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皺眉:“想跟我聊聊?”
知府隻是笑,沒立刻說什麽,隻是讓人打開牢房,讓他進去,待他進去了,走到了裴先生旁邊,也不嫌地上髒,就一身官服盤腿坐在了裴先生的對面。
笑了笑,知府才看着裴先生道:“裴院長,本官敬你是當代大儒,德高望重,不忍對你嚴刑拷打,不然,白日裏公堂之上,本官必是會對你用刑的。”
裴先生心中覺得甚是奇怪,這知府大人晚上不睡覺,竟然跑到牢房裏來跟他聊聊,但還是以禮相待,端坐,拱手感激道:“多謝大人,沒讓下官遭受皮肉之苦。”
知府笑道:“大家都敬重先生,本官自然也是敬重的,隻是先生,這下官是不忍對你用刑,但皇命難爲,讓本官一定要嚴加審問,那先生家的人、以及先生的那些學生,本官就……”
說到這,卻不繼續說下去了,一副爲難的樣子。
裴先生是多智慧的人,一聽,就站起來,厲喝道:“狗官!我原以爲你這麽大張旗鼓是有确鑿證據證明尚遠通敵叛國,原來通敵叛國的是你!”
這知府的意思擺明了會對他的家人和學生用刑,這不是逼着他就範、交代些什麽嗎,那他學生鍾尚遠肯定還沒有确鑿的證據證明其通敵叛國,不然這人不會如此。
這裏都是他的人,他既然晚上來了這裏,還敢說了這些話,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洩露出一個字,所以,此刻知府一點不慌張,還笑道:“先生嚴重了,本官可沒通敵叛國。”
裴先生立刻冷笑:“所以,你這是爲何要殘害忠良?”
知府擡起一隻胳膊,拂了拂他的大袖子,卻不回答裴先生的話,隻是從容的緩緩笑道:“先生,本官敬你,才如此的。但你應該也知,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有氣節,你能保證你府裏的所有人、以及你的那些被抓來的學生,各個都能受得住嚴刑拷問?”
裴先生更是痛斥:“屈打成招!”
“先生你好好考慮吧。”知府也站了起來。兩手背在身後。“最好明兒個一早就給本官答案,本官明早就又要升堂了。”頓了頓,“開審你府裏的人和你的那些學生。”
說完,人就朝外走。
但知府也就剛出牢房,裴先生卻突地有了主意,急急問道:“你想我怎麽交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知府自然直言:“指證鍾尚遠通敵叛國。”
頓了頓,知府又一副好心的樣子,說道:“先生,不妨跟你說了,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是你自己指證鍾尚遠通敵叛國,被牽連,你和你府裏的人都被流放;二是有人受不了酷刑,指證你和鍾尚遠都通敵叛國,你被株連九族,你說哪條好?”
裴先生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指證完,找機會告禦狀?”
知府笑道:“先生說笑了,死人怎麽可能會去告禦狀。”
裴先生料到自己會是這個下場了,也不驚訝,隻道:“我選第一條,但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