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風和淩菲菲也是深知這其中的道理，他們來到這幾天已然是将妖兵和妖民們的關系摸得透徹，所以知道金目蟾等人隻能自認倒黴，别無他法，于是這才不慌不忙的這麽說。
“别管是什麽烈焰彈還是什麽烈焰球，到底是讓我心裏痛快了。”
“是啊，保護費也不能百拿，總歸讓咱們消遣一番才好。”
“小聲點被讓他聽到。”
……
知道緣由的攤販們又開始談論起來，如今大家以爲這隻是‘天災’并非人禍，可卻也不在乎到底是爲何，隻要看到金目蟾如此凄慘的樣子，妖們的心裏便舒坦了。
雖然保護費還在對方的手裏，可這也不是一次兩次…數年來一直都是被這妖如此剝削，倒也是習慣了，可今日金目蟾這般氣惱卻無可奈何倒是第一次見。
今日的攤販們比往日都高興的多，仿佛覺得是老天開眼一般。
程風聽到這些窸窸窣窣的話心裏很是安慰，如今他雖然不能将銀票給大家送回來，隻能稍微的懲戒一下這個惡霸，可能讓妖們覺得痛快那也是足夠了。
至于保護費，他肯定會讓這叫悉數奉還！
“咱們走！”
金目蟾隻覺得顔面盡失惱怒不已，他本來今天是想來助長威風，可卻不知爲何變成了這般模樣，受了傷不說連眼睛都難以睜開，卻又連個兇手都沒有隻能自認倒黴。
他雖然有些懷疑那強大的力量，可卻絲毫沒有往程風和淩菲菲身上想，不僅如此，他還覺得自己向來是霸淩羸弱的妖，對那些實力高強的向來是極盡讨好，有誰能多管閑事呢？
看來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倒黴造成的，因爲除了這個理由他也實在想不出别的來。
想到這他便低聲的對着兩個和吃着，随後便一瘸一拐的想要離開這裏。
那兩個手下到底沒有金目蟾實力高強，他們倒是想站起來，奈何腿上實在嚴重，有眼見着金老闆沒有上前攙扶的意思，刀疤妖和文弱妖隻能拼盡全力互相支撐着，用一隻腳做支點，另一隻受傷的腿顫抖的擡起。
如此一來，片刻前還神奇不已的三個藥此刻已然是另一副模樣，一個在前方步履蹒跚，還有兩個單腳蹦着走路，真是這南燈乾巷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哈哈……”
看到這攤販們又不約而同的笑出了聲，程風和淩菲菲更是忍俊不禁，而書掌櫃雖然想笑卻有些不敢，隻能強忍着嘴角抽搐。
“金老闆，你的東西！”
金目蟾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原來是眼尖的書掌櫃發現了地面上的珠鏈，剛才在金目蟾摔倒的時候飛出的，要知道這可是對方不離手的寶貝。
于是書掌櫃連忙将其時期，一路小跑的來到那金目蟾的跟前将這古木珠簾交予對方，臉上還帶着谄媚的笑容。
别看金目蟾今天在大家面前出了醜，可終究還是不能讓其的身份有任何改變，這妖始終還是這裏的霸主，所以他必須時時刻刻讨好對方，決不能有一點的含糊。
金目蟾結果那珠鏈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并沒有一絲一毫的謝意，如今他什麽話都不想說，更不想在這裏停留片刻，仿佛隻要離開了這街巷，那麽一切就都麽有發生過。
今天他實在是丢臉極了，可以說活了這麽久從未如此丢臉，攤販，新兵…真是想想就覺得頭痛不已。
望着這兩個妖的背影，程風站在原地微微擡起了下巴，眼神卻落在了金目蟾手中垂下的珠鏈上…如果這隻是一個普通的珠鏈，書掌櫃就絕不會這般的殷勤。
可是這東西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麽特比，到底是什麽寶貝呢？
想了想淩菲菲似乎對着妖界的法寶有所了解，于是程風便對着淩菲菲傳音道：“你知道金目蟾手裏耳朵東西到底爲何物？”
“是那個珠鏈？不太清楚。”
淩菲菲聽到這便也連忙将目光投去，似乎沒看出什麽端倪就放棄了，轉而緩緩的傳音回應着，雖然她覺得有些眼熟，可想想看一半盤在手上的珠鏈好像長這樣，興許就是一個普通的玩物而已。
程風失望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那書掌櫃已然是送走了金目蟾，又将注意力放下了程風和淩菲菲身上，隻見他笑眯眯的緩緩走來，似乎很是敬佩的說道：“今日還多虧了兩個兵爺，不然我們都方寸大亂啊！”
“哈哈…書掌櫃說笑了，要是沒有您這一切确實容易亂。”
此話一出立刻将程風的思緒拉了回來，他看了看書掌櫃笑了笑，頗有深意的回應起來，說起來他倒是覺得書掌櫃是這南燈乾巷的第一大忙人。
前腳讨好星雲，後腳安撫金目蟾，空閑之餘還要谄媚他和淩菲菲，而一些間隙則是對着些攤販們耀武揚威…真是有着關照‘四海八荒’的氣度和胸懷啊！
不知道若是将這些力氣用在當鋪的經營上，是不是早就成爲了帝都連鎖了？隻可惜這妖偏偏喜歡拉攏人拍馬屁，覺得這樣能不費吹灰之力獲得好處，真是夠低俗。
今天他沒有整治這妖，也不是完全的沒有機會，而是覺得想看看這家夥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是僅僅喜歡動嘴制造矛盾，還是也和金目蟾一樣手段頗多？
“說的沒錯，書掌櫃德高望重，實在這南燈乾巷重要的妖之一。”
淩菲菲自然也是聽出了程風的嘲諷之意，她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輕笑，緊接着便也故作誇贊道。
這家夥的确是南燈乾巷的重要妖，隻不過是連同金目蟾一起的臭魚爛蝦，若是将其除之，想必這裏會安甯許多，别看這妖沒有金目蟾狠厲，可也是惱人的很。
“嘿嘿，您二位真是擡舉我了，我哪有這樣的本事呢？”
書掌櫃被程風和淩菲菲的話哄騙的雲裏霧裏，他沒有多加思考，而是真的以爲對方是在誇贊于他，于是便很是高興的回應着，畢竟剛才除了他也的确沒有别人出來解救金目蟾，如果沒有他那肯定容易引起紛亂啊。
看來這巷長一事還真的有些眉目，畢竟現在連這兩個新兵都覺得他德高望重，在這南燈乾巷中很是重要，在這一瞬間，書掌櫃倒也忘卻了計劃失敗一事。
甚至還興緻勃勃的對着程風二人邀請道：“兩位兵爺不如去小店中一座，喝上一壺甘泉清茶如何？”
程風聽到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實在沒有想到書掌櫃竟然是一個如此有堅持的妖，不管何時何地，或者面對何人，對方都會邀請想要巴結的妖去其當鋪。
而話語也都是如此的雷同，那就是去喝上幾杯或一壺甘泉清茶……
仿佛這書雲當鋪也不做什麽生意，就是一個盛産甘泉清茶的茶館一樣，回想一下也似乎如此，那店小二見有人來便輕車熟路的去沏茶，根本不在典當閣裏坐着。
足以看出這書雲當鋪平日裏是什麽風氣。
淩菲菲也是微微搖頭輕哼出聲，仿佛對書掌櫃的行爲很是不理解，更是嗤之以鼻，想來一定有很多妖喜歡這家夥的谄媚，更喜歡在當值其間去偷個懶喝個茶。
于是乎書掌櫃便像是得了竅門一樣百用不爽，可殊不知她和程風卻不是這些妖裏的一員，上好的茶水他們也是喝過不少，又怎麽會觊觎這一點點的甜頭？
更何況他們既然巡街就絕不偷懶，更不想在這妖的身上浪費什麽時間。
其實書掌櫃之所以總是邀請妖們去飲茶也是有原因的，其當鋪并非不做生意，而是真正的生意都在暗處…就好比金目蟾帶來的那些生意，自然不能在這當鋪裏交易。
而是要到暗閣或者某個地方才行，這也是爲什麽他的當鋪一直寂寥無人，無非就是打個障眼法而已，更何況他早就将這當鋪規劃成了‘聯絡所’，可不是什麽情報聯絡所，而是妖與妖的交情聯絡所。
“不必了，我們二人今日已經來遲，更不能耽誤正事。”
程風自然不想理會這個家夥，于是也不再和對方調侃什麽，便直接的出言拒絕道，若是和這妖閑聊起來那更是沒完沒了，剛才戲弄金目蟾已然是浪費時間，現在還是好好的巡街。
淩菲菲也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書掌櫃見兩個妖兵如此的堅持便放棄了邀請，隻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當鋪去了。
如此一來這一早上的風波才算徹底的平息，攤販們雖然意猶未盡，但也開始了了一天的營生。
“哎，雖然讓那金目蟾受了苦，可終究沒能将大家的銀票收回來，這倒是可惜了。”
淩菲菲一邊走着一邊感歎起來，盡管剛才那一幕看起來很解氣，但似乎還是便宜了金目蟾，要知道這妖可是作惡多端極了，應該讓其徹底消失才對。
“不過倒是能讓其安分幾天。”
程風微微點了點頭，随後便開口回應着，若不是不能與金目蟾發生正面的沖突，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他豈能讓這妖好受？如今也隻是一個緩兵之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