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目瞪口呆:“竟然還能這樣?”
“的确,天元世界裏創造了這種方法的那個人是個不擇不扣的天才,或者說是天元這顆星球得到了暗能量的垂青才造就了這種奇迹。
但是現在這奇迹已經不再僅僅青睐于這一顆星球了。
在得到天元世界的淬骨秘法并驗證可行之後,人體及生物學家們用計算機進行了無數次的推演和模拟,創造出了更簡單、高效、安全的淬骨煉法,你可以稱之爲‘科學淬骨法’。”
“淬骨的程度沒有明确的标準,一般來說,堅持淬骨三個月左右,就足以将全身骨骼淬煉到最均衡的峰值了——倒不是說不能繼續淬煉,隻不過這種事情就像是減肥,當體脂率低到個位數時,想要再降低百分之一都要付出雙倍甚至數倍的努力。無論是從效率還是性價比來說,都是不劃算的。”
“而且人體骨骼也不是越堅硬就越強,就好像體脂率也不是越低越好。過剛易折,剛柔兼濟才是王道。一味追求硬度就會導緻骨骼韌性下降,這完全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所以,淬骨一般隻需要三個月左右就好,四個字總結就是‘百日淬骨’。”
“淬骨時,氣血之力運作發出的異響類似江河流淌,肌肉骨骼越強健,氣血之力越充足,聲音就越響亮透徹。所謂‘百日淬骨’隻是一個大概的說法,一般而言當你能達到我剛才的标準時,淬骨就算是完成了,可以考慮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當然,實際操作時哪怕稍微欠缺一點也無所謂。畢竟這個階段不過是基礎罷了,但是基礎越深厚,對你以後的發展肯定是越好的。
現在我将‘科學淬骨法’的方法教給你,記得你的承諾哦。”
十分鍾後,陳沐直接在天台坐下,閉上雙眼。
劉曉菲的講解十分細緻,大概與她話痨的屬性有關,但至少此刻能夠讓陳沐對淬骨煉法了解的更爲全面。
淬骨的過程似靜實動,一切運動都在于細微之處......因爲不是表面的肢體運動,所以他的“模仿”能力倒派不上什麽用處。
氣血之力的運轉路線并不複雜,氣血氣血,以血載氣。所以隻需要控制氣血之力沿着體内寬敞的血管一路奔流過去便是。
陳沐感受到了體内那條又細又小的氣血之力,按照劉曉菲囑咐的方法,試圖操控氣血之力在體内流轉。
然而那道遊絲就像是頑皮的魚苗,根本不聽指揮,自顧自的在體内随意遊曳。
陳沐看似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但是心力卻急劇消耗,不一會兒額頭甚至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終于杵對了氣血之力的脾氣,這道遊絲終于開始動了起來。
流轉過處,如小泉叮咚。
水花濺起落入水面,蕩起一圈一圈細微的漣漪。
肌肉和骨骼自發的震顫起來,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接受着改造。
隻是瞬間陳沐便幾乎沉醉于這種感覺,仿佛每一秒鍾都在脫胎換骨,每一秒都能感覺到自己比上一秒更強壯。
那種實實在在的提升感、升華感,幾乎讓人難以自拔。
不過按照劉曉菲的囑咐,陳沐不敢在第一次煉骨維持太久,半刻鍾後就停了下來。
而後便驚喜的發現,這不過半刻鍾的功夫,體内氣血之力的增長竟然要比之前三天還要強!
感受着體内血液如同鍋裏燒開的熱水一般漸漸平複,陳沐長長吐出一口氣,氣息凝而不散,竟在清冷的夜風中湧成一條白練。
睜開雙眼,樓頂上空空蕩蕩,劉曉菲似乎已經離開了。
陳沐笑了笑,收拾了兩隻空杯子,歡快地向樓下走去。
......
接下來的日子裏,陳沐又多了一項功課,那就是“淬骨”。
在天元世界有武者急功近利,感氣之後不眠不休的淬煉身體,自以爲勤練不綴,恨不得把骨骼煉成精鋼。
雖然看上去進展迅猛,效果驚人。但實際上,人體畢竟不是鋼鐵,淬骨之道養煉參半,早晚各一次即可,多了反而過猶不及,容易留下種種暗傷。
陳沐深以爲然。
早上起來一次,晚上放學回家後一次。
每天兩次的淬骨頻率不多不少剛剛好,剩下的時間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如果真的要一天枯坐着讓身體響個七八個小時,那才讓人難以接受。
此外值得一提的就是梁老師終于回來上課了。
課上,他穿着一套嶄新的運動服,但拉鏈依舊拉到頂點,領子翻起。卻沒有人再因此而作任何調侃了。
在一套廣播體操做完之後,一向不苟言笑的梁老師回答了一些學生們的大膽問題,然後宣布剩下的時間自由活動。
解散後,他喊住了陳沐。
“陪我走一圈?”
陳沐點了點頭,和梁老師并肩走在操場的跑道上。
“我聽說你成了移魂者,加入了公健委,還成功感氣了?”像是老友聊天,梁思國不複課堂上的嚴厲。
“最近是有了些變化。”陳沐回想起這些時日的經曆,發自肺腑的感歎道。
“所謂氣血,以血生氣,以血養氣,以血載氣。”梁思國笑了笑:“我還記得當初響應國家号召,退伍執教剛接你們班的時候,你連幾節體操都做不下來,想到竟然是第一個感氣的。”
“大概是那天受了刺激的緣故吧,聽說人感受到死亡之後都會有一些變化不是嗎?”陳沐也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梁老師應該也有事情想問我吧?”
“聰明。”梁思國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我是有點事情想要問你......聽說你和王君同學交手過?”
陳沐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快速的分析了一遍這個問題背後蘊含的信息。然後回答道:“是的,梁老師當時不是在住院嗎,是從哪裏聽說的?”
梁思國笑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道:“你和他直接交手過,應該感覺最深,有什麽特别的感覺嗎?”
陳沐并未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道:“梁老師,雖然您是我的老師,但是您問的東西好像涉及到特殊案件的具體案情......”
“你這小家夥,剛進公健委沒幾天,這幅做派倒是學了個全。”梁思國笑罵道:“我知道王君的能力是‘死亡暗示’,可以給其他人下達關于負面的心理暗示。這些可不是你透露的,所以不用擔心。
這種精神系的基因能力都十分神秘,我主要是考慮到你算是和他當面對峙過,可能會有一些細節的感受,所以想來問問你。”
陳沐沉吟了一下道:“梁老師,實在對不起,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實在回憶不出更多的東西了。”
“唉。”梁思國歎了口氣,擺了擺手:“好吧......這是我的電話号碼,你記一下,回頭要是想起什麽來,可以随時打電話給我。”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