三壇弟子,居然罔顧門規,擅自朝外發展幹政。”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看向這三個人的時候,臉色已經沉如水:“不但各自獨攬優質弟子,而且嚴重破壞昔日聖門各壇之間的平衡,甚者幹預外政!”
他說到這裏,看到田益農站在那裏微微抖動起來,便知道門主所言不假,雖然心中有了計較,但是仍然沒有起伏,靜靜的看着緊張的田益農,就是蘇西坡在旁邊,他都沒有絲毫容情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
申屠赴冷冷的說道:“其中以冥河壇和你無憂壇爲主,不但四處張揚勾結,還意圖參與到這蜀中孟氏的權勢中去!要說當真是膽大妄爲,完全罔顧本門法規于不顧。”
猶如敲打喪鍾一樣,田益農本來以爲隻有自己師傅知道,如今聽到申屠赴這麽說,他感覺到自己雙腿已經軟了。甚至雙眼都不敢去看自己師傅,卻感覺到後背全是汗水。
“而執事壇也是耳聞有所意動,從來不曾禀報過門主和諸位長老。你們兩壇的心思某家姑且不論,執事壇一衆核心弟子和長老,乃是聖門根基和延綿長存的所在。可笑的是居然連這代牛頭馬面兩使,失去了蹤影聖門都不知道,你們身爲聖門弟子辦事,當真是太過荒唐!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