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一直不搭理這位懷珠公主,席面上氣氛就有些尴尬。
别人跟她說話,喬林總不能學墨玉那小子,一點兒都不搭理這懷珠公主吧。
于是便友善地沖她微微笑了笑,“如假包換。”
懷珠:……
她有種接不下話的感覺。
原本不合時宜的插話,就是想要找存在感的懷珠。
這會兒沒能在墨玉面前找到存在感,反而是被這姑娘幾個字給堵得,說不上話來。
其實她之前就是順嘴說了一句,并沒怎麽在意内容。
這會兒自己會意過來,才發現剛才她好像是置疑了那位姑娘。
她對喬林的“姐姐是神州皇後”這件事表示出驚歎之意,語氣雖然輕柔,但卻充滿了置疑。
喬林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更何況對方還在她面前露出那麽一副令人尴尬的震驚表情,刻意的簡直讓她沒眼看。
不想搭理她,但晾着對方也不是她喬林辦事的風格,于是便笑眯眯地回了那四個字,把懷珠公主給堵住了。
你不是質疑我姐的身份麽,那我就一錘定音,給你一個精準的回複喽。
墨玉微笑着又夾了一筷子牛肉給喬林,表情淡淡地說道,“小丫頭,這有什麽好争的。”
本就是事實,人家信不信跟他們有什麽關系。
井底之蛙,不曾踏出過小星域,夜郎自大眼界也就這麽高,無所謂争辯了。
喬林斜了墨玉一眼,自己動手又夾了幾筷子,努力次飯不出聲了。
懷珠公主便十分尴尬地輕輕笑了笑,也沒繼續說下去。
似乎剛才的話題就這樣輕輕揭了過去。
顧清風看這席面上的氣氛太低了,連忙拉着張衍起身,一輪敬酒過來,好不容易将氣氛調動起來幾分。
顧城主笑着說道,“囤國公主遠道而來,如果菜色不符合您的口味,還請及時告知。我可以讓人從新給公主準備一二。”
懷珠公主抿唇一笑,表情矜持又賢淑,“城主大人太客氣了。酒菜都很合我胃口,我不怎麽挑的。”
“啊,那就好那就好。”
“就是這幾道菜稍微辣了點,這兩道又鹹了一些。我們囤國人的口味比較清淡一些,不像你們北墨,燒的菜又辣又鹹。其實多吃辣吃鹹對身體也沒多大好處,尤其是城主大人您如今的年紀,正是适合養生的時候,可以稍微注意一下飲食上的習慣。”
衆人:……
還特麽不挑呢,不出聲則已,一出聲把顧城主說的都下不來台了。
桌上二十幾道菜,這位囤國公主覺得又鹹又辣的就占了大半,剩下的她筷子也未曾動過,明顯是有些嫌棄。
喬林看了看身邊一臉淡定的墨玉,又瞅瞅臉色僵硬的顧城主,差點笑出聲來。
說起來,囤國公主可能也是好意提醒城主大人“上了年紀得注意養生”,可這話入了耳中,感覺怎麽聽怎麽不順耳。
顧清風輕咳一聲,用“啊啊,是是是”蓋過了尴尬之意,然後便給張先生使了個眼色,趕緊将話題給岔開了。
這麽一來,席面上氣氛更低迷了。
顧城主就招呼着墨玉和小林兒吃菜喝酒,都不太高興去招呼那位囤國公主了……
張先生坐在一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見公主一人坐在那兒,實在是有些冷場,便隻能三不五時地跟公主叙話幾句,免得囤國來的客人,太下不來台。
一頓飯吃的小林兒倒是十分高興。
這裏的菜色十分不錯,小林兒甚至還讓顧城主給打包了十幾份家宴套餐,一并收到了置物符内。
囤國來的懷珠公主,就用一種看神人的目光看着眼前那姑娘,那一言難盡的眸光,看得小林兒渾身都起了一串小雞皮疙瘩。
“幹嗎這樣看着我?”她是有啥就問的類型,才不會将話憋肚子裏。
懷珠公主一愣,一時有些語塞。
她頓了一下這才說道,“哦不是,我就是看姑娘手中的這塊玉符,很是神奇。本宮以往從沒見過如此金光閃閃的玉符。”
她更加沒見過能一次性裝這麽多菜的玉符。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置物符,可置物符的空間能有這麽大的麽?
你那一言難盡的目光,根本不是在想這個!小林兒扭過小臉,氣哼哼的不搭理她了。
以爲小林兒傻呢,她什麽都看得懂看得出來。
這位囤國來的懷珠公主,分明眼底閃着一絲譏诮之意。
她肯定在心底笑小林兒,吃完還要打包帶走這麽多食物,如同山野來的村婦似的,不知禮數。
喬林頓時不願意再跟這懷珠公主講話了。
墨玉勾了勾唇角,起身拽住她的小手,“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啓程了。”
顧城主與張先生連忙站起,躬身将幾人送到酒樓門口,恭恭敬敬地送他們上了馬車離去。
懷珠公主則又被墨玉他們丢下了,站在門口尴尬地與顧城主對視了兩眼。
顧城主輕咳一聲,假意轉身跟别的屬下說話。
張先生沒奈何地抽了抽嘴角,隻能笑着問道,“可否要屬下派車,送公主回驿館?”
懷珠公主淡淡一笑搖了搖頭,“不必了,本宮方才吃的太多,打算一路走走消消食。”
張衍便笑着點點頭,與顧城主他們一同離去。
一旁的小婢女,連忙壓低聲音說道,“公主,何不接受那位先生的好意?這裏走回驿館還挺多路的呀。”
懷珠公主怒道,“我們又不是沒錢,出點錢雇輛馬車有什麽難的,你沒看到那位城主與他的手下,都對本公主态度不恭,說話陰陽怪氣的?”
小婢女點點頭,跟在怒沖沖的懷珠身後,一邊走一邊問道,“公主,剛才那姑娘說的是不是真得呢?”
“什麽真得假的?”
“就是那姑娘說,她姐姐是神州的皇後娘娘,姐夫是神州大帝呀。”
“嘁。”懷珠公主嗤之以鼻,“你覺得可能麽?”
“奴婢覺得,有點兒可能,要不然如何解釋,太子殿下爲何會對那姑娘另眼相待?定是身份斐然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