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呈和秦冬他們這邊兒也沒閑着。

關于苗翰國的蠱毒一事，總得接着查。

方以政和幾位高官的體内，可是都被人下了蠱的。

可是偏偏方三娘這裏一問三不知，而被抓的龐沖也不知道這東西的來處。

鳳無妖先前在遼城審問的時候，隻知道這東西是龐大郎從一位高人手中尋來的，可以做到殺人于無形。

要是現在龐大郎在逃，這蠱毒一事，難道就此卡殼了？

當然不可能！

秦子呈的能力可不是吹出來的。

早在遼城的時候，他就秘密派人去了苗翰國。

正好，如今查案的人回來了。

可以确定這是種蠱毒在苗翰國也并不多見。

而且用他們當地人的說法，這屬于黑巫術。

苗翰國比較貧窮落後。

大部分的人都是以種田爲生，一句話，就是靠天吃飯的。

而他們國土内又以山巒較多，地勢的不平整，自然也爲農耕帶來了一定的困難。

苗翰國當地沒有大夫郎中，利用草藥、蠱蟲治病的，那叫白巫術，有這種能力的，被稱爲白巫師。

相反，用以害人的，叫黑巫術，而使用者，自然就是黑巫師了。

鳳無妖倒是覺得有趣，黑白分明，簡單又好記。

“黑巫師在苗翰國雖然不多，可是卻并不犯法。”

紀剛頭一個蹦出來，跟了乍了毛一樣，“用這東西害人，竟然還不算是犯法？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那苗翰國的老皇帝是傻了不成？”

孟雲鶴笑了笑，“在苗翰國，有很多刑法是要用到黑巫術的。還有一些村落，他們處置本地的一些犯了事的人，都是直接請黑巫師過來用刑，根本就不會上交到官府手中的。”

宋倫點點頭，他曾四處遊學，自然也知道苗翰國的一些風俗。

秦冬皺眉，“若是如此，那官府設立的意義何在？”

宋倫贊他一眼，“世子所言不錯。不過苗翰國的百姓們延續這種方式生存了幾百年。他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就算是皇權，也不能強行讓他們改變。更何況苗翰國地勢複雜，很多村落都在深山之中，便是有官府，誰會樂意爬山涉水地出來管這些家長裏短？”

秦冬一噎，這話說地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鳳無妖則是若有所思。

上位者一聲令下，可是到了底下，卻未必是能真地按發令者的意思辦事的。

要麽過于誇張，要麽就是應付了事。

苗翰國的這種情形，倒更像是一些官宦不作爲的放大。

不同的是，苗翰國的百姓們自己也比較認同這種模式，所以，他們不會覺得官府無用。

相反，可能會覺得自己更有權利，他們可以自己做主來處罰壞人，這才是他們崇尚的能力。

案子查到這兒，似乎是又沒有了頭緒。

會這種黑巫術的人，在苗翰國至少有上百人。

難道要一個一個地去查？

就算是查到了來源又怎樣？之後呢？

人家本身就不是你明夏國的子民，你有什麽資格去抓人？

秦子呈歎了口氣，“不能光明正大的查，那就隻能在暗中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