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難免涉及的事情很多,不過這雷鎮梓倒也還有一些見識,避過了許多瑣碎的小事,盡撿那些奇聞趣事說來。雖然不一定都是大事,但是往往那些小事的新奇,也和中原大不相同,自然引來兩個人一陣驚歎。
比如說到嶺南那别具一格的建築風格,那種神奇的建築模式和方法,卻給人了許多的啓發。當然還有一路上所見的那些村莊,和如今各地鄉鎮的發展模式,俨然竟是一座座小城市的規模。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因爲雷鎮梓說來的時候順溜,顯然是見到實物才會如此記憶猶新。兩個人感歎了一回,卻也不願意放過一絲的細節。
再說到嶺南氣候宜人,一年四季水果不斷,這自然更是讓人心裏羨慕。當然這還不算主要的問題,而是還有雷鎮梓提到,那嶺南興起的水果幹脯和海鮮各種美食,居然已經替代了許多糧食作物,成爲大家日常的一些食品,當真也是令人腦洞大開。
要知道自後梁代唐以來,天下幾乎就沒有安甯過,所以天下間這賴以糊口的糧食,便一直都是天下各邦最頭疼的事情和難題!
相鄰的勢力紛争不斷,中間也總會有着一段時間的止戈。那一來是别的因素,但是最重要的問題,顯然便是來自于這物資的供應。作爲物資裏最重要的糧食,如果能夠做到随時供應的話,隻怕就是勢力裏最大的屏障。
所以如果說這嶺南的水果和海鮮,都可以成爲一種食物的話,那麽嶺南的物資和資源,就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聽到這些事情的時候,自然每個人心裏的想法不一樣。可是如果這種事情是事實的話,如果遇到一位有着進取之心的主子,北進中原那是必然的事情了!
要知道荊南雖然地處夾縫,但是因爲極少發生戰争,所以使得荊南極好的發展了起來。不說物華天寶,至少在荊南的三州之地,那都是修生養息,甚至已經發展的百姓祥和、物資滿倉的地步。
如今忽然聽到說,那一直被人視爲不毛之地,瘴氣滿布的化外野蠻,居然也是物資盈倉食物衆多,作爲高家子弟的高保緒,心裏自然有着極度的震驚。
要知道這些年嶺南很少去中原,所以高家對嶺南的了解,并不如其他幾個勢力。雖然也有南來北往的商賈,長期的集聚在江陵府交易,可是高家所聽到的了解,也隻是鳳毛麟角而已。
所以雷鎮梓這一路所見所聞,尤其近的嶺南京城興王府的時候,已經達到了頂峰,自然令高保緒和魏琦大開眼界!
當雷鎮梓說到興王府的繁華,以及那千奇百怪的建築規模,已經遠勝中原諸邦,甚至達到了傳說中當年的盛唐長安城時,兩個人自然是一臉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當年盛唐長安,萬國來朝的盛況,可以說幾百年來難得有如此場面。而且以雷鎮梓的描述順暢,看來沒有半分的誇張虛假,自然讓人有些一時無法接受。
何況雷鎮梓所言及的那種城市規模,說的似模似樣的,顯然不是空穴來風的憑空捏造。尤其說到那些建築的精彩之處,懂的人自然聽得有些神往起來。畢竟如今在中原還沒有先例,看來應該是嶺南的獨創!
不說這魏琦聽得目眩神迷,就是見多識廣的高保緒,聽的都入迷了起來。
“如果不是了解哥哥爲人,某真不敢相信哥哥所說的這一切呢!”魏琦自然是驚訝莫名的看着雷鎮梓,他算是認識雷鎮梓多年,自然也知曉雷鎮梓不是胡說八道之人:“兄弟在這江陵府也沒有到過别處,哥哥不要诓我才好!”
“兄弟這是什麽話?這些年走南闖北也到過幾處,如今見過這嶺南一地,方知如今世上若論繁華殊勝,确實隻有這嶺南劉家,得到了前朝的精髓呢!”雷鎮梓卻絲毫沒有因爲高保緒的身份,而把荊南捧的天花亂墜,反而一直說道嶺南的好處!
雖然這些年雷鎮梓常年在外經商,但是以魏琦所了解雷鎮梓的性情,當不是信口胡謅的人物。所以聽到他這麽說的時候,心裏才會如此驚訝和好奇。
要知道這次雷鎮梓回來,便已經相約了自己多次,說要把這些年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告知。魏琦心裏歡喜,加上當日年少時見識過雷鎮梓性情,如今正好高保緒這個主子在,魏琦便有引薦的意思。
此時聽到雷鎮梓說原來蠻荒之地,居然變成了這個世上最好的淨土,不說魏琦心裏難以接受,隻怕高保緒也是不會相信的。所以這個時候出聲,就是提點雷鎮梓的意思,同時也是在向高保緒表明關系。
卻看到高保緒似乎在微微的思索着,他頓時便也安靜了下來!
“雷兄弟所說,某聽來倒也合情合理。不過真如雷兄所說,隻怕這世上的人都低估了嶺南劉家呢!”高保緒帶着幾分思索,靜靜的說道:“當初聽說劉家那位建國的高祖皇帝,在江湖上是有着一些名氣的。後來許多人不敢去嶺南,便是因爲此人的威名!”
“如今想來,劉家子孫便是因爲這位祖宗的名頭,幾十年來養精蓄銳,把個嶺南經營的翻天覆地。!”高保緒自然有着幾分感慨,因爲他平時也喜歡在江陵府街頭閑逛,不但了解了許多的民情,也結識了一些江湖上的人物,如今聽了雷鎮梓的話,自然便有了這番感觸。
“這細節某家還真不明白,不過看到嶺南處處民安人順,心裏還是真有幾分羨慕和向往呢!”雷鎮梓卻是沒有隐瞞自己的心情,所以看着高保緒的神色,也忍不住有感而發。
“敢問六爺是否在座!”這邊忽然聽到外面傳來聲音。
高保緒雖然臉上有些驚訝,不過看到魏琦神色不變,不由朝他微微颔首示意。
“外面是誰?魏某正陪着六爺在此!”魏琦自然明白高保緒的意思,馬上便接聲朝外面說道。一邊看了雷鎮梓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