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葉果果吃完肉丸湯,季大丫才接過碗出去,跟大伯娘她們坐一桌,吃她哥和嫂子的喜宴。
季驚白一被季三刀給拉出來,心裏自然牽挂他小媳婦,擔心小媳婦一直蓋着蓋頭悶、累,又擔心小媳婦肚子會餓,但喝喜酒的漢子多,根本不放人,他根本脫不開身又回喜房。
好在他無意瞥見他妹妹端了一碗肉丸湯去喜房了,他才稍微放了點心。
今兒個晚上有十幾桌,堂屋自然是擺不下那麽多張桌子的,堂屋就隻擺了四桌,又在樹上木屋裏擺了兩桌,一桌專門給盛君乾;另一桌給阮沐風、裴先生、以及那五個近侍。
那五個近侍都是有品級的,算起來官也不小,是能跟阮沐風和裴先生同坐一桌的。
那兩桌上的菜,由東樓和西樓專門端上去送,不經過别人的手;以防萬一,五個近侍還拿銀針一一驗過,确定沒毒,才敢給幼帝盛君乾吃。這也是季驚白要求的。
盛君乾是東昱皇帝,不能出一點差錯。
大家也看出木屋上那些人特殊,就算不看氣質、談吐,光是看穿着,都跟他們不是一個階層的人,所以,也沒有人上木屋去鬧。
至于其他桌,都擺在院子裏。
艾繩、蚊香都上陣,倒是也沒有蚊蟲來叮咬;加上有皎月和走廊院子裏挂着的排排紅燈籠照明,加上擺的桌多,人多,竟比堂屋還要熱鬧、喜慶。
季大丫就是坐在院子裏靠竈房的那桌。
也比較靠近樹上那木屋。
阮沐風因爲坐着輪椅,隻能一個人坐桌子一方,還是正好鄰着木屋外的護欄,可以看着下面的地方。
開席的時候,他已經往下面看過了,見院子裏根本沒有季大丫的身影,就以爲季大丫是坐在堂屋裏,于是,他就沒再往下面看過了。
誰知,酒過三巡,他無意一瞥,竟然見季大丫坐在下面靠竈房的那桌。
也是季大丫太高,過于顯眼,這坐着都比人高大,他一眼就看見了,反正十分的矚目。
不自覺的,他鳳眼就這麽含笑。阿衍還真是鶴立雞群啊。
裴先生就坐在阮沐風對面,見阮沐風往下看,他就下意識的跟着往下看了看,一見阮沐風看的是季大丫,他就儒雅慈祥的笑了笑。
驚白已經與他打過招呼了,說阮三公子并不知道大丫是個姑娘家,請他幫着守一下這個秘密。
“三公子,”裴先生收回視線,朝阮沐風儒雅的笑道,“驚白一家,都是奇人。”
其中,大丫奇就奇在跟男子幾乎無異,但卻是個女子。
最後一句,裴先生自然沒說出口。
裏桌一個人獨坐的小小君王——盛君乾聽到這話,就看了他的帝師一眼。
阮沐風壓根不知裴先生這話的深意,隻當裴先生隻是單純的說他季兄家的人奇,而他季兄家的人是奇。
季兄奇。季兄小媳婦奇。季兄弟弟,也就是阿衍,也奇,本來他一開始隻覺得阿衍是季兄的弟弟,資質再怎麽差,也差不到哪去,但教起來,他才發現,阿衍資質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得多。
又刻苦。
還這麽高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