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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崇徹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有多久沒有握住刀柄,回複昔日笑傲沙場的感覺。
可是血仍未冷,心仍在澎湃。刀雖未見,刀雖不在手,如今刀卻是無處不在。
自從進入先天境界之後,懂得了追求天道的意義,生命卻已經變得漫長,學會了怎樣去讓自己走的更遠。無謂的争強好勝,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
雖然進入先天境界之後的修行,還是如此的漫長無期,但是至少已經找到了一條通往永恒的道路。
每一個修行者無時無刻不在探尋生命的意義,追尋天道中那冥冥的指引。
潘崇徹心裏可能比常人更迫切,從最初的修行幾十年,意圖成爲一個強人。招式的追求,隻要有足夠的毅力,終究會突破到想要的層次。
一次次的突破,一次次的決鬥,潘崇徹看到了人力有盡時。偶爾得到高人的指點,明白了世界上還有天道的存在。雖然聽起來感覺好像虛無缥缈,可是看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從簡單的練力,到進入門檻的練氣,一扇扇多姿多彩的大門在潘崇徹面前打開。他發瘋一樣的苦練,終于脫穎而出。數不清的嘗試和苦修,加上高人的正确指點,年紀輕輕的潘崇徹成了内家高手。
看到無數的高手用來嶺南,彙聚在興王府,想和劉岩一試高低。大開眼界的潘崇徹,不但吸收了許多有用的經驗,也在不斷的實踐和切磋中,短短時間突破到先天之境的煉氣化神。
由此,他在追究極緻的道路上,邁出了自己關鍵的一步。由普通的内家高手煉精化氣突破,不但自此成了先天境界的高手,也因此極具信心和堅持,此後不久便成了名列《名人奇藝榜》的名人。
潘崇徹當然也有過迷茫,看到當天高祖皇帝的身手,潘崇徹知道自己修行的前路漫漫,曾經高祖皇帝的身手,都是潘崇徹此生遙不可及的目标。
随着自己修爲的不斷提高,潘崇徹雖然沒有走出去江湖,不但沒有因此而得意,反而更加小心謹慎的修行。但是他投身軍營,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掙得了霸刀的名聲。
霸刀鋒芒畢露,霸刀所向無敵,霸刀更代表了一種執着。潘崇徹就是這種氣勢的化身,哪怕是身在軍營,也足以令對手先自心怯。這些年随着心境的不斷提高,一身修爲自然已經和當初無法比拟。
而潘崇徹反而似乎變了一個人,由無比氣勢的霸刀,變成了一個溫文爾雅的普通人。許多人以爲潘崇徹回歸興王府後,進入内侍監消磨了鬥争,不但功力沒有寸進,反而修爲大退。
嶺南自高祖劉岩身後,出了三個《名人奇藝榜》的高手,潘崇徹和師、楊兩個人雖然不是親如兄弟,卻也經常交流切磋,當年也在劉岩身邊受益匪淺。
師、楊兩個人卻知道,潘崇徹已經真正的步入了返璞歸真,無論是心境還是修爲,都由以前的咄咄逼人鋒芒畢露,進入了古井不波清風細雨的狀态。這不但是先天境界的另一個轉變,也是由此進入修爲分化的一個重要階段。
師吾潛心修爲,早兩個人一步證得了自己的突破。但是這種微妙的突破隻在一念之間,而且大有一念即魔一念即佛的危險。隻有在确實穩定了修行的基礎上,才算真正進入了另外一個境界。
即使師吾早兩個人跨出了堅定的一步,卻也沒有絲毫的興奮和得意,反而對潘崇徹的突破有所期待。三個人的修爲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别,最大的區别便是在于心境的不同。
因爲修行一途,哪怕是出自同門修行的人,最後修煉的結果都不盡相同。對方的每一次跨過的經驗,都可能給自己帶來無盡的感悟。所以江湖上的遊俠劍客,都對自己的修爲隐藏甚深,很少把自己寶貴的修行經驗和人分享。
像三個人這般都在興王府成長,實在是江湖上的一個異數,也是嶺南沒有受到外界幹擾的主要原因之一。
當然,三個人雖然都在興王府,卻因爲當年某些事情的改變,而使得大家沒有在一起同修。
那是當年因爲當年高祖皇帝駕崩,諸子發生了奪嫡事件之後,興王府的格局發生巨大的變化。不但興王府當初在劉岩身邊的人全部更換,就是繼承帝位的劉玢對自己的兄弟,那也是不肯放過,更不要說各種和自己兄弟走的近的人物了。
潘崇徹雖然因爲進入軍營後,和師、楊兩個人極少接觸,但是因爲同在興王府,又同在朝廷,雖然沒有敵對,但是高手之間的那種微妙的感知,讓三個人遙遙還是有所共鳴。
對于劉玢和劉晟之間的争嫡,潘崇徹自然不想參與進去,也沒有想到師、楊兩個人都站到了劉晟一邊。他毅然的投身到駐邊的軍營裏去,要在這裏讓自己的霸刀發揮出耀眼的光芒。
他沒有令自己失望,在軍營裏加入了各種征戰。交州之亂、中天八國造反、楚漢之争,在這裏他達到了至高返璞歸真。
嶺南因爲地處偏僻,曆來被中原認爲是蠻荒之地,容易被人忽略過去。誰料就在幾十年之間,先是出了一位天下第一,那被認爲百年奇才的真蛟蟄劉岩,繼而便是那名動天下的《名人奇藝榜》,被嶺南占據了三席。
雖然高祖皇帝劉岩追求天人合一,最終因爲太過自負,或者某些外人無法知曉的原因,在意圖破碎虛空的時候失敗駕崩,但是也無法阻止大家對天道的追求。
高祖皇帝駕崩,潘崇徹作爲名義上受過親自指點的弟子,不能夠在身邊侍駕,被潘崇徹認爲是終身遺憾。所以回到興王府的潘崇徹,想盡一切辦法想進入皇宮,想看看高祖皇帝最後龍歸之處,有沒有留下任何寶貴的經驗,可以讓自己參考和學習。
潘崇徹沒有如願,高祖皇帝的兒子個個不是易與之輩,雖然還沒有人成爲奇藝榜高手,但是也不想别人得到好處。當時繼承帝位的劉玢,不但把高祖皇帝昔日的寝宮列爲禁地,更不許旁人進入。
這個時候,劉晟找到了潘崇徹,他知道潘崇徹心中的願望,他答應自己事成之後,讓潘崇徹進入宮裏,去看看或者參悟高祖龍歸時的場景。
最後,潘崇徹碰見了師、楊,兩個人已經和劉晟達到了某種别人無法意會的共識。潘崇徹卻敏銳的感覺了,因爲同樣作爲高手的那種敏銳,潘崇徹淡然的做出了選擇。事情發展的很順利,還見到了他們殘殺了劉玢。
對于這種宮廷的争鬥,潘崇徹不感興趣,但是潘崇徹知道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個人的力量可以說微不足道,即使最爲一個修行者,也無法單一去改變什麽。看着劉晟登上了寶座,潘崇徹還是有些小小的興奮了,感覺到離自己的希望越來越近了。
劉晟登上了寶座,如願也讓潘崇徹進入了宮裏一晚,不過那晚還有幾個人一起。其中自然便有師吾和楊炯,至于那一晚潘崇徹感受到了什麽,沒有人知道結果。
毋庸置疑的便是,那晚的收獲匪淺。不管當天有多少人受益,但是他自此步入了一個新的階段。在高祖皇帝龍歸處的感悟,最終使得潘崇徹在府上靜修了三載。潘崇徹達到了什麽高度,卻是沒有人知道結果,在此之後,潘崇徹複出最終奉命出征。
郴州寶山之巅和邊鎬一戰,雖然潘崇徹輕易獲勝,使得他名正言順登上了《名人奇藝榜》。卻讓他更加思念當天在宮裏的感悟,他需要回到那個地方,于是他對天下推出了已經改名換姓的師吾和楊炯。
不管是不是他成就了師吾和楊炯,還是兩個人成全了他自己。凱旋回到興王府,被召進宮裏他去見了劉晟,最終答應皇帝劉晟,和隐身宮裏的楊炯對手三招。
結局如何無人知道,但是自此嶺南有了三個奇藝榜高手,居然多年無人敢以挑戰。
皇帝劉晟似乎雲淡風輕,似乎找準了潘崇徹的弱點,勸服他進了内侍監任職。
對于一個高手來說,這種恥辱很多人無法忍受。但是對于潘崇徹來說,居然有些不以爲意,因爲他知道自己成功的返璞歸真,已經有半隻腳踏入了煉神還虛的門檻。
修行的路如此漫長,爲了當年那個夢想,他必須要進入宮裏,去尋找那個屬于自己的夢。
還記得那是個冬天,嶺南的天氣一向炎熱,卻也十分寒冷。潘崇徹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人,那個孤傲不群的青年,那個影響了自己一生的人。
他就站在人群中,身邊環繞着威風凜凜的侍衛,他卻恍如鶴立雞群。
一百多個孤兒,被精心挑選出來,召集到了興王府的皇宮,潘崇徹成了最幸運的十個之一。那年他還是一個初懂人事的少年,那年因爲看到那個讓人景仰的青年,他發下了一個影響自己一輩子的誓!
他後來才知道了,這個英俊得冷酷的青年,就是大漢國的皇帝,一個叫劉岩的人。一個讓楚王馬殷佩服的青年,一個令唐王李弁感歎的人,一個令交州歸附的青年,一個讓閩國和雲南巴結的人。
如今那張英俊的臉,潘崇徹還記得清清楚楚,那天那個青年的形象,猶如漫天神佛中最重要的自在天,在潘崇徹心裏太過重要。不過在那雙猶如深潭的眼神裏,潘崇徹此刻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這個影子卻不那麽清晰,甚至還有些模糊,模糊的令人又感覺熟悉。他那張熟悉的面孔,好像在深潭裏不住對着自己召喚,而自己恍如陷入了這深潭裏,一路奮力的往前遊,似乎隻想看清這個人究竟是誰!
雖然沒有看清這張臉,但是似乎這個人已經深入腦海,好像他天生就應該存在那裏一般,模模糊糊突然就和劉岩重疊在了一起。
“原來,他們本該就是一類人,隻是某家在心裏面一直不肯承認罷了!”心裏響起一個呐喊的聲音,似乎看起來有些無助,潘崇徹卻清晰的知道,這就是自己!潛藏在自己心裏的另外一個自己。
自己一直低估了劉繼興,從最初看到夏輕侯跟随他,以爲是道尊天下大計的需要。到後來他輕松接替了大權,先發制人的安排各處準備。
如果說真正令自己有所觸動的,便是他的料敵先機的作爲,還有對周圍割據勢力的把握。自己一直以爲他爲道尊所操縱,沒有想到他成立的密黨,反而後來居上操控了一切。
小小年紀,不但心機深藏,而且大氣揮灑自如。當世各國藩鎮,有幾人可以比拟?如若再過幾年,天下還有誰人會是對手。
看着面前的遠山,潘崇徹心中思緒一條條閃過。
因爲派楊炯親自前來傳信,潘崇徹獲得了更大的信息。心中的震驚使得潘崇徹一晚沒有睡,召集了培訓了半年的校尉以上的将領,臨時安排行動。
雖然和楊炯分别已有一段時間,想起他和自己說的現在局勢,潘崇徹還是震撼的說不出話來。自己受命帶着一支隊伍朝衡州出發,就是爲了去抄周行逢大将張文表的老底。
潘崇徹沒有想到,嶺南的軍隊不但占據了楚西,穩穩在五溪站住了腳。如今更是直接占據了道州,還進軍了永州城周圍。更重要的是郭鏡手下深入楚中地區,如今要和自己合圍衡州,把楚地南部地區全部吞下去。
如果說這是潘崇徹這些年聽到最震撼的消息,那麽楊炯帶來了蜀中的消息,完全就把潘崇徹炸焦了。蜀國皇帝孟昶居然被嶺南活捉,如今嶺南正派人在蜀中掌握局勢,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半年之内,蜀中将會有三分之二的國土,自此進入嶺南版圖。
如果不是楊炯親自前來傳信,潘崇徹一定會認爲他是胡說八道。如今自己不得不相信,而且自己還要肩負平定楚南衡州附近,以及準備随時對南唐作戰。
雄心再起,潘崇徹卻少了當年那般怒發沖冠,多的是沉思和内斂的思考。
平時駐紮在炎陵和茶陵的将士,此時無疑發揮了莫大的作用。
以潘崇徹的腳力,自然不需多久就可以趕到衡州城下,但是要想克制住衡州城,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所以,潘崇徹兵分兩路,每隊都隻有一千多人,想合圍衡州的駐軍。
此時,潘崇徹站着的山峰離着衡州城不過十餘裏,衡州城已經遙遙在望。身後幾十裏外,一支緊随自己的隊伍正在趕來。他們連夜趕路,絲毫沒有停留的跟随着自己。
想必隻要他們到來,再稍作休息的話,自己就可以率先進入衡州城,去看看這座名聞天下的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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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懷裏,
此刻你抱着我熾熱的身體,
你熱烈的眼神充滿了柔情!
融化了我心中的柔情。
卻不知道我心裏的凄苦,心裏的痛!
你看着我,似乎想把我融入你的身體!
我緊緊的抱着你,生怕你離我而去,
卻發現我漸漸的離你遠去,
我們似乎就要越來越遠。
因爲我心裏百般無奈,
我不知道怎麽選擇,
看着你的眼睛,
我沒有絲毫的辦法去回避。
給你一刀!
這是我此刻唯一能做的,
誰也無法回避,
誰也無法拒絕。
被自己心愛的人迎面一刀,
會是什麽感覺!
眼神飽含激情和疼愛,
心中滿是愛意和惆怅,
手裏卻沒有做出絲毫的停留。
這要命的溫柔,
這要命的一刀!
誰也不知道,
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隻有刀在身體,
心裏卻已經傷透了!
刀入身體,
猶如酒入柔腸!
臨别那凄怨的眼神,
卻永遠也無法再去忘懷。
我知道我将永遠失去你了,
就是這一刀,
這一眼,
此生不會再見!
張源看着面前的面容,一對驚訝的雙眼開始模糊。鮮血從張源身體裏噴射而出,一張英俊的令人心疼的臉,正飛速變得煞白。
生命正在快速的流失,他雙手想去堵住胸口的傷口,卻沒有半分的力氣。這一刀不但貫入了胸口,而且直接切斷了心脈。這種精準狠辣的手法,不是專業刺殺的人員,哪裏能如此厲害。
那個溫柔的臉盤似乎越來越遠,那雙自己一直憐愛的眼睛,卻正在自己腦海裏消失。他努力睜大了眼睛,似乎想看清這最後的溫柔,可是腦海裏正變成了空白。
面前還是她,一個自己深愛着的女子,衡州城留雁莊最有名的柳蔭。
她手裏拿着一柄帶血的短刀,那把刀剛剛從自己胸腔拔出來,帶着自己身體裏的熱血。
不過七寸的刀,卻鋒利無比。
刀鋒淩厲,不是普通的凡鐵粗鋼。
她美麗的眼睛靜靜的看着自己,似乎眼神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有的隻是堅毅的冷靜。
張源隻聽到一句輕輕的聲音,這句聲音似乎來自于九天之外般飄渺:“對不起,原諒我!”
這是對我說的嗎?
他本來絕望的眼神裏,似乎突然有了一絲暖意,閃現出一絲開心的笑意,因爲他聽到了那個令自己曾經神往的聲音,他真的聽到了這個聲音,她居然在向自己道歉。
她是在乎我的,她是在乎我的,她對自己說話了,張源感覺自己整個人要飛了起來。
可是腦海裏似乎還有個小小的疑問,她爲什麽要殺我?
她一定是被迫的,她不是要殺自己的,即使思維停留了在那一霎那間,張源還是這樣認爲。
張源帶着最後的自我安慰,帶着一種沒有人知道的心态,眼神渙散出最後的死光,倒在了那張軟紅香榻上。
好似很久,其實不過是一霎那間的事情!
溫情中的期待,卻等來了緻命的一刀,作爲衡州城的司馬,和刺史不在時最高的長官,作爲衡州刺史張文表的叔叔,一向自诩爲衡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張源,就這樣死不瞑目的倒下了。
他甚至死都不明白,自己親手救下的這個美女,這個如今冠絕雁城的小才女,怎麽就抽刀殺了自己。
“是不是有些緊張!”一個衣着錦繡的青年聲音溫和,沒有令人驚訝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他看去風度翩翩氣質不凡,就猶如大家子孫。
走到這個女子身邊,看着還把着尖刀,靜靜看着鮮血染紅香榻的張源的這個女子,他臉色平淡帶着親切。顯然他和這個女子熟悉,能夠藏身屏風之後,說明他和這個女子不一般的關系。
張源的侍衛都在院子外,卻不知道張源已經被人殺死。張源來會這個女子,習慣性的都把侍衛留在院外。因爲這裏四周都是張源的人馬,沒有人可以混進來。
可是一個本身就藏在房裏的人,躲過了侍衛們的搜查;和一個從來就不會有危險的人,居然拔刀殺了張源。就是這種不可能,注定了張源的死。
這個漂亮的女子柳蔭,偏頭看向這個青年,眼神冷靜的令人心裏發沭。她冷冷的看着青年,又看向倒在榻上的張源,輕輕的咬住了下唇:“你要的鑰匙和虎符,就在他懷裏!”
青年靜靜的看着柳蔭,眼神忽然犀利了起來,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子,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心裏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這個女子自己好像很陌生,完全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當初派她來衡州城,實在是出于今日的需要,而她似乎對計劃有了小小的變化,自己雖然沒有權利約束她,可是如果因爲她,讓計劃失敗的話?
自己該怎麽做?
這個青年心中有些發冷,同樣是自己的同伴,他的手指不由慢慢的收緊,拳頭幾乎發白了起來。
深深的看了柳蔭一眼,青年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大步走到張源身邊,搜出了一堆東西,自然如願的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便又回頭看向已經坐了下來的柳蔭,看着她靜靜的看着自己,好似毫不在意的眼神,青年心中一松,眼神忽然精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
“退路雖然有了!但是并不确定就是安全。爲了你的安危,希望你跟緊某家!”青年的聲音雖然有些冷,但是看着這個美女柳蔭的目光卻有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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