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凝把責任都歸到了葉绯的頭上。
“今天我們來是商量你跟趙顧深結婚的事情的,你倆雖然領了證,可是婚禮還沒有舉行吧?還有賓客的随禮等等,咱們都得商量商量。對了,你們是打算什麽時候辦婚禮?”
葉绯笑笑:“這事兒我們還沒有開始商量呢。”
葉凝一聽馬上說:“那現在商量也不遲啊,趁咱們現在都在,趕緊商量商量。”
葉得彰想想,點點頭說道:“咱們在業城的親戚也很不少,是得提前商量好了,提前跟業城那些親戚們打招呼,該讓他們來參加婚禮的,都叫來。”
葉得彰看向葉绯:“咱家在業城的親戚不少,但讓他們大老遠的來,而且還是爲了參加你的婚禮,也是太破費。我想過了到時候,他們來B市的機票還有酒店住宿的錢,就别讓他們出了。”
至于讓誰出,葉得彰沒說葉家出,那自然是趙家出了。
反正趙家有錢,一點路費和住宿費用又能到哪裏去?
趙家全包了還能給他們葉家長臉。
葉得彰一早就想揚眉吐氣了,原先在業城的時候,就他們家的生活最一般,他們家親戚裏頭有當公務員的,有做生意的,還有一家兒子特别有出息,是個律師。
每年過節走親戚的時候,總要聽他們炫耀一番。
葉得彰人雖然老實,可還是有些虛榮,就覺得自己在親戚面前,不夠有本事。
後來他們家有了錢,他倒是想去炫耀一番。
可是葉凝又拘着他,不讓他去。
葉凝可不是什麽低調自謙的人,純粹隻是怕徐慧珍和葉得彰炫耀的太過,反倒惹來家裏親戚來要錢。
所以葉得彰沒地兒炫耀去,也是被憋的夠嗆。
也幸虧葉家發達了沒幾年,不然的話,葉得彰真怕是要被憋出毛病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葉绯嫁進趙家這樣揚眉吐氣的事情,葉得彰就再也憋不住了。
反正葉凝不就是怕親戚問家裏要錢嗎?
現在有趙家頂着,都是趙家出錢,也輪不到他們頭上。
看葉得彰一臉算計的模樣,葉绯就覺得心裏悶悶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不用說徐慧珍和葉凝了,她從來就沒指望過她們兩個。
就說葉得彰,哪怕他心裏有一點點爲她想過,就不會在她剛剛嫁進趙家的時候就急急忙忙地想要來占趙家的便宜。
就聽葉得彰說:“咱家還有些親戚不在業城,因爲平時離得太遠了,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一次,我也想他們想的很,正好借着婚禮的機會,把他們都叫來,我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可葉得彰也說,一年到頭也見不了一次的親戚,又能有多深的感情?
葉得彰無非就是想要炫耀罷了。
葉绯見他竟然起了個話頭兒,竟然沒完了,便很是厭煩。
心裏也無力的很。
這就是她的家人。
從沒想過支持她什麽,沒想過她的立場。
就隻算計着能從她身上得到多少的利益。
現在葉家隻是初次登門,又不是真的兩家坐下來一起商量婚禮的正式場合,本來提起這事就不合适,更不用說葉得彰口口聲聲的都是想着讓趙家拿錢。
葉绯冷聲說:“婚禮的事情先不用着急,這件事情我跟顧深還要再商量一下。”
“你們倆是不打算跟家裏長輩商量嗎?”徐慧珍立即說道。
葉绯冷笑:“咱們不如先商量商量彩禮跟嫁妝的事情,先前我跟顧深領證,顧深就跟我提起過彩禮的事情。不過我想着,既然是遵循傳統,彩禮要有,那嫁妝必然不可少。彩禮和嫁妝那都是要等價的才行。”
“豪門裏的規矩咱們家是沒有經驗,但是爸媽咱,們就拿普通人家說吧,男方給了彩禮,女方大多數都是結婚後随着嫁妝一起退回來。當然各地的習俗不同,要求也不同。但是在咱們B市和業城都是這樣。再說男方準備好了婚房,那讓女方都會陪嫁車和新房的裝修等等。”
“爸是特别厚道也特别要臉的一個人,肯定不願意占趙家的便宜,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說了,趙家爲了結婚付出了多少,那咱們也就陪嫁多少。反正咱家現在也有錢了不是?不能白占便宜的。”
“所以顧深爲了照顧咱家,就提出不拿太多的彩禮,怕咱家有壓力。”
徐桂珍想說他們家一點壓力都沒有,可現在好聽的話都叫葉绯說去了。
而且葉绯還不跟徐慧珍說,轉頭就問葉得彰:“您說是吧,爸!”
葉得彰吱吱嗚嗚說不出話來,而且他之前口口聲聲說的是不爲彩禮而來,就爲了問問葉绯還拿不拿他們當家人,這會兒葉绯的話他就回答不出來了。
葉得彰這邊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回答,葉绯卻又緊追不舍地說:“爸你最疼我了,你肯定不願意看着我在婆家爲難,叫人瞧不起吧?本來我就已經是妯娌間家世最差的了,老夫人說了,不看家世,隻要人品好就行。”
“可要是家裏貪财,非要算計那點兒彩禮錢,那我……我還怎麽做人呢?”葉绯可憐巴巴地說。
“我們不是算計彩禮錢。”葉得彰馬上解釋,“我又豈是那樣的人?我們來說這個,就是想讓咱們兩家的婚事顯得更加鄭重一些,不想因爲你們什麽程序都沒走,顯得好像你是随随便便嫁進來的,叫人瞧不起咱們。”
葉绯立即仿佛松了一口氣似的,高興的說:“爸,我就知道你們不是這樣的人,是一定會爲我好,爲我着想的。”
葉绯就高高興興的對老太太說:“奶奶您看我沒說錯吧!我爸可好了!”
葉得彰被葉绯誇的表情讪讪,一張臉通紅地垂着就擡不起來了。
老太太趁人不注意,笑眯眯的朝葉绯擠了下眼睛。
她着實沒想到葉绯竟還有如此促狹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