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丹藥的藥力,老爺子體内頑疾頓去,生機勃發,無病無痛活到百歲,已然無憂。
下午時候,聶正村帶着自己兒子聶霄,以及聶氏二太公和聶氏三太公兩位族老,來拜訪陸晨,說是有些事情跟他商量。
陸晨想了想,也就決定見他們一面。
在聶氏祖宅偏堂見了聶正村等人,陸晨直接叫他們表明來意。
聶正村沉吟一番,說道:
“大人,是這樣的,宗族上下,商量了一番,想讓您定下下一任族長的人選。”
他們原本是打算趁此次聶仲康壽宴,逼老爺子退位的。
不過因爲陸晨亮出了身份,原來他就是名動天下的陸青蓮大人,那逼宮一事,也就成了個天大的笑話。
隻是聶仲康年事已高,族長之位,現在不退,過兩年也肯定會退。
下一任的族長的人選,原本是由族老們敲定候選人,然後讓所有族人共同選舉。
然而因爲陸晨身份太過特殊,高高在上,隻如天神,又跟聶氏有這層關系,那誰繼任族長,自然要參加他的意見,甚至是直接由他定奪。
原本按照血緣遠近關系,下任族長位置,肯定在陸晨仨舅舅,也就是聶燕歌、聶燕青和聶燕南三人中選。
隻是因爲這三人自己作死,狠狠得罪了青蓮大人,青蓮大人自己也說了,不會認他這仨舅舅,那族長位置,肯定不能從這三人中選。
且自此以後,聶燕歌、聶燕青和聶燕南三人在聶氏的地位,肯定會直線下滑,徹底被邊緣化。
陸晨微微蹙眉,疑惑道:
“聶正村,聶氏誰是下任族長,不該是由所有聶氏族人選舉的麽?幹嘛來問我這個外人的意見?”
聶正村、聶霄父子,還有幾位族老聞言,都擦了擦冷汗。
“外人”……
現在整個聶氏,誰敢把您當“外人”啊?
便是大人您自己要當外人,聶氏也得腆着臉來讨好您,抱您的大腿啊。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對于聶氏的人來說,陸晨就是那位得道仙人,他們憑借跟陸晨的關系,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變得清貴無比。
聶正村擦了擦冷汗,說道:
“大人,您說笑了……有大人您在,我聶氏便隻有大人您一個聲音,我聶氏所有族人,自此以後,必定以大人您馬首是瞻。”
陸晨按了按眉心,沉吟起來。
若沒有外公和姑姑的關系,像聶氏這種江東二流家族,哪有抱他大腿的資格?
說白了,他陸晨便是養條狗,都比聶氏所有人要顯貴許多。
不過血緣關系在這裏,他跟聶氏,注定會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隻要聶正村爲首的聶氏中生代,以及在上面的族老們,懂事聽話,他也并不介意讓聶氏依附在陸晨名下。
“真要我做主?”
陸晨淡聲道。
聶正村等人,自然點頭,說那是自然。
陸晨沉吟一會兒,說道:
“那諸位覺得,我姑姑如何?”
聶正村和幾位族老聞言,頓時被噎了一下。
陸晨的姑姑,自然是聶素言。
是聶氏中生代裏面,無論是血緣還是關系,都是跟跟陸晨最密切的人。
問題是——
聶素言是個女人。
聶氏好歹是個大族,哪有讓一個女人做族長的道理?
這不是讓外人笑話麽?
更是壞了列祖列宗傳下來的規矩。
“大人……素言妹妹能力人品都沒得說,隻是她……她畢竟是女人……”
聶正村鼓起勇氣說道。
“女人怎麽了?”
陸晨笑了笑:
“聶正村,現在都什麽時代了?婦女解放運動都快兩百多年了,怎麽你還瞧不起女人了?沒有女人,哪裏來的男人?族長的位置,男人做得,女人又怎麽做不得?”
“這……”
聶正村和幾位族老,繼續擦冷汗。
陸晨接着說道:
“男尊女卑這一套封建糟粕,早就應該被掃進垃圾堆裏面,由萬人唾棄。反正我心裏沒有這麽多條條款款,更沒有什麽大男子主義。我一直覺得,尊重女性就是尊重自己。”
“當然,讓我姑姑繼任族長,隻是我的一個提議,是你們問我,我才說的。你們采納不采納,那是你們的問題。”
聶正村和幾位族老對視一眼。
都有些掙紮。
一方面是青蓮大人的無上權威。
另一方面是聶氏守了千年的祖宗規矩。
孰輕孰重?
他們眼神交流了一番,很快就得出了答案。
祖宗規矩,哪裏比得上青蓮大人的無上權威?
人總是活在當前的。
“青蓮大人,您既然都說了,那讓素言妹妹繼任下一任族長位置,并沒有什麽不妥。隻是……”
聶正村有些爲難的說道:
“隻是怕别的家族,會暗中恥笑我聶族。”
陸晨淡然一笑,正色道:
“聶正村,别的家族要暗中恥笑就恥笑,跟我們有什麽關系?誰要敢蹬鼻子上臉,你叫他來找我,他要敢當着我笑,那才是真的本事。”
“大人,明白了……”
聶正村點了點頭。
是啊,有青蓮大人鎮壓聶氏一族氣運,又何須理會旁人冷言冷語?
“大人,這這事兒就這麽定了?”
聶正村試探着說。
陸晨點了點頭。
聶正村又說道:
“大人,還有一事,要與您分說……”
“你說吧。”
陸晨擺擺手。
聶正村看着是自己兒子,冷聲道:
“逆子,還不快給大人跪下。”
話音落下,聶氏最成器的第三代子弟聶霄便跪在了陸晨面前,聲淚俱下,磕頭不止:
“大人,大人在上,請原諒先前對您的冒犯,請大人高擡貴手,饒小的一命……”
陸晨微微蹙眉,說道:
“聶霄,你是冒犯過我,不過我這人從不記仇,有仇當場就報。那天在我外公壽宴,我沒有爲難你,因爲我覺得你還沒有讓我記恨的資格,過後自然不可能再找你報複。這麽沒品的事情,我哪裏做得出來?你跟我求饒什麽,還不快起來?”
聶霄卻是沒有起來,繼續磕頭不止。
聶正村看着陸晨,小心翼翼的說道:
“大人,是這樣的,犬子拜了醫聖門某位外門長老爲師,而大人您又跟醫聖門又不死不休的仇怨,聽犬子說,二十天後,您就将登醫聖門的山門,與整個醫聖門論道……犬子哪敢跟大人您爲敵,但又不敢叛出醫聖門……所以……”
聶正村咽了口唾沫,接着說道:
“所以懇請大人您大發神威之刻,能饒犬子一命……”
“我當你說的是什麽事。”
陸晨聳了聳肩:
“放心吧,我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我要斬斷醫聖門的傳承,也用不着屠了醫聖門的山門。像聶霄這種外門弟子,不入流的貨色,我陸晨不屑殺之。”
他說完,擺了擺手:
“諸位沒什麽事的話,就先散了吧。”
聶正村聶霄父子聞言,如蒙大赦,帶着幾位族老漸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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