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賀儒風下線!

第430章 賀儒風下線!

整個京城的局勢陷入緊繃,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的張佐并沒有感覺到快樂。

因爲他很快就發現了,從一開始局勢其實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首相府因爲毗鄰皇宮和議政大廈同樣也在被叛軍封鎖的範圍裏,而身爲首相的張弼在離開議政大廈回到家中之後就已經實質上失去了自由。

叛軍雖然還給張佐幾分面子,但張佐并不能指揮那些叛軍。他自己想出門還是去哪兒都是自由的,但除此之外那些叛軍并不打算聽他的調遣。

張佐對此十分不滿,他想要找任南硯算賬,但從頭到尾任南硯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即便是想找也找不到人。

首相府的書房裏,張弼正坐在書桌後面看書。他的神态十分從容自若,似乎完全不爲眼前的局勢感到焦慮。

張佐怒氣沖沖地從外面闖進來,他才擡起頭來将書放到一邊沉聲道,“二弟,你該敲門。”

張佐冷哼了一聲,自顧自走到一邊坐下道:“現在都什麽時候?你還有心情看書?!”

張弼仿佛有些無奈,“這一切,不都是如你所願麽?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張佐被噎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才咬牙道,“這是不是如我所願,你不清楚?”

張弼淡淡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早上對你說過什麽?”

張佐不答,張弼沉聲道,“我說過,你手裏沒有一兵一卒,跟任南硯那種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是我這些年對你疏于關心,倒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和任南硯這樣的人搭上線。”

張佐冷笑道,“任南硯算什麽?我還跟餘成宜合作過呢?”

張弼端着茶杯的手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道:“所以,前幾年餘成宜針對張家,也跟你有關系?你們的合作破滅了?”

張佐不說話,張弼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很快就幹脆放棄了。

靠着椅背閉眼道:“算了,現在計較這些還有什麽用處。你如果還有辦法就離開京城吧,剩下的一切,由我來善後。你說得對,如果不是因爲我你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在到了我該還債的時候了。”

張佐冷笑道,“說來說去,你就是看不起我!覺得沒有你我什麽事情都辦不成是吧?”

張弼睜開眼睛平靜地看着他,“那好,你辦成哪件事了?且不說我,你這些年的事情就是交給靜之來辦,他也能辦得比你漂亮。”

張佐臉色陰沉地盯着自己的兄長,“你說什麽?!”

張弼道,“我問你,你們當初既然能重傷傅大少,爲什麽不斬草除根?你既然能将手伸到尼羅和孫家去,爲什麽不和他們交好,組建自己的兵馬?沐紅蓮這麽重要的人,爲什麽會跟你決裂?還有那個邢薇…你以爲姓楊的是什麽省油的燈?當初他和餘成宜,很讓你忙了一陣吧?如果不是餘成宜忌憚自己還有一雙女兒不願意那些事情暴露跟你魚死網破,忌憚張家,你以爲你還能逍遙這麽些年?”

“夠了!”張佐怒吼一聲,但随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劇烈地喘氣幾乎要讓他背過氣去。看着他這虛弱的模樣,張弼長歎了口氣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

張佐有些無力地靠在椅子裏目光卻緊緊地盯着張弼嘲諷地道,“我是沒你厲害,但是這麽多年你不也被我騙了麽?”

張弼并不生氣,點頭道,“所以你這麽多年的精力都拿來隐藏自己欺騙家裏了?按時間算,你弄這些事情的時候,父親都還活着吧?你不僅騙了我,還騙了父親,阿佐,你确實是長進了。”可惜這份長進全沒有用到正處。

張佐有些不耐煩地道,“行了,你除了指責我還能做什麽?你再不情不願,現在在外人眼裏你跟我有什麽區别?你要不要去議政大廳聽聽,現在那些人是怎麽罵你的?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張弼道,“我現在坐在這裏,是因爲這是我欠你的。更是因爲…無論我做什麽,張家都沒有别的路可以走了。阿佐,你成功張家未必沾得到你的光,你失敗了,張家卻不得不和你一起承擔後果。你做這些事情之前,真的就一點都沒想過嗎?”

張佐聞言有些愉悅地笑了起來,“是啊,所以大哥你最好還是祈禱我們能成功,不然整個張家都得完了。包括我那個讓你寄予厚望的侄子。”

張弼搖頭道,“你不會成功的,就算這次的事情真的成功了,赢家也是任南硯,不是你。而且…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但靜之能。”

張佐不屑地道,“你以爲…我手裏會沒有任南硯那個老東西的把柄麽?看來也指望不上你了,你繼續看你的書吧,我自己去辦。”

張弼看着他起身出門的背影,平靜地道,“阿佐,如果早知道有今天,我甯願當年你沒有救我。”

張佐回頭嗤笑了一聲,“現在後悔了?晚了?張弼,别忘了你欠我一條命,不…是兩條。”

“二爺。”門外傳來了一個有些焦急的聲音,張佐沒好氣地道,“什麽事?”

門外的人小心翼翼地道,“昨晚張少帶着樓家人去找了京城警方幾位高層,現在警方已經宣布…要協助平定叛亂。另外剛才張少還帶人從皇宮裏救出了三皇子。”

張佐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回頭惡狠狠地瞪了張弼一眼,“你是故意的!昨天你故意将張靜之留在外面!你的好兒子!”

張弼卻輕笑了一聲,聲音裏帶着幾分贊許,“做的不錯。我說過,有些事情我不能做,但靜之可以。”

“你說什麽?!”張弼看着滿臉怒氣地弟弟,搖頭道,“如果張家注定要陪你一起淪落,能保住一個是一個。昨天已經讓你們搶占了先機,我不能再中途出面反對你們。無論我做什麽,事後那些人隻會認爲張家善于投機,依然不會放過張家的。但如果是靜之一個人…他們不會爲難晚輩的。”

如果張家垮了,靜之和徽之兄妹倆對那些人自然沒有了威脅,想要全身而退并非難事。

張弼眼神有些複雜地看了一眼弟弟,人終究是自私的,到了這種時候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将自己的一雙兒女擇出來。

“……”沒有人喜歡在事情才剛開始就聽人不停地預言自己要輸,最後張佐怒火中燒地離開了書房。

昭盛商會因爲之前的一系列事情,顯得十分寥落。

即便房屋建築依然跟從前并沒有什麽兩樣,但少了曾經人潮湧動的盛況,少了門口氣勢洶洶的守衛,總是讓原本高大華麗的屋宇都顯得有幾分黯然失色。

前兩天賀儒風半夜被人從城外送回來,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雖然做手術撿回了一條命但短時間内殺手之王隻怕也難以展現他昔日的風采了。

因爲這一出,整個昭盛商會裏原本還僅剩下的一些人也跟着悄悄跑路了。

往日裏因爲人氣太盛顯得有些擁擠嘈雜的地方,現在卻隻讓人覺得格外的空曠寂寥。

其實冷飒也沒想到賀儒風竟然還敢大搖大擺地留在昭盛商會,而不是趕緊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偷偷養傷,或許是昭盛商會外圍那些荷槍實彈的大兵給了他這種信心?

冷飒獨自一人在昭盛商會裏轉了一圈兒也沒有找到賀儒風,隻得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苦苦思索。難不成賀儒風其實早就跑了,所謂人還在昭盛商會隻是一個幌子?她該不會是踩入了某人提前布置的陷阱吧?

看看四周冷飒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來送賀儒風歸西是她臨時決定的,更何況如果那些人真的預料到她要來而提前埋伏,也不能任由她在這裏蹲這麽久了。

該提前問問章蕙,昭盛商會裏有沒有什麽不爲人所知的密室。冷爺有些懊惱地想着。

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冷飒立刻擡起頭來望了過去,就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了過來。爲首的是一個有些清瘦的中年男子,冷飒是見過他的照片的,這人是第五軍那位長官,費誠。

眨了眨眼睛,冷飒聚精會神地盯着前方正朝着自己這邊走來的人。

費誠這個時候跑到這裏來,自然不會是閑着沒事兒來玩的。

那一行人并沒有發現躲在暗中偷窺的冷飒,很快費誠帶着人走過冷飒跟前往内院深處走去。

冷飒挑眉思索了片刻,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眼看着費誠走進了昭盛商會最深處的一個破敗小院,冷飒從口袋裏摸出章蕙親手繪制的地形圖确定那小院看着不起眼實際上是昭盛商會的私牢所在。

凡是那些背叛商會,或者是跟昭盛商會作對的人落到他們手裏,都是被關進那裏面去了的。

而且有很多人被關進去,卻極少有人能活着從裏面出來。

饒是冷飒想象力如此豐富的人,也不會認爲賀儒風會躲在這裏面養傷。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她太想當然了啊。

小院前面的院牆都被費誠帶來的人圍住了,冷飒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繞到了後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以極快地速度上牆翻越,等守在不遠處的人望過來時,牆邊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這地方并不是什麽防禦堅固,守衛森嚴的秘密監牢。說得明白一些,将牢房設置在這裏隻是因爲這裏距離昭盛商會的後門近,出來進去運送什麽都很方便,也不用走前門被人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至于防禦?昭盛商會的大佬們可不認爲有這個必要?

黑道幫派設置私牢處私刑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甚至算是道上的規矩。即便昭盛商會号稱洗白了做正當生意也還是保留了不少原本的傳統。

難道還有人敢跑到昭盛商會來搶人不成?

費誠并沒有讓人跟着自己進去,于是也讓冷飒能夠輕易潛入了進去。

果然這小院外表看着是個普通不起眼的院子,院子裏卻十分荒蕪甚至有些陰森。

昭盛商會這種新舊合并的建築,主人大多數都是住在前面的小樓裏的,後面這種老舊的院子疏于照料就越發會顯得陳舊蕭條。

這要是放在晚上,不用特效都可以直接拍鬼片了。

冷飒悄無聲息地踏入屋裏,很快就聽到費誠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賀先生,你現在已經這副模樣了,何必那麽固執?”費誠沉聲道。

賀儒風并沒有說話,費誠自顧自地道,“你将東西給我們,後面的事情我們自然會代替賀先生做完,難道這不也是賀先生這些年的願望麽?眼看着就要實現了,賀先生不高興嗎?”

賀儒風聲音有些嘶啞地道,“讓任南硯來見我。”

費誠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地事情,“你明知道這不可能,賀先生有什麽話可以由我代爲轉達給老師。”

賀儒風聲音虛弱,氣焰卻絲毫不低,“那你們就等着吧,等我什麽時候傷好了,我什麽時候把東西給他。”

裏間沉默了良久,費誠的聲音才再次響起,“賀先生,您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說這句話麽?”

賀儒風絲毫不将這明顯的威脅看在眼裏,“怎麽?想威脅我?你配麽?”

費誠笑道,“我不配,但是…賀先生别忘了你的生死現在可是掌握在我手中的。”

賀儒風道,“那你現在殺了我啊。”

費誠被他氣笑了,“我現在是不能殺了賀先生,但賀先生覺得我能不能讓你永遠都爬不起來?”

賀儒風聲音微變,冷聲道,“你敢!我如果好不了,你們永遠也别想拿到那些東西。不僅如此…任南硯那個老東西最好小心他的狗命!”

“賀先生都變成這樣了,竟然還有膽子威脅人,真是讓人佩服。”

賀儒風冷笑道,“你若是不信就試試看,我說過了,我要見任南硯本人。否則,什麽都不用談了。”

費誠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賀先生好好休息吧。你的意思我會轉告老師的,不過老師見不見你就不好說了。下一次見面,我可不會這麽客氣了。”賀儒風沉默不語,似乎是真的準備好好休息了。

費誠很快帶着人離去,小院外面又恢複了之前的甯靜。現在整個京城的人們都在爲目前的亂局憂心,這小小的院落除了特定的拜訪者倒像是個被人遺忘的角落。

冷飒漫步走進賀儒風所在的裏間,才發現賀儒風目前的處境确實是相當糟糕。

裏間并不是普通的房間,而是一個個鐵籠打造的牢房。現在整個牢房所有的鐵籠子都已經空了,隻有賀儒風一個人躺在最靠裏面的一個鐵籠子裏。

他的待遇倒也不算格外差,畢竟并沒有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張單人床上的。不知道是不是忌憚他身爲頂級殺手的身份,賀儒風的手腳都被鐵鏈子铐着,長長的鐵鏈直接挂在了鐵籠的四個角上。賀儒風的傷本身就很重,又剛剛做完手術即便是沒有鐵鏈他現在也是沒法動彈的。

冷飒有些好奇,費誠爲什麽要把賀儒風關在這裏而不是直接帶回去?難道是因爲賀儒風的傷不适合移動?

聽到腳步聲賀儒風扭過唯一能自由活動的脖子看向聲音的來處,看到進來的人是冷飒,賀儒風臉色劇變眼神陰鸷而幽冷,仿佛一條躲在陰暗洞穴裏随時準備噬人的毒蛇。

冷飒垂眸心中暗暗道,這個賀儒風…必須得死。

“看來賀先生的情況不太好啊。”冷飒微笑着道。

賀儒風咬牙道,“這不都是拜傅大少和傅少夫人所賜麽?”

他現在終于不叫冷飒冷小姐了,隻是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心态。

冷飒擡起手伸出食指搖了搖,“不對,賀先生聽過一句話麽?”

賀儒風冷冷道,“什麽?”

冷飒笑道,“先撩者賤,打死無怨。明明是賀先生你先動手的,現在怪我們不好吧?”

賀儒風冷聲道,“傅少夫人是專程來嘲笑我的?”

冷飒笑道,“不是哦,我是來…殺你的。”

賀儒風臉色微變,冷飒笑道,“我勸賀先生不要叫,且不說外面的人要多久才能進來,就算他們馬上就能沖進來你猜我能不能在他們沖進來之前殺了你?”

賀儒風沉默了片刻道,“别人說我未必會相信,但傅少夫人說這句話我自然是信的。”打量着冷飒,賀儒風笑道,“其實傅少夫人也不必對我如此劍拔弩張,算起來我們也沒有什麽恩怨不是麽?”

冷飒但笑不語,眼眸中的意思似在說“我聽你編”。

賀儒風也不在意,繼續道,“其實我們可以合作,我猜現在外面的局勢對你們不太好,我可以幫你們。”

冷飒微微挑眉,“條件呢?”

賀儒風笑道,“隻要傅少夫人保證我的安全,事後放我離開安夏就可以了。怎麽樣?整個京城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任南硯和張佐了,傅少夫人不考慮一下麽?”

冷飒擡起頭來看着賀儒風道,“賀先生難道不知道,牆頭草,無論在什麽時候都是不受歡迎的存在。”

賀儒風道,“少夫人也看到我現在的處境了,我這算是牆頭草麽?”

冷飒悠然道,“我們還是來談談剛才費将軍口中的東西吧?”

賀儒風笑道,“傅少夫人喜歡當然可以,但是得等我傷好了之後。”

冷飒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朝他揚了揚,“現在能談麽?”

賀儒風沉默了一下道,“我怎麽知道我将東西交出來之後,傅少夫人不會殺了我?”

冷飒笑道,“你不能确定,但是你沒有選擇。賀先生,你手裏沒有我的把柄,我也不在乎你手裏有什麽秘密。所以,如果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就隻能執行我原本的計劃了。”殺了你。

賀儒風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了,因爲他看出來了冷飒說的是真的。

跟費誠不一樣,費誠心中有忌憚也很看重他手裏的東西。而冷飒隻是想撿便宜而已,撿不到也不妨礙她做正事。

不知過了多久,賀儒風仿佛終于認輸了,沉聲道,“好吧,算我輸了。我可以告訴你。”

冷飒收起了刀子笑道,“隻要賀先生配合,我也不是不可以通融。畢竟賀先生現在這樣…以後能不能恢複隻怕還是未知之數吧?”

賀儒風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點頭道,“多謝傅少夫人寬宏大量,如果我能逃過此劫,将來一定好好感謝傅少夫人。”

冷飒道,“你可以說了。”

賀儒風道:“費誠想要的東西我放在了京城銀行的保險庫裏。保險箱裏面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盒子,你拿左邊那個。”

冷飒問道,“爲什麽?”

賀儒風道,“因爲右邊那個隻要一打開,就會……轟!少夫人懂吧?”

冷飒微微眯眼,點了點頭,“鑰匙呢?”

賀儒風道,“就挂在我脖子上,你進來拿吧。”

冷飒沒有動,賀儒風苦笑道,“我都這樣了,傅少夫人覺得我還能做什麽?”

冷飒點點頭道,“好像很有道理。”

于是擡手從發間抽出了一個發夾拉直,在鐵籠的鎖上搗鼓了幾下,咔的一聲輕響鐵籠就被打開了。

賀儒風忍不住道,“傅少夫人真是多才多藝。”

冷飒不以爲然,“多謝稱贊。”

“……”

冷飒走到賀儒風跟前,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床上的人也還是忍不住啧啧贊歎了兩聲,“傷得真重,賀先生生命力頑強真是讓人佩服。”尋常人傷成這樣早就死了,哪裏還能挺過手術活到現在?

賀儒風道,“我脖子上那個鏈子吊墜是中空的,鑰匙就藏在裏面。”

冷飒點點頭,伸手要去取突然她身形一閃,原本站在床邊的人撐着床鋪一躍已經落到了另一邊了。

嗖!

一道寒光從賀儒風手指上的手環中射出,打在了鐵籠上叮的一聲輕響然後落到了地上。

房間裏一片寂靜,冷飒眼神平靜地看着賀儒風,“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賀先生好膽色。”

賀儒風的笑容有些勉強,他沒想到冷飒的防備心竟然這麽重,就連一個身受重傷被鎖在床上動彈不得的人也如此防備。

“開個玩笑,傅少夫人不要介意。”

冷飒點點頭,上前扯下了他胸前的挂墜。

下一刻,寒光一閃匕首直接刺進了賀儒風的胸腔。

“你!”賀儒風驚愕地瞪着冷飒,有血水從他口中溢出。

冷飒微笑道,“我剛才也是開玩笑的,賀先生不會介意吧?”

賀儒風瞪着她的眼神變得怨毒而凄厲,賀儒風絕不會想到自己嚣張得意半生,最後竟然會毫無排場地在這種破舊的小院子裏死在一個女人的手裏,死得無聲無息。

他滿眼怨毒地盯着冷飒,唇邊突然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笑容。

匕首在冷飒手中一轉,更多的血水染透了賀儒風的衣服,他怨毒的眼神也漸漸渙散,直到完全失去了光彩。

冷飒平靜地道,“你這種人不死,我怎麽能睡得着覺?”

(~ ̄▽ ̄)二更依然是今晚九點前~麽麽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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