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樣？太可惡了吧！星雲怎麽不管？”
淩菲菲聽着攤販的話是越聽越氣，她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發生這種事情，表面上看上去風平浪靜，其實暗中竟然如此的令人驚懼，于是便義憤填膺的說道。
他們二人是新兵，可那星雲卻是保護這裏的老妖兵，怎麽能坐之不理？
“别提了，曆任的妖兵就像是打好了招呼一樣，對這個家夥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間一久也就成了一條規矩，沒有人打破。”
攤販又是長歎了一口氣回應着，他知道程風和淩菲菲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所以便覺得此事很是荒謬，可說不定這兩個妖以後也會如此，畢竟誰能改變這些規則呢？
程風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心中暗想這世界也并不是非黑即白，至少在這青玉州南燈乾巷還有很多灰色的地帶，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存在，讓妖不得不忌憚。
也許星雲不理是收了這金目蟾的好處，也許是因爲忌憚其表兄，又也許是因爲怕惹麻煩所以不予理睬…總之有很多理由會這麽做，但這真的是理由嗎？
作爲一個巡邏兵，難道不是保護這裏妖民的安危，就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和助纣爲虐又有什麽樣的區别？想到這程風的目光有望向遠處，堅毅中夾雜着些許的憤慨。
“兩位兵爺，我勸你們也不要管了，要是毀了自己的前途可就不好了。”
這攤販似乎看出了程風和淩菲菲的正義之氣，欣慰之餘卻也善意的提醒着，雖然他很想有人能除暴安良，但是這兩個新兵初來此處，想必也沒有這麽大的實力。
這個什麽‘過耳不忘’的本事，似乎在這件事上也用不到。
所以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畢竟在這帝都中家世背景也很是重要，像他這等沒什麽實力又沒什麽家世的妖，隻能在此處擺攤爲生，雖然平淡安逸卻也不得不受到欺淩。
“怎麽，難道他還能将我們怎麽樣？”
聽到這攤販的勸說，淩菲菲的心裏越發覺的氣惱萬分，難道這金目蟾竟然猖狂到如此的地步，連他們這樣的身份也不放在眼裏，還是說也要将他們和那些賭徒一樣對待？
雖然說她和程風隻是巡邏兵，可總比這樣一個妖民地位高吧！
“他倒是不能立刻将您怎麽樣，但之後就不敢說了……”
攤販見淩菲菲并不懼怕，便連忙補充道，其實這金目蟾也并非是傻子，表面上自然不會和兵爺怎麽樣，可若是真的擋了其财路讓其不悅，那定會沒有好果子吃。
在這金目蟾橫行霸道的日子裏，也有一個妖兵想要匡正除惡，雖然金目蟾表面上沒說什麽，但是這個巡邏兵後來就消失了…至于到底是被派遣到别的地方，還是如何根本無人知曉。
有這樣的例子誰還敢去試探呢？
“還真有些手段。”
程風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金目蟾，他在靜靜的觀察着這妖的一舉一動，而後便自言自語着，在他看來一般的街頭混混都有些愚蠢，可按照攤販的話來講，這妖可不是如此。
也就是說并非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妖，隻是其手段到底精明到何種程度，還真得試探一番才能知道，于是便提醒着一旁的淩菲菲說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再說。”
“恩！”
淩菲菲也正有此意，于是便緊随着程風緩緩的向前走去。
“诶！兩位兵爺……”
那攤販見程風二人不僅沒有躲起來，竟然還打算迎上前去，不由得爲其吸了一口涼氣，随後便連忙伸出手想要阻止…奈何這時候程風和淩菲菲已經走出很遠了。
看來自己這一番說辭也沒有讓這兩個新兵領悟到金目蟾的厲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哎，隻能看其的造化了。
…………
此時此刻，在攤販們看來這一條長長的南燈乾巷已然是風起雲湧一般，兩個盡頭分别是程風二人以及金目蟾三人，他們一起向着中間緩緩靠攏着，就好像是正邪兩方互不相讓。
隻不過那金目蟾等人隻顧着大搖大擺，全然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兩個妖兵，而程風和淩菲菲也沒有聲張，他們就像是正常巡視一樣緩緩的走着，眼神卻有意無意的打量起對面的妖。
“你們快看，這兩個新兵好像不知道金目蟾的來頭。”
“這回可壞了。”
“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
攤販們交頭接耳的議論着，他們還以爲程風和淩菲菲對金目蟾一無所知，所以有些擔心會不會沖動行事，畢竟現在星雲也沒有在此，若是黑豹妖和紅狐妖真的讓金目蟾不悅，那可怎麽辦才好？
雖然這也不關攤販的們的事，但還是讓人捏了一把汗，但更多的攤販還是帶着看熱鬧的心态靜靜的觀望着，不敢上前多說什麽。
“大哥，你看那！”
這些聲音窸窸窣窣的傳來，終于讓那刀疤妖注意到一些異樣，他向前看去發現竟然有兩個妖兵徐徐而來，于是連忙和不知所以的金目蟾提醒着。
随後那狠厲的眼神更是掃在程風和淩菲菲的身上，似乎覺得這樣還不能夠彰顯自己的氣勢，他還扭動了一下肩頭，讓那背後的利劍動了動，仿佛就算是面對妖兵他也不害怕。
“嘿…這從哪來的兩個妖兵？也不像是閑逛的樣子。”
剛才還在東張西望的文弱妖也伸着脖子看了片刻，随即便萬分疑惑的說道，因爲他注意到程風和淩菲菲身上的巡視令牌，這也就是說對方可不是什麽閑遊的散兵，而是正兒八經的巡邏兵。
“難道我幾日沒來，這南燈乾巷還換人了不成？”
金目蟾停下了腳步和兩個手下一起看着對面，見真有兩個陌生的巡邏兵後，他便立刻眉毛輕佻有些戲谑的說道，而手裏的珠鏈卻一刻不停的盤着，并沒有因此而打斷節奏。
話說在這南燈乾巷，還真沒有他金目蟾不認識的妖…那星雲也和他比較熟識，就連曾經帶領星雲的巡視也不例外，那這兩個家夥又是從何而來？竟然連他也不知道。
不過不管是誰，他金目蟾可并不會放在眼裏，既然遇見了那就趁此機會好好的認識認識。
于是他又開始大搖大擺的走了起來，全然沒有因爲見到妖兵而畏畏縮縮，甚至仿佛比剛才還要盛氣淩人一般，下巴微微擡起的看着前方，眼神仿佛目空一切。
而其身後的兩個妖更是狐假虎威一般。
“呦…這兩位兵爺爲何從未見過，在下金目蟾，幸會幸會！”
片刻後雙方終于相遇了，還沒等程風和淩菲菲做出表态，就看到金目蟾連忙帶着笑容走上前去，手裏雖然拿着那珠鏈卻還是抱拳作揖，口中更是說着客氣話。
他雖然自視甚高，可這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過得去…即便自己有錢有勢那也終究不是妖兵，這一點他還是很清楚的，可他也不會過多的谄媚，隻是點到爲止。
也就是說給這些妖兵一個台階下罷了，心裏還是對其很是不屑，如果對方也是一個識趣的，那便會應了這台階給他幾分面子，這也算是相安無事。
他和星雲，乃至和之前南燈乾巷的曆任巡邏兵都是這麽相處，可謂是平衡有道。
說完金目蟾又開始微微的打量起程風二人來，這兩個妖兵看起來倒是長得一表人才，尤其是這一旁的女妖兵，實在是生得俊俏異常，想必這南燈乾巷也挑不出第二個！
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能得以親近？哈哈……
此時，程風和淩菲菲就這麽站在金目蟾的面前，他們二人這次算是近距離的接觸了這妖，這才徹底看清這妖油膩的長相，心裏不由得紛紛湧上厭惡來。
尤其是淩菲菲，她見金目蟾色眯眯的眼神在自己的臉上掃視，恨不得能立刻将其暴打一頓以解不悅，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隻能先忍下這口氣。
程風見這妖雖然對他們二人問候示好，可卻并沒有半點膽怯之意，實在是不簡單。
因爲這裏的攤販面對妖兵都不免有卑微之态，即便如同書掌櫃那樣的妖也是極盡谄媚和讨好，哪怕他們二人爲新兵也是如此，可這金目蟾呢？根本是從容淡定的很。
還真是一個大膽狂徒無所畏懼啊！于是這更讓程風起了興緻，想要和這妖好好的周旋一番。
“嘿嘿，竟然是金老闆！還有兩位兵爺？今天這是什麽日子，竟然能讓幾位都齊聚于此！”
正在程風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來，程風一聽到便微微搖了搖頭，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自然是何時何地都少不了的書掌櫃。
原來剛才書掌櫃便想出來迎接金目蟾的到來，可遠遠便看到程風和淩菲菲也向這邊趕來，在屋中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出來了。
說起來他和這金目蟾也是有着分不開的關系，他書掌櫃之所以能在這南燈乾巷爲所欲爲，除了和星雲這樣的妖兵關系微妙外，也同樣是和這街巷霸主很是熟悉。
正所謂黑白通吃，他也就獲得了雙項的保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