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和陳沐在人民公園附近的一家小燒烤攤坐了下來。
鄭毅顯然是這裏的老顧客了,燒烤攤老闆一掃人數,不用問菜直接先開了兩瓶冒冷氣的啤酒放上來,緊接着雞翅雞腿羊肉串、五花脆骨秋刀魚、土豆豆腐大腰子、蘑菇茄子小面筋、尖椒韭菜金針菇依次端上來,花花綠綠擺了滿滿一桌,頓時那孜然的特殊味道直沖鼻腔。各式菜肴泛着晶瑩的油光,在鮮紅辣椒和翠綠蔥花的點綴下顯得分外誘人。
“呦,老王,今兒這菜分量挺足啊!”
被稱作老王的燒烤攤老闆又端了兩盤炒面上來,笑了笑:“現在沒幾個人敢出來宵夜了,食材放着再不吃就給放壞了。”
“喝,那我們今天可得幫你多解決點。”
“好嘞。鄭隊你慢吃着,要加再叫我。”
鄭毅沖老闆揮了揮手,轉過身來一口氣吹了半瓶啤酒,然後拿了一串肥油腰子慢慢吃着,一邊說道:“你确定你的法子能行?”
陳沐也拿了串脆骨在嘴裏咬的嘎嘣嘎嘣響:“這種事情我在荒星幹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絕對沒問題。不過我隻是提法子,具體辦不辦還是你來決定。”
鄭毅吃完了一串腰子,夾起一塊豆腐,一口一塊的吃着,待吃了半盤豆腐之後,一拍大腿:“你小子要是有把握,那就幹了!不就是錢麽,我明天就去和主任打報告!”
陳沐笑了笑,他知道鄭毅絕對忍不住這個誘惑。
“不過這樣一來,你移魂回自己身體的事情可就得晚幾天了。按照監管規定,一旦你移魂回到自己身體之後,你現在這具身體就得第一時間移交給軍方。”
鄭毅又灌了一口啤酒:“還有一個問題。在事兒辦完之前,你準備在哪裏待着?你現在這樣子要是回家不是把你小姨吓個半死?”
“那就在公健委待着吧,本部應該有地方供我休息吧。”
“放心吧,這就給你整理個房間出來。來!走一個!”
......
是夜。
陳沐躺在幹淨的單人床上,閉着眼睛回憶這段時間堪稱奇幻的經曆。
原本隻是一次簡單的公費活動,沒想到卻被卷入了魂殿組織的恐怖活動陰謀當中。而且陰差陽錯之下,還直接毀掉了魂殿在荒星的一處基地。
不用想也知道,要在荒星建立一座那般規模的地下基地,需要多少投入。自己破壞了魂殿的計劃不說,還毀掉了那座基地。這個梁子,結的可不算小。
好在那座基地裏面的人基本都被滅殺幹淨,除了幽精......
魂殿組織的核心是三魂七魄,而核心中的核心,就是‘胎光’、‘爽靈’、‘幽精’這三魂。
‘胎光’、‘爽靈’、‘幽精’都是資深的分魂者,利用分魂的能力控制了許多強悍的覺醒者。魂殿組織日常的工作之一就是尋找各種有潛力的覺醒者,将其綁架後利用手術切除意識,變成被魂殿肆意操控的人偶。
比如幽精,目前已知的手下就有可以空間傳送的“虛”,可以在陰影穿梭的“景”,還有擁有瞬間凍結能力的“冷”。
這是一個強力的對手,除非調用雷鳐,否則陳沐暫時還想不到該怎麽樣對付這樣的敵人。
身份上的問題通過預先的布置以及蒙薇的幫助,算是解決掉了。但等到幽精察覺到他的存在,一定會再找上門來的——他可以肯定。
而關于身份問題的所有說辭,在知道情況始末的幽精面前都不攻自破。
陳沐睜開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闆。
他心中的最大秘密,是那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的、隻存在于臆想中的故鄉。
其次,就是意識空間裏的神秘蓮台了。
蓮台給他帶來的種種能力,是他經曆了那麽多常人難以想象的難關依舊好好活着的最大原因。
在荒星朝夕相處的過程中,或許蒙薇察覺到了一些端倪。但是這個聰明的女人選擇了緘口不言。
而幽精......陳沐可以從除穢的記憶中讀到他對蓮台神秘力量的渴望。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情況,那麽一定會有所行動。
隻見過一次面,隻說過兩次話。但陳沐知道,他已經成爲自己的宿敵。
敵暗我明,情報完全閉塞,要如何才能解決這條陰影中的分尾蛇?
......
鄭毅的辦事速度的很快,不到一個星期,漢城公健委的生物載體倉庫中,就又多了兩頭巨獸。
一頭是如同放大了數倍的犀牛,但卻有着比犀牛堅硬和鋒利數倍的獨角的“原角獸”。
一頭則是陳沐熟悉的“狂獵獸”。
“原角獸和狂獵獸,一個擅長直線沖擊,隻要有一定沖擊距離就可以直接撞爛一輛重型坦克。一個擅長追蹤和近身肉搏。和追風一樣,都是輕量級生物載體——這已經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程度了。”
“唔,加上追風,應該夠了。”
陳沐笑了笑,走上前去,伸手按在兩頭生物載體的頭上,呼喚體内的分魂基因開始運作。
璀璨如烈陽的主意識分出兩團小太陽,夾裹着大量設定好的記憶,進入了兩頭被腦域被處理得幹幹淨淨的身體載體體内。
幾乎同一時間,兩頭生物載體睜開了眼睛,站起了身來。
鄭毅下意識後退一步,問道:“你确定沒問題吧?”
“放心吧。”陳沐自信的笑了笑:“鄭隊,以後這兩個家夥就任你調遣了。你可以把這兩頭生物載體都看做是我在操縱,它們可以聽懂語言,有人類的思考能力。隻不過戰鬥技巧會比我本人操作要稍微生疏一些,但随着鍛煉可以慢慢提升。”
一下子割離出兩片意識碎屑,陳沐一時之間也感覺有些頭暈,不過随着蓮台當中的情感能量蒸發了一些,這絲眩暈立刻就消失無蹤。
“現在,我可以回到我之前的身體了。”
鄭毅愣了愣,然後道:“好,我這就讓人給你送來。”
一個小時後。
陳沐看到了躺在擔架車上的“自己”。
恍惚間,有種時空錯亂的奇妙感覺。
但很快,他被鄭毅搖醒:“醫護人員跟我說把你的身體帶來的時候,有個姑娘在醫院裏大鬧呢。聽說那姑娘在病房裏沒日沒夜的守了一個多月了......要珍惜啊!”
陳沐聽的一頭霧水:“姑娘。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