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敢相信?”
“這……”葉君澤有些遲疑。
若紅衣真的是城主夫人,即便兩人之間的關系再不好,再隻是聯姻,至少這城主也得要面子吧!
作爲曙光城的城主,擁有整個曙光城最強大的力量和最尊崇的地位,自己本身又是渡劫後期修士……
怎麽想,都不可能讓紅衣在和他結爲道侶的同時,身邊還有那麽多個“伴侶”的存在,即便是紅衣在和他結爲道侶之前就認識且在一起的人也不可能!
更不要說,紅衣怕是比誰都想早點甩了這幾個人。
紅衣嗤笑。“沒想到吧?我們的城主大人,就是這樣對自己都無比狠心的人!”
這位城主已經停留在渡劫期多年,他希望城裏擁有更多高手,希望能夠更強大他們這個曙光城,更希望他能突破自己的心魔劫……
爲此,明明本是某家族族長,不僅肩負整個家族的傳承興旺的重擔,家中還有嬌妻幼子,他卻能爲了追求大道,發現爲了家族聯姻而娶的妻子根本不是他的摯愛,亦無法助他斬斷情劫之時,果斷抛下家族、妻兒,一切的一切,跟随當年那批前來東臨界闖蕩的修士一起離開。
明明是曙光城的城主,無數修士費盡心思建了這城,守護着這座草原之城的安甯,可他爲了一己之私,爲了所謂的增加更多強者來守護已經被洩露出去的,曙光城下有超級靈脈礦之事。爲了……不,說到底,不過是他發現他對紅衣動了情。
爲了度過他自己的情劫,機緣巧合得知了紅衣體質的秘密後,他導演了接下來的一切變故……
卻從未問過紅衣的意思。
甚至,未曾在意過,根本就是無妄之災的紅衣,又是否原因成爲他堪破自己心魔劫的祭品?
“你可知,那人在渡劫後期巅峰停滞千年,明明修爲高深,人人都覺得他早就已經改渡劫了,他卻一直無法成功飛升,甚至是連劫雷的影子都沒見過,是爲何?”說到這裏,紅衣諷刺的笑笑。
“哈哈哈哈哈……因爲他一個修無情道之人,千不該萬不該,卻居然動了情!哈哈哈哈哈哈……可笑!”
就因爲男人始終無法堪破情劫,而這情劫,在幾百年後,倒黴催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又何其無辜?!她又憑什麽要成爲這個人斬斷情節的犧牲品!
隻可惜,在她發現這個真相之前,她已經被對方算計着,一步步落入了萬劫不複。
紅衣本是極爲剛烈的女子,但能夠在曙光城撐起一家小酒館,也是極爲擅長僞裝自己的人。
當發現自己被數個化神與合體期修士瓜分,甚至是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這幾人就已經商量好了,甚至是互相劃分的十分“公平”的時候,紅衣是憤怒的,也是絕望的。
她甚至想過自我了斷,但到底,她還是不甘心!
憑什麽!憑什麽這些人都還活着,活的好好地,甚至是還能高高在上的,不将她放在眼裏,甚至是不将她當人看,而她卻要因爲這些人去死?!
她不甘心!就算是死,她那也要拖着這些人一起去死!誰也别想好過。
爲了複仇,不,或者說,爲了讓這些人,這整個冷眼旁觀她的遭遇,說不得還要背後議論紛紛的人,都給她陪葬,紅衣很快學會了如何讓自己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而在紅衣一次次反抗,又被壓制,又一次次抗争的過程中,打着“伸出援助之手”的名義,他們這位城主,親自對紅衣發出了兩人結契的邀請。
當時已走投無路的紅衣,與城主達成“交易”,結爲夫妻,本以爲以兩人之間的關系,以城主化神後期的修爲,她終于能夠得以喘息。
卻不想,對方不過是一個心甘情願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男人,呵,好一個無情道!好一個斬情絲!好!好得很!
紅衣對那城主的恨,即便過去了百萬年,也未曾消去。甚至是因爲随着時間的流逝,大家逐漸失去了記憶,徹底變成了這曙光城中的“工具人”之後,這種恨意變得愈加濃烈且執着。
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在這個鬼都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将靈脈耗盡,然後讓大家一起真正的灰飛煙滅的地方堅持下去。
三人交談的功夫,外面原本已經打的勢同水火的二人,已經被那位葉君澤至今不知姓名的城主給壓制了下來。
瞧着二人被城主府的護衛帶走,不管是出手的城主還是站在葉君澤和魏如雨身邊的紅衣,臉上都淡淡的。
顯然,對于這個早已不知見過多少遍的場景,以及早已心知肚明的結局,二人早就已經毫無波動。
兩人對視一眼,城主眸色深深,似有千言萬語,紅衣卻隻是回以一抹薄涼的笑。
紅衣對他的恨,早已無法化解,又何必多言?
當她察覺到這一切的一切,背後的黑手是這人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已注定。
紅衣對他恨的很,更恨對方在自己複仇的過程中,一次次打亂自己的計劃。
最終能夠成功複仇,哪怕是被天道降下最嚴苛的懲罰,被囚禁于這座名爲曙光城的牢籠之中,經曆無數遍生與死的輪回,銘記着每一世輪回的記憶,卻始終無法解脫,那也是她憑本事報的仇!
她紅衣,不悔!絕不!
紅衣與城主短暫的交流,一旁還沉浸在世界觀被刷新重鑄中的魏如雨并未注意,葉君澤卻看得清清楚楚。
當然,他看的更清楚的,是那一隊合體期修士和被押送城主府關押的二人,看上去可不像紅衣與城主這般,明顯擁有着清醒且自由的靈魂。
所以,紅衣能夠“撿回”意外落入的魏如雨,能夠帶着魏如雨去救葉君澤。
所以,城主能夠将地牢鑰匙給紅衣,能夠與紅衣交流有關葉君澤之事。
而這二人,卻依然要重複上演百萬年前曾經真實上演過的一幕……
甚至,葉君澤懷疑這個城市中的大部分人,并不像表面上那樣的清醒,反而如幽魂一般,進行着重複的生活。
聽了葉君澤的猜測,魏如雨震驚的張了張小嘴兒。
這怎麽可能!
她昨天還跟着做木雕的叔叔學習了他的木雕絕技!雖然隻是一個皮毛,但是那個叔叔也是很認真的一對一教導過她的,怎麽可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