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兄弟自此跟随潘松到邵州來以後,不說對密黨的鎮壓,還有對郭鏡計劃的破壞,可以說都是巨大的。郭鏡曾經親自下令襲殺潘松,已經他身邊的這些幫兇。
潘松那潘屠子的名頭,确實是郭鏡使人宣揚出來的。但是潘屠子這個名頭得來的緣由,自然便是因爲潘松身邊,像譚氏雙子這樣的人,有着十餘個幫兇。
今天終于見到本尊,郭鏡不想一劍劈了他,旁邊都有戰友想活活折磨死他們。但是郭鏡自然是要制止的,因爲奪取邵州并不是真正的占城,而是要周圍的百姓齊心,真正擁護自己的隊伍才行。
所以看着傷痕累累的譚建,郭鏡忽然臉上綻放了一絲笑意。
“有人在邵州城恭候某家久已!大名鼎鼎的譚氏雙子,這裏不是邵州城,也不是江湖中,這裏的地盤是人民的。既然已經迎來了某家,某家自當感激一下!”郭鏡哈哈大笑,做了個環臂看熱鬧的動作。
這個譚建初始不以爲意,以爲按照潘松的想法,在這裏守株待兔,終究是會有收獲的。何況憑着自己兄弟的身手,收拾一些分散的人應該不是問題。
但是這次萬萬沒有想到,不但自己被别人返過來伏擊,而且看着自己的部下死的死,俘虜的被俘虜當場,他忽然知道自己太輕敵了。尤其是剛剛感受到死意,那是他感覺到有人真的想自己死。
作爲黥面都裏出死入生的戰士,譚建知道自己不畏死。可是感受到來自周圍的壓力,他終于知道真正到了死亡的時候,任何人心裏都會有着想法。
無奈的躺在地下,感受到來自于泥土裏的氣息,還夾雜着陣陣濃濃的血腥味。四周還有不少人,而且還有一股自己無法捕捉的力量,這可能是來自于臨死前的敏銳。他無奈的想閉上眼睛,可是聽到郭鏡的話,他瞬間有些回光返照。
在軍營厮殺混了許多年,這個時候的他終于明白,自己還是小看了如今興起的勢力。臨出發前周行逢就曾囑咐過,這湘西王能夠在楚地甚至楚西興風作浪,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記得當初潘松就曾暗地裏和自己說,一個不知所謂的新興力量,不知道天下有多大,居然膽敢在楚地自稱爲王。後來一起來到邵州,潘松就折了幾千人馬,這使得大家有些頗受挫折。
不過潘松都沒有退怯,反而号令他這些親信四處抓捕和清剿。自己兄弟也曾爲潘松立下不少戰功,所到之處百姓紛紛順從。因爲血腥的手段下來,本來就人口稀少的邵州,瞬間便再次安甯了下來。
可是邵州二次被占之後,對潘松還是有着打擊,甚至堂弟潘楊的遭難,更是大大的打擊了潘松的心裏。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行動,這個行動還是自己這些親信想出來的,如今看來卻是作繭自縛。
心裏苦笑了聲,無奈的看着面前這個含笑的男子,他心裏忽然有着福至心靈的感覺:“想必閣下便是大名鼎鼎的郭鏡罷?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哪會沒有準備對付咱們,可笑咱們還意圖伏擊,如果某家再頑抗,隻怕此時已經是個死人了吧!”
看着四周的峰巒和古樹,風景秀麗的地方,此刻似乎是許多魔障隐隐壓來一般。譚建輕輕吸了口氣,卻感覺到自己渾身都在痛。知道如果不是自己投降,别說還可以說話,隻怕首級都被斬下來了。
“神不知鬼不覺倒是稱不上,不過爲了邵州百姓可以脫離苦海,某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次卻是來把潘松趕走的!”郭鏡含着笑意,神色淡淡的看着面前這對渾身浴血的兄弟!
!!!
劉繼興靜靜的看着案上的情報,沒有吱聲也沒有表情。旁邊站着的人不敢吱聲,畢竟劉繼興如今威望日盛。何況劉繼興這段時間往往就有奇計,所以在他思緒當頭的時候,自然無人敢打擾。
其實劉繼興卻是看到面前的密保之後,因爲想到了那個地方,還有那裏曾經發生了事情,不由想到了許多的經曆。此刻雖然沒有說出來,思緒卻似乎回到了千年之後!
劉繼興所處的時代,出了的那位劉繼興所崇拜的偉人,就曾經在那個艱苦的年代,和一幫有着同樣強烈理想的人,最後因爲理想而聚在一起。
這些人幾乎每個人都是自己能力範圍内的精英,每個人在那個時代都想發揮自己的才華,最後甚至都在付出自己的生命。雖然最終每個人的結局都不一樣,但是在那個和這個時代如此相似動蕩的時代裏,每個人都想在曆史書上,留下自己濃墨重彩的一筆。
所以,當曆史被人爲的發生逆轉的時候,有的人能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有的人對自己依舊信心十足,而有的人卻最終茫然失措,以至于迷失了自己最初的方向。
因爲對這個時代曆史的了解,劉繼興知道楚地周行逢的結局還算是善終。所以自己要想逆天改命的話,必然是要對周行逢做出改變。
這次劉繼興不但派人去接觸周行逢,也一邊派人不斷的在楚地争取着各州府的力量。雖然這種行動會讓很多優秀的人才因此而喪命,但是任何一種鬥争和革命,都是必須有着人爲此而付出的。
密黨來的情報顯示,周行逢依舊對入楚特種作戰的将士采取圍剿。郭鏡部下的一部分人如今早就分散,他們各自在楚地分散作戰。有些戰士總是幾次的脫險,他們爲了掩護郭鏡在楚地發展的目的,甚至心甘情願把自己置身于死地而後生。
劉繼興知道這是密黨在楚地的成功,也是自己創立的全民主義思想的成功。這些派去楚地的戰士和密黨黨員,他們充當着真正的軍隊,縱身進入了楚地裏面,讓郭鏡穩穩的在獎州發展,在楚西建立根據地,甚至可以輕松的回援潘崇徹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