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果果看到這麽多人,她莫名也感覺到了壓力……不,準确來說,是爲季明輝感到了壓力。
不由地,她就擡起一隻小肉手,慢慢撓了兩下她的小腦袋,才轉頭,特别小聲的跟她相公說道;“這幸好明輝考上了。”
季驚白料到會有這麽多人,也不訝異。
科舉難考,書也難讀,又是寒門學子,更爲艱難,所以,哪怕隻是考個秀才,都是極其榮光的,連帶周圍的人都覺得與有榮焉,更何況,現在是考舉人。
若當初他沒有進軍營,他應該也走的是這一條路。
而讀書時,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後來會是這樣的境遇。
跟科舉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季驚白就這麽心生了許多感慨,在心中輕輕歎息了一聲,才更是牽緊了小媳婦的一隻小肉手,溫聲道:“走吧,我們過去吧。”
葉果果看出她相公有些感慨,畢竟,曾經伯伯說過她相公若是走文舉,必三元及第,高中狀元。
可看相公僅僅隻是感慨,沒别的,她就沒說什麽,隻是一點小腦袋:“嗯!”
然後,就跟她相公一塊繼續朝大伯家走去。
路過季一刀家的時候,聽見季一刀家裏傳來季一刀和陶梨花的争吵,争吵聲其實不大,但卻也足夠讓路過的葉果果和季驚白聽的清清楚楚。
“大家都去,你爲什麽不去?你還是人家親堂弟呢!他要是中了舉人,你不是也跟着沾光嗎!”
“大伯都跟我斷了走動了,又不許我去他家,不就是怕我和你的名聲連累到二堂哥嗎,讀書人比誰都重視名聲,你還讓我去?還在這節點上?大伯非跟我拼命不可!我警告你,你也不許去!我爹也在那呢,要是因爲你,讓二堂哥的名聲有任何受損的,我爹也會找我拼命的!”
季一刀口中的二堂哥就是季明輝。
葉果果和季驚白聽見了,卻腳步沒有任何逗留的,就這麽走了過去,而季一刀和陶梨花在屋裏,也不知道葉果果和季驚白剛路過了。
陶梨花隻是氣的坐在地上哭。
季一刀也不管她,還怕她去,就守在門口。
陶梨花更是氣的直哭。
葉果果和季驚白剛走到大伯家院子門口,都沒來得及跟在場的長輩打招呼,大伯季山就看到他們了,趕緊就抓着季驚白的一隻胳膊,拉着季驚白往屋裏走。
季驚白另一隻手又牽着他小媳婦……
所以,相當于葉果果也被拉着進了屋。
一進了屋,季山就指着門後的兩個卷起的大鞭炮,還是忍不住焦急和緊張,但又生怕别人聽見的小聲跟季驚白說道:“驚白啊,這是大伯偷偷準備的鞭炮,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這要是用不上,現在拿出去,等下得被人笑死,大伯是萬萬不能現在拿出去的,但大伯現在慌啊,怕顧不了那麽多,先跟你說了,你是明輝堂哥,又是個穩得住的,這炮仗就交給你了,要是真有人來報喜,說明輝考上了,你再幫大伯拿出去,放了。要是沒考上,就算了,怎麽也不能惹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