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門内另外一個高手,同樣是九子鬼母高陽翾弟子的灰蝠霍寒,據說和牛頭馬面去了同一個地方。要知道這賀寒可是秦缺這一輩裏的佼佼者,他可是聖門有職位的奈何二使之一。
這種門中重要人物的失蹤,自然使得聖門震動。後來調查得知,他是去了一趟嶺南南漢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據說這事也是周奕極力蠱惑,霍寒才千裏迢迢趕去嶺南,最後落得個去向不明。所以作爲門主的鬼帝秦缺,如今對周奕極具怒火。如果不是周奕出事了,隻怕早就被押回門中受審了,這點田益農卻深深的知道。
田益農卻知道周奕的手段不止于此,他還插手到孟家的蜀中官場,和成都不少朝中的高官,都私下有着聯系。不然以他兒子周起的身手,在江湖上都不能算是高手,怎麽可能輕易做到蜀中重鎮,渝州馬步軍都指揮使的高位。
而且周奕還給田益農介紹了人受益,使得田益農也插手到黔州、思州等地。如今想來如果事發的話,田益農真的擔心自己會被鬼帝揪出來。
雖然自己師傅在門中的地位超然,但是田益農更加知道有人對師傅虎視耽耽。聖門從來就不是風平浪靜,各殿閻羅也從來不是心平氣和。
如果不是和周奕相識于幼時,田益農都認爲他這是給自己下套。不過通過周奕的牽頭,讓田益農需要的各種藥材物品,當真是源源不斷的得到需求。
而在黔州和思州那裏,可是聖門許多年一直沒有插手的地方。這些年田益農所得到的好處,就隻有他自己清楚了。雖然這些東西爲自己的不多,可是門中的人哪裏會這麽認爲?
上次師傅蘇西坡的突然出關,田益農自然在心裏有喜有憂。喜的自然是自己在門内最大的依仗,顯然是再上層樓。他可是個連門主鬼帝秦缺的面子,都是不會賣的人。憂的是師傅蘇西坡,可是個最容易翻臉不認人的主。
爲了防止以後出現纰漏,田益農私下做了很多處理。尤其上次師傅出門去辦事,據說是和幾個鬼王分别的碰頭。爲了以防自己在外面的事情,有些會讓師傅不爽,田益農可以說是做了許多的補救。
這次聽說蜀中有些劇變,聖門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的,可是門主鬼帝從外地回來之後,一直便有公開的表态。作爲天下最大的門派,聖門門下弟子的勢力,可以說完全可以翻雲覆雨的。
大家都在觀望,田益農也不敢有着異動。不過做了這麽多年的無憂壇的壇主,田益農平時行駛的責任,就是替門派排憂解難。所以在門中還沒有做出準确指示的時候,田益農還是做出了一些事先的準備!
冥河壇!
生死門的分壇駐地!
在昏暗的分壇大廳裏,居然有一個身着血紅披風的人,這個人靜靜的負手站在那裏,好像本來就該在那裏一樣。
看到他孤傲冷峻,身形顯得挺拔獨立,消瘦的身形加上随意披散的長發,顯示着他的與衆不同。田益農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雖然也是很難讓人發覺,不過對于面前的這個人,他還是太熟悉了。
這個男子看到田益農的時候,臉上沒有驚訝的意思,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随即目光看向身邊随侍的兩個人。這是兩個畢恭畢敬的漢子,他的這随意的一眼,卻讓兩個人的身子微微發抖。
不過這個男子又盯着了田益農,他自然不屑和這些人爲難。雖然有些事确實令人聞之心中難免有些忿怒,但是如今的他自然更加知曉,這聖門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一旁伺候的兩個人,也穿着講究氣度不凡,顯然也是這聖門門内的頭領,但是兩個人被這個人看了一眼,居然吓得一哆嗦之後,氣勢頓時便消失了大半!
“難得田壇主如此無憂無慮,不知道田壇主是不是有着想法,換個分壇,以後做了這生死門冥河壇的壇主如何?”他靜靜的看着田益農,似乎想從田益農帶着尴尬的神色中,找出什麽來一樣。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這裏碰到田益農,因爲自從周奕死後,鬼帝秦缺還沒有使人接替。如今冥河壇還是空缺着壇主,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但是聽來顯然挖苦居多。
田益農做了二十餘年的無憂壇壇主,雖然不敢說有着多大的功勞,但是以着他的經曆,還有他師傅的原因,再次調整的話,也隻會逐漸成爲總壇的護法,甚至慢慢晉升爲長老了。他這麽說的意思,顯然便是挖苦田益農了。
而且他緊緊的盯着田益農,神色依舊冷酷,沒有一絲笑話的感覺,讓人感覺他好像說真的一樣。田益農卻是深知這個人的,所以一時間也不敢搭話,當然也不會把他的話當成太在意。
田益農也看了眼那兩個漢子一眼,想着這個人的身份,看到他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想到他平時的狀态,不由尴尬的朝這人笑道:“修羅王見笑了,屬下哪裏有能力身兼兩壇,因爲聖門的威望,平時雖然閑暇居多,但是屬下也是有事而來哩!”
“不知所謂!”這個人突然的說道,卻也不知道他是說誰,一時間便有些尴尬了起來!
而且這話說的人心驚肉跳,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包括田益農在内的三個人,似乎心裏都有着一些道道,所以聽到這話的時候,不由得都感覺到自己心髒跳的加快了許多。
冥河壇大廳裏挂着衣服幅百鬼圖,據說是聖門某位鬼帝所畫,其中蘊含着無盡的意境。所以很多聖門弟子,都喜歡來這裏看看。不過往日周奕在位的時候,一般的聖門弟子,又哪裏能夠有這機會和膽量?
田益農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來看着百鬼圖,不過幾次遇到他在這裏,心裏自然還是有着一些想法。此時看着他眼神不住的變換,冷峻的神色沒有說話,一旁的田益農和那兩個漢子,暫時便都不敢吱聲,肅立在一旁候着了!
因爲這個人的身份,在聖門裏實在太特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