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林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裏悶了一整天,沒吃沒喝,也沒有人知道他在裏面做什麽。
齊氏過來了一趟,被攔截在了院外。
身爲正室夫人,連院子都進不了,齊氏也是覺得自己這樣的主母,怕是全京城找不出第二個了。
鳳林正一直對着那幅畫沉默着,手指偶爾會在畫中美人的臉上輕輕撫摸幾下。
好一會兒,他才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曦兒,就算她成了皇子妃,也不表示她一定會成爲皇後的,是不是?隻要她當不了皇後,那麽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你放心,我之前答應過你的,不參與奪嫡之争,就一定不參與。”
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所以鳳林正的聲音有些啞。
“曦兒,你說,有沒有可能當年的預言其實是假的?弄錯了?我們的女兒一直都很辛苦的,現在長大了,應該是越來越像你了。”
一想到了女兒若是長了一張肖似曦公主的臉,鳳林正瞬間就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了。
不管怎樣,那都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當年自己沒有殺了她,現在就更不可能了。
“十三,你爲什麽就不肯乖乖地按我安排的道路走呢?你若是一直藉藉無名,那麽一切就都會按照原定的軌迹走,你又何必冒出來淌這一趟渾水呢?”
沒有人回答他。
這種玄學問題,聽着就有些幼稚。
鳳林正不想讓鳳無妖成爲明夏國的皇後,自然也不想讓鳳知寒站在秦子呈那一邊。
這種事情,僅憑着一封信,隻怕是難以說地清楚。
而且,鳳知寒是他一手帶大的,這孩子是什麽性子,他最清楚。
跟皇上請了一道旨意之後,便以欽差的身份去了洪陽關。
代天子巡視,這也算是一種無上的榮耀了。
鳳知寒一直沒有接到大伯的信,還以爲是他在暗中調查安家,所以倒也沒有太擔心。
安家是個小家族,甚至可以說是不起眼。
如果不是因爲出了一個安立,恐怕他們家就徹底地沒落下去了。
“知寒,你與那位安家姑娘的婚事,我若是不同意,你當如何?”
鳳林正一過來,就開門見山。
鳳知寒被吓了一跳,好一會兒才道,“大伯,我心悅她,非她不娶。”
誰知,鳳林正卻冷笑一聲,“知寒,你大伯我也是年輕過的。你現在看到的所謂美好的情意,未必就會一直持續下去。你心悅她,可并未真正地相處過,又怎知她與你是否在心靈上契合?”
“大伯,那您和大伯母成親這麽多年,又過地開心嗎?”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鳳林正和齊氏的事,在鳳家那就是一個禁忌!
大家可以把齊氏當主母,當将軍夫人,可是在鳳林正面前,卻沒有一個人敢拿齊氏與他相提并論。
在鳳家,幾乎人人都知道,鳳将軍心中有一顆朱砂痣,隻是那人現在生死未知,蹤迹全無。
“知寒,我現在是站在家族的立場上提醒你。我們鳳軍隻是忠于皇上,絕對不會摻和進幾位皇子間的争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