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獅的頭雖然能擡起來了,可是并不代表着它的傷勢就無礙了。
事實上,鳳無妖先前那般脫力,不僅僅隻是因爲雪獅身上的傷勢嚴重,而是因爲這隻雪獅的體内竟然還吞了無法消化的東西。
順利地将東西往下移,然後等着雪獅自己排出來,付出的代價,自然也是相當地高。
鳳無妖整整睡了一天。
一是累的,二來也是需要時間來消化秦子呈的紫氣。
秦瞳因爲雪獅險些緻死一事,自然是吓得門都不敢出了。
昨日晉王回府後,就先用鞭子抽了他一頓。
在晉王看來,無論是元配留下來的孩子,還是秦瞳,都是他的嫡子。
皇室血脈中是相當地重視嫡庶的。
平日裏這個秦瞳胡鬧也就由着他了,大不了以後就是做個閑散的郡王,他們晉王府也不是養不起一個纨绔。
可是現在的性質卻是大不相同了。
秦冬是世子,也是晉王府将來的主人。
而秦瞳的作爲,顯然已經觸怒了皇帝。
正如昨日皇帝所說,他秦瞳今日敢自作主張打殺秦冬的愛寵,那是不是明天就敢對兄長動手了?
手足相殘這樣的事,在皇家并不稀罕。
可晉王本人卻是相當地排斥甚至是厭惡這些的。
他當年也是從那樣的權勢傾軋中走出來的,說他滿手是血,絲毫不爲過。
正是因爲經曆過,所以,他并不想自己的孩子們也要重複那樣一條路。
太殘忍,也太血腥了。
晉王下令将秦瞳禁足,同時,自己又給秦冬那邊送了不少的好東西,勉強算做是一種補償吧。
秦冬則是冷笑,“他不是覺得我受了委屈,隻是不想惹我舅舅不高興罷了。”
秦子呈挑眉,秦冬的外祖家家世顯赫,戰功卓著,與如今的鳳家,可以說是不相上下。
若是秦瞳的行爲傳到了那位耳朵裏,可真地就是要熱鬧了。
晉王如此做,也是想要安撫秦冬,好息事甯人。
“算了,到底是一家人。你鬧地太過了,王叔面子上下不來,也不會再向着你。”
秦冬苦笑,“他何時向着過我?”
一句話,将秦子呈給噎在了那裏。
這倒也是實話。
“行了,走吧,我陪你去看看雪獅。”
雪獅雖然受了重傷,可是此時仍然被安置在了鐵籠子裏。
實在是這東西太過于高大威猛,太吓人了些。
看到他們過來,雪獅隻是睜眼瞥了瞥之後,便繼續閉目養神,懶洋洋地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它今日可吃東西了?”
“回世子爺,天未亮之時,這隻雪獅體内排出來一塊兒骨頭,小的立刻讓人去驗證了,确定是一隻鹿骨。許是先前這東西在它體内一直阻滞着,所以它才不吃東西。”
秦冬面上一喜,“這麽說,它剛才吃過了?”
“是,早上吃了幾斤新鮮的羊肉,還喝了半盆的水。不過,它現在似乎仍然是不能動。”
秦冬的眼神黯下來,鳳無妖說過,這隻雪獅的前爪中了兩道暗器,而一隻後爪骨折了,短時間内,怕是站不起來的。
秦冬往籠子的方向靠近,不料那雪獅卻是張開了血盆大口,“吼!”
氣勢不足的獅吼聲,還是将沉睡中的鳳無妖給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