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煙柔心中,如天神般強大的凱文,居然不是這個姓陸的一合之敵。
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這麽被殘酷虐殺!
她心裏,泛起濃濃悔意。
“完了、完了……凱文的身份如此尊貴……哪怕這事跟我韓家沒有關系,但他死在韓家的地界,韓家也會受到牽連……”
“老爸的仕途……完了……我韓家……差不多也算完了!”
“如果……如果先前,我沒有先入爲主,認爲此人不過是個鄉巴佬,哪怕羞辱他一番,也翻不起什麽波浪。那凱文也不用死,我韓家也不會遭此橫禍。”
韓煙柔後悔不疊。
可惜的是,這世上,并沒有後悔藥吃。
凱文死了,這是既定事實。
任誰也無法再更改。
她現在能做的,僅僅是盡量減少韓家的損失。
那麽——
韓煙柔站了出來,指着陸晨,怒聲罵道:
“你……你好大的膽子,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就是惡魔!你等着,我馬上報警,等着被槍斃吧!”
現在,隻有把陸晨這個首惡坐實。
讓凱文的家族,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陸晨身上。
而不至于遷怒韓家。
韓家才有活路。
他一說話,如鄭月蓉之類的年輕貴族們,也紛紛指責陸晨。
“兇手!”
“暴徒!”
“惡魔!”
“暴君!”
他們謾罵着,叫嚣着。
諸如此類的字眼,從他們嘴裏噴出。
陸晨無動于衷。
“你們錯了。凱文是修行者,是歐洲那邊的修行者,他到我華夏的地界來也就罷了,還敢在世俗界展露修爲,那就是作死。我身爲華夏修者,斬殺他這個外道,有什麽問題?”
他淡淡一笑。
“還有什麽惡魔暴君,在我眼裏,又算得了什麽?”
“我真是很佩服你們。到了現在,還敢跟我嘴硬。連凱文我都殺得,還殺不得你們?”
他眼裏一片幽寒。
“難道說,你們覺得自己的命,是比凱文的硬,還是比他的貴?”
“你……你還敢殺人?”
有個闊少不信邪,指着陸晨就罵。
噗嗤——
突然就有一道劍氣橫掠而出。
擦過此人脖頸。
一縷鮮血,緩緩滲出。
他臉色刷得雪白。
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叫道:“啊,我死了!我死了!”
下體處,一片濕潤。
竟是直接尿了褲子。
然而……他并沒有死。
“吓唬你的,你放心,你又不是修行者,隻要你不主動惹我,我是不會殺你的。所以你可千萬别冒犯我,更别給我殺你的理由。”
陸晨看着他,笑得極爲溫潤。
“我……”
此人臉色鐵青。
瑟瑟發抖。
人,隻有真正面臨死亡威脅的那一刻,才會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個闊少,現在就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極爲端正。
他是蝼蟻。
陸晨是神明。
彈指就可以要他的命。
“我錯了……”
他結巴道。
陸晨淡淡道:
“錯了就跪下。”
啪——
此人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陸晨面前,磕頭求饒不止,醜态百出。
“你們呢?”
陸晨看着這群青年貴族:
“爲何還不跪下?”
話音落下。
啪啪啪啪——
這些人,整齊劃一,就那麽齊刷刷跪下。
哪裏還敢嘴碎一句。
唯有兩人沒跪。
市長千金韓煙柔、以及鄭月蓉。
韓煙柔是市長千金的強大家室支撐着她。
讓她勉強對抗着陸晨如天神般的威儀,沒有跪下。
而鄭月蓉——
她倒是想跪。
陸晨卻擺了擺手,一股無形氣勁,将她托着,再也跪不下去。
“鄭月蓉,你就不必跪了,我沒有讓一具屍體給我下跪的習慣。”
陸晨笑容冷冽:
“還有你,鄭伯庸!你們鄭家,可是受過夏家大恩的。不思圖報也就罷了,還百般嘲諷奚落、落井下石,此等陰損小人,我如何能留你們性命?”
“今天,你們都得死在這裏,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話音落下。
鄭月蓉和鄭伯庸父女,臉色全都變得慘白。
他們突然明白。
眼前這個眉峰冷峻的青年,跟他們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生命。
彈指之間,就可以如踩死一隻螞蟻般,取走他們的性命。
什麽規矩。
什麽法律。
對他而言,形同廢紙。
這樣的絕世強者,哪兒會在乎這些?
可笑的是,他們方才還妄想以普通人的行爲準則,來約束這樣的絕世強者。
人不會跟螞蟻講道理。
陸晨自然也不會跟他們講道理。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面如死灰。
他們知道,自己死定了,上天下地,沒人救得了他們。
“你……你真的不把國家律法放在眼裏?”
韓煙柔問陸晨。
還想做最後掙紮。
“我生在這個國家,當然要把我的祖國放在心上。但你們——又如何能代表國家?”
陸晨冷冷一笑。
“凱文本身就是修行者。是他想殺我在先,我爲何不能殺他?按照修行界的規則,強者爲尊,拳頭是道。他死在我手上,是因爲我比他強,拳頭比他大。國家又怎麽會爲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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