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查到了傍晚時分,案子還沒有明顯的證據。
可是小二和胖漢現在都有嫌疑,因爲他們桌上的那壺酒裏是的确有毒的。
所以,福運酒樓接觸過那瓶酒的總共有三人。
再加上一個胖漢,全都暫時收監了。
段六并不着急,很明顯,對方就是沖着福運酒樓來的。
是競争對手?
不太可能呀。
但凡是渝州城有些家底的商人,都知道他背後的倚仗是誰。
還敢弄出這麽大的動靜來陷害自己的,一定另有其人。
等到段六回了酒樓之後,便被告知抓住了幾個可疑之人。
一個時辰之後,段六急匆匆地去了太守府。
宋倫聽完之後,隻覺得難以置信,“那些人當真是如此交待的?”
“是。他們有親戚在樊城,藥是親戚給的,另外,還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
宋倫見确有其事,才不得不信了,“主子,這明顯是有那位的手筆在呀。”
秦子呈哼了一聲,“你有證據嗎?”
宋倫不說話了。
就算是他們将所有的證據都串起來,最多能證實是樊城的某位富商的授意,其它的,還能查得出來嗎?
“主子,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就隻是查到咱們渝州内的?”
“不然呢?”秦子呈睨他一眼,“我隻是這渝州的太守,樊城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内。還是說,你覺得驚動我父皇會更好?”
宋倫被噎了一下子。
這等小事,哪裏就勞動得了皇上了?
真捅到皇上那兒去,挨罵的也一定是他們主子。
“那咱們就這麽算了?”
這句話是金五問的,他是個粗人,還真咽不下這口氣。
宋倫搖搖頭,“此事不宜鬧大。咱們隻需要把明面兒上害死何二的兇手給抓起來問罪便是。至于樊城那邊,咱們也可以回擊,隻不過,得想個更周密的法子。”
秦子呈贊賞地看了他一眼,果然還是他的腦子好用。
次日,再次升堂之後,段六便将幾個試圖在他的酒裏下毒的人都給帶了過去。
當然,那些人的供詞與頭天晚上的,又有些不太一樣,隻說是不知對方是什麽人。
而他們則是一緻将矛頭對準了胖漢,十分笃定,何二的死,是胖漢所爲。
“大人,小的不敢隐瞞。何二是他的妹夫,可是嗜賭成性,還經常對妻子拳打腳踢。他老婆想要和離,可是何二不答應,時日久了,他們兄妹便心生恨意,琢磨出了這麽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大人,小的也可以作證,的确是這胖漢所爲。他們的本意是殺了何二之後,再從福運酒樓裏訛些銀兩過日子的。不成想酒樓竟然報了官。”
胖漢完全傻了。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你們胡說!明明是你給了我銀子,讓我把何二毒殺在酒樓裏。你還說,你會到他們酒樓下毒,造成是他們店裏酒水不幹淨的假相。都是你出的主意!”
看着雙方狗咬狗,段六心裏頭痛快了。
這一幕,原本也就是做給某些看客來看的。
現在目的達成,他開始期待宋倫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