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月的眸光微微扭曲了一下,晨光的溫潤從窗外透進來,落在他身上,卻并沒有讓他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暖意。
“你不愛她,爲何要納了她。”
“因爲你!”容遠冷冷說道,“身爲帝王,最重要的就是子嗣。有一個好的兒子,與萬裏江山社稷,來得同樣重要。”
“所以……”他冷聲嘲諷,“你廣撒網,重點撈魚?”
容遠毫不在意地點點頭,“自然,你以後也會這樣。”
“不會。”
容遠微微愣了下,似乎對他的斬釘截鐵感覺有些奇怪,“爲什麽?”
“既然無愛何必去耽擱其他人。”
容遠有些生氣,扭頭瞪着他的仔,冷冷道,“那就努力一點,把愛的那個娶回來。”
斷月不出聲,長久地不發一言。
直到滄州帝感覺有些煩了,他推了推眉心的褶皺,冷聲問道,“還有什麽要問的?”
斷月冷聲質問,一雙眼睛裏充滿着戾氣,“就因爲她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可以任憑你呼來喝去?”
所以,她的生死才會根本不在你的眼睛裏麽?
“雖然這麽說比較殘忍,但是一個普通人,沒有自己的防身之技,想要在這個吃人的世界中存活,真得很難。”容遠聲音淡淡地說道,好像正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斷月嗤聲笑着,身體突兀地往後一倒,沉沉地坐在那張竹榻上。
他眼神冷冷地望着他,一字一頓道,“他!們!都!會!死!的!”
容遠挑了挑眉,似乎開始有了幾分興緻,沖着自家兒子點了點頭道,“隻要你有那個能力,爲父樂見其成。”
“你可真夠大度的。”斷月嗤笑出聲,看着他起身往外走去的身影,忽然問答,“你難道這輩子就不曾愛過什麽人麽?”
容遠腳步一頓,随即說道,“愛過。”
“不過自身不夠強大的話,愛過也沒用。”容遠眼波淡淡地望着遠處,像是在看什麽人,聲音冷冷地說道,“不會屬于你的。”
“最多給你一個月時間。”他擡步走出了竹樓,丢下這最後一句話。
斷月長久沉默不語。
過了好半晌,小克子才戰戰兢兢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人找來了麽。”
小克子急忙點點頭,“塗醫師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隻是殿下,宮中早就已經幫查了娘娘的事情,說說是……是,毫無中毒迹象。應是日前被白熊吓,吓的,”
“這種鬼話你信麽。”斷月冷聲說道。
小克子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再多言了。
斷月站起身來,一語不發地向外走去。
竹樓外,女子一襲青衣,妝容幹淨樸素。
大約二十出頭的年紀,人長得十分白淨。
見斷月出來,這女子目不斜視地上前一步,行了一禮。
“檢查過了?”
女子點了點頭,随即輕抿着唇角,“屬下學藝未精,雖然看出點苗頭,但終是不能确定。”
“娘娘的體内看似無毒,但是……娘娘身體康健,也不至于因爲一場驚吓而被生生吓得斃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