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驟然定格在天下劇組的片場。
她想起來了,片場就一直扔着這樣一箱白色蕾絲手套。
那是因爲《天下》那位出場不超過七個鏡頭的女主人設,手部被灼傷過。
所以每逢這位出場,必帶白絲手套。
紀陌聯想到給女主當替身的那場戲。
當時她站在大殿二樓,一手扶上欄杆,潇灑往下一躍,手上就帶着這副白絲手套。
桑妮姐飾演的這個女主,從頭到尾特麽就是個悲劇人物。
女主是男主小時候的朋友,成年後跟男主見面次數屈指可數。
倆人之間隔得最近的距離,大概就是透過屏風注視彼此。
男女主還得演出那種淡淡情愫環繞、求而不得之感……
最後女主還爲了成全男主的皇圖霸業,從大殿跳下來自戕了。
紀保镖當時看這劇本,就給了三個字評價:森精病!
世上哪有這種傻叉女子,全都是臭男人YY出來的。
人這輩子還是得爲自己活一回,爲他爲你爲别人的傻子,最終肯定沒什麽好結局。
小保镖回過神來,隻見那送貨司機連滾帶爬,已從她身邊爬離好一段路。
紀陌眸子一眯,一道光芒萬丈的閃電,破開她面前的空氣,嗖一聲襲擊過去。
“嘭”
司機握在手中的手機,瞬間被炸得支離破碎。
他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整個人向前一撲滾,骨碌碌就從山坡上下去了。
以爲偷偷開了錄音就無人得知麽?
紀陌的唇邊泛起一抹冷意,轉身朝江景湖畔而去。
她記得,劇組備了一箱的白絲手套,跟一些道具擱一塊兒,當時全都堆放在雜物室裏。
任憑誰都來去自如,方便取用。
難道會是巧合?還是說,這個變态狂,其實是天下劇組的人?
當然,這白絲手套也不是什麽标志性物品,小商品市場哪哪兒都能買到。
但當真有這麽巧合的事麽。
紀陌一路考慮這問題,回到江景湖畔的别墅。
秦昀快步走到她身邊,伸手拽住她上下打量一番,“追到了?”
紀陌點點腦袋,“就是給你送婚書的那變态。”
“抓住了?”
紀陌搖搖頭,“沒有,你當她傻呢。她怎麽可能會親自過來給你送禮。”
“所以剛才那個人?”
“是他們網上認識的,變态花一千塊雇傭的。”紀陌跟着秦昀走進屋子。
“看來這人對你的動向掌握的十分清楚。”
小保镖在沙發上盤腿坐了下來,“我看到那人的照片。她跟人視頻的時候都十分謹慎,看不到整張臉。”
小姑娘眼神跟着他修長的身影挪動,“我猜,應該是你們劇組的人。”
“劇組的人?”
“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紀同學不太确定地說。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别想了,小姑娘仰頭問道,“不是說要出門麽?”
“嗯,是。”秦仙蕊剛又打電話過來,含蓄提醒他,不要忘記約定時間。
“走吧。”秦昀笑了笑。
紀同學面色古怪地瞟了他一眼,“你好像一點都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