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田益農說的話,此時的申屠赴倒沒有吱聲。他雖然平時不管門中瑣碎的事情,甚至是修羅地獄都很少管。但是這次出去一圈了解,他便知道了一些具體的原因。就像田益農所說的一樣,聖門上上下下都有人在外面動了手腳。至于像田益農、周奕、蘇濤這種壇主和護法,在外面有些勾當,這些事情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壇主和蘇護法兩個人是師兄弟,雖然鬼母不在聖門多年,但是門下諸弟子曆來親近,大家都是知道的。冥河壇曆來在蜀中各州設點,每年爲總壇繳納諸多物事,周壇主想必和外界接觸多一些,大家都知道是免不了的!隻是這蘇護法突然也出事,到如今還沒有消息,屬下實在太過震驚了!”
就在這時候,旁邊那兩個漢子,似乎終于也回過神來。看申屠赴聽了田益農的話,一時間也沒有吱聲,臉色難得也沒有格外吓人。于是其中一個稍微有些胖的漢子,終于鼓起勇氣在空檔說道:“周壇主這次出門出事,到如今執事壇那邊依舊還沒有指示屬下等!”他顯然已經獲得了不少消息,在申屠赴沒有發作的情況下,主動把自己知道的結果,先主動說了出來!
因爲今日申屠赴來的時候,絕口沒有問周奕的事情,反倒是田益農出現之後,他不但提到了周奕,而且再次把蘇濤的事情拿出來說。想到上次申屠赴的斥責,這個漢子不由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有人說見到周壇主帶着身邊的八衛,這事目前不曉得真假。但是後來據周壇主身邊的侍從透露,據說是因爲周壇主在渝州州府軍營的獨子周起,突然被人殺了!如果這八衛還有人在的話,屬下想着周壇主的事情應該好明白了!”他聽到這個消息,在門中許多人耳裏都已經知道,但是反倒是一些高層不一定知道,因爲這些人不屑管這些事!
申屠赴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看到申屠赴沒有吱聲這個漢子看了眼身邊皮膚暗黑的那個同伴。要知道他本是這生死門冥河壇的堂主,平時壇主周奕出巡,一般都會留下他在冥河壇壇裏坐鎮。而他這個同伴也是其中之一,兩個人在冥河壇裏合作已久,一個眼神心意自然會明白。
這個膚色暗黑的男子自然會意,連忙接口說道:“修羅王明察,本門門内門規森嚴,屬下等從不敢逾越半分。如今雖說周壇主已逝,但是他曆來馭下也嚴厲,這次同行的八衛如果真有人,屬下揣測此事可能有大的蹊跷!”因爲這事涉及面廣,所以當想到門主沒有示下,他們自然不敢亂傳。
“你等也都不敢過問他私事。這次門内例行的壇内弟子考校已過,你們周壇主沒有重大事情,一般也不會留在壇裏,倒也在情理之中。”這刻的申屠赴似乎很好說話,看着微微念叨的意思,倒讓人真實的感覺到,這個聖門頂級的大佬,也不是那麽不近人情!
“修羅王說的極是,平時這個時節的門中弟子,要麽覓地修行意圖精進。至于有着職司的弟子,要麽出巡各州駐地。屬下和焦堂主兩人往時三年一屆,都是聽命留在壇内負責處理一些日常的事務,這次周壇主出事居然不知情!想到往日和周壇主以前共事,卻令人不勝唏噓。”那個漢子在這個時候,居然有些感慨了起來。不知道是他感覺到申屠赴這刻挺好,還是有了别的想法!
田益農雖然不知道申屠赴的用意,但是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大廳的大梁,那雕梁畫棟的大梁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顯得張牙舞爪。
申屠赴居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一時廳裏的空氣似乎都靜了下來。
這是老虎要發威的節奏,還是暴風驟雨來臨之前的甯靜?
這分壇的大廳裏,瞬間便變冷了起來!
“你們聽說過平均教嗎?”
忽然一句無厘頭一般的問話!
可是就似投進水面的石頭,瞬間帶起了無盡的漣漪!
蜀中如今鬧的沸沸揚揚的平均教!
隻要人身處蜀中,何況是江湖上最大的門派,不可能不知道平均教的存在!
如果說不知道,有些太假了!
雖然地獄門有門規,不允許門中弟子幹涉政事,但是身處蜀中,又是江湖上第一大派,這些有職司的人哪裏不會和外界接觸,哪裏有不知道平均教的!
“屬下略有耳聞!”田益農感覺到自己的喉間有些發幹,不過依舊淡淡的回道。這次他心裏最大的擔心,也是最大的秘密,就在這一刻被申屠赴撥動了心弦。
原本以爲鬼王和門主還不知道,但是光聽到申屠赴這話,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一些什麽。和自己心裏一番計較後,田益農的思維終于跟了上來。
也知道在他的面前沒有必要去耍道道,于是平靜的道:“據說如今蜀中各州都在鬧平均教,雖然教衆沒有太高身手的領導,但是在百姓中不知道爲什麽卻擁護聲很高!”
“屬下前幾天再去渝州公幹!也是見過幾個教衆!”那個漢子也恭聲的說道:“屬下想着看看他們的底細,好回來門中禀報一番,誰知道看了之後當時令屬下震驚!”
申屠赴和田益農不由都看了過來,雖然申屠赴靜靜的沒有吱聲,但是這個漢子機靈接着說道:“一個小村裏的地主,有着一些财産,被幾個自稱是平均教教徒的,帶領一群老百姓沖進他家,把這個刻薄惡毒的地主吊殺了,地主的土地和财物都分了下去!”
“縣衙不管嗎!蜀中曆來太平,很少出這種事情,這和山寨王強盜有什麽區别!雖然殺富濟貧,但是沒有規矩不亂套了嗎!”田益農雖然有耳聞,但是聽到幫衆說,還是忍不住便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