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二和陳大寶因爲地裏還有活等着他們幹,隻又說了兩句,就走了,季驚白繼續往他大伯和三叔家去。
三叔家離他家近一點,他先去了三叔家。
然後才去的大伯家。
季山一見季驚白,就老臉全是笑容的招呼着季驚白進屋坐下。
看季驚白大馬金刀的坐姿,如樹如松,腰背筆直,似跟壓不垮一樣,極具男子氣概,季山就極其欣慰的點點頭:“看到你這樣,我和你三叔就是死了也能緊緊閉上眼了。”
不由地,季山還歎起氣來:“你這孩子,明明我和你三叔都說好了的,由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去,怎麽你就不聽話呢,幸好你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們以爲你死了,我和你三叔心裏多難受。”
其實,季驚白不是主動從軍的,是當時戰亂,朝廷硬性征兵,每家每戶都得去一個男丁,恰好季驚白爺爺剛去世不久,家裏還沒來得及分家,都是住在一塊,所以,隻需要一個男丁去。
那會,季驚白十三歲,正準備考秀才,誰知遇到這一變故。
考慮到大伯有妻有兒女,兒女都還小;三叔也有妻有孩子,孩子還是三個,也都還小;而他就一個妹妹……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家裏的頂梁柱大伯和三叔去,于是,他就跟着征兵的衙役走了。
正好他那時個頭比同齡高不少,年齡也剛好達到,衙役也沒爲難他,見他願意,直接就帶他走。
季驚白不太懂的安慰人,隻道:“侄子還要謝謝大伯和三叔,将大丫養大。”
季山:“跟我和你三叔還客氣什麽啊,算起來,我和你三叔的命還是你救的,這要是換我或者你三叔去,應該就是回不來了。對了,你怎麽這麽多年才回來?戰亂不是前兩年就平定了麽?”
季驚白瞬間就想到小媳婦都不關心他這個,問都沒問一句。
定了定神,他才面不改色道:“這我也不知爲何拖到現在,上面的意思,哪是我們這種身份的人能夠揣測的,隻是一個多月前,我們軍營的将軍突然告訴我們這些小兵,說軍饷不養閑人,要放一部分小兵回家,正好有我的名字,我就回來了。”
聽說‘小兵’‘閑人’,季山就認爲他這侄子在軍營裏混的不怎麽好,就沒再說這個事,隻說:“你那一匹馬倒是好,也不枉你去了十年,昨兒個我看到了,鎮上不管好馬差馬都特貴,你要是去賣了,往後的日子也不用愁了。”
季驚白沒說他不會賣馬。
季山又感慨的說了幾句,才聊到葉果果身上:“你媳婦是我做主娶的,雖不服管教,頑劣了些,但心眼不壞的,你别聽外面人瞎說,她從未主動惹過事,都是别人來找她麻煩,她才會動手。”
“嗯。”季驚白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半晌,他才問:“不知我媳婦的底細,大伯是否知道?”
“就是個流民,流到我們這裏來了,正好被大丫給救了。”接着,季山又将季大丫如何救的葉果果的事仔仔細細說了遍。
季驚白聽了,卻不語。
他媳婦就算是流民,那也不是個簡單的流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