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仆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當然還是覺得可笑的成分居多!
他忌憚陸晨,并不是忌憚陸晨現在的實力,而是忌憚他的潛力!
真跟他生死相搏,他有七八成把握将他斬殺!
若是再跟孫病虎以及晏九樓這倆并不弱于他南宮仆射多少的武聖聯手,這小子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他若是孫猴子,他們三大武聖聯手,便是如來佛祖!
“這小子,好大的口氣!”
“他是在搞笑麽?”
“就憑他,獨戰三大武聖?他有這個實力、有這個資格?”
衆人又是嘲諷和奚落。
“就憑我。”
陸晨點了點頭。
“姓陸的,我并不覺得你有這個資格。”
南宮仆射冷笑道。
“那南宮家主覺得我要如何才有資格?”
陸晨微眯着眼:
“要不在西子湖決戰之前,我先跟南宮家主搭搭手?”
“也無不可。”
南宮仆射點點頭。
武者對戰,素來分兩種。
一種便是生死大戰,自然手段盡出,無所不用其極,無所謂陰謀陽謀,能勝便是英豪。
還有一種,則是“搭手”。
但凡武道強者,渾身氣機圓融,勁道遊走全身,實力如何,隻要将手一搭,便高下立分。
一般化勁層次武者,便可以用這種方式來區分高下,不用真的生死對戰。
畢竟真的打起來,難免會有誤傷,稍有不慎,便是一死一殘。
而到了南宮仆射這種層次,所謂“搭手”,就不是明面上的意思,真的把手搭在一起。
天人武聖,比的已經不是勁道,而是神通。
“我記得陸族藏經閣典籍中曾有記載,當年陳家老祖陳歸藏,乃是橫絕當世的劍修,以三大劍意縱橫天下,分别爲‘紅蓮劍意’,‘金蓮劍意’,‘黑蓮劍意’。”
陸晨看着南宮仆射:
“修行界四大無上劍意,除了排名第一的‘青蓮劍意’陳歸藏沒有領悟,其他三種都臻入化境。後陳歸藏又從三大劍意中,領悟出三種絕學,其中你南宮家學了其中一種,便是你南宮家的家傳絕學《紅蓮業火勁》。”
“二十多年前,我父親遊曆江東,曾跟南宮家主你的父親有一戰,你父親已經将《紅蓮業火勁》修煉到了絕頂,可是瞬發二十七朵紅蓮,有焚天之勢。結果被我父親以一劍破掉。”
他唇角挂着淡淡嘲諷:
“就是不知道南宮家主你,将家傳《紅蓮業火勁》修到了何等境界,我陸晨一劍,能不能破你的《紅蓮業火勁》?”
南宮仆射淡聲道:
“老夫不才,十多年前就入天人之境,可以瞬發九朵紅蓮氣勁,最近才有領悟,将九朵紅蓮衍化成了十八朵,隻等破境入天人巅峰,才能追上我父親當年。”
他看着陸晨,哂笑道:
“陸青蓮,聽你的意思,你是想效法你父親當年,一劍破我的紅蓮業火?野狐先生當年跟我父親一戰時候,修爲已經突破天人五衰,成就人仙果位。”
“野狐先生天縱之才,我父親自然不是對手,不過你是什麽東西?境界不過隻在先天第二境,也妄想破我十八道紅蓮業火?”
“能不能破,總得試試才知道。”
陸晨擺了擺手:
“南宮家主,我們便以此搭手吧,你有十八道紅蓮業火,可焚盡蒼穹,我身無所長,唯有一劍,願效法乃父當年,破你南宮家之神通妙法。”
話音落下,陸晨便淩空而起,接着飄入湖水之上,背負雙手,淡淡看着南宮仆射。
“好小子,如斯狂妄!”
南宮仆射怒喝一聲,如神龍咆哮,接着也是化作一道驚鴻,立在了水面之上,微眯着眼,死死盯着陸晨,武道聖者的強橫氣機,完全鎖定在了陸晨身上。
他深吸了口氣。
這一吸,就如神龍吐納,竟似把方圓數百公裏之天地靈氣,全都吸納進了肚皮裏面。
接着,他幽冷陰狠的眼瞳中,隐隐出現火芒。
火芒沸騰澎湃,緩緩暈開了一朵蓮花形狀。
頓時,陸晨周圍數米,俱是熾烈火氣,溫度直線攀升,連湖水都被火氣蒸發,變成白蒙蒙的霧氣。
這便是天人武聖。
舉手擡足,便是天地神威。
南宮仆射修紅蓮火勁,隻一眼,便可焚盡蒼穹!
“紅蓮業火,現!”
南宮仆射怒吼一聲,接着空氣中熾烈的火氣便凝聚在一起,化作了足足十八朵蓮花形狀,圍繞着陸晨旋轉起來。
溫度繼續攀升,從數百度攀升到了數千度。
便是隔了數百米遠,聽潮亭圍觀衆人,都能感覺到熾烈的火勁。
湖面上迎風搖擺、馬上就要開放的幾千株風荷,竟是被熾烈的火勁,直接焚毀,在水面上熾烈燃燒。
場面蔚爲壯觀。
承受百分九十幾以上火勁的陸晨,面臨着怎樣溫度的炙烤,可想而知。
若是一般先天宗師,哪怕是先天境圓滿的武道亞聖,面對如此神威,怕是連抗衡都做不到,直接就被燒成了一灘灰燼。
這便是聖人之威。
聖人之下皆蝼蟻啊。
不如聖境,拿什麽跟武道聖者抗衡?
陸晨卻什麽事情都沒有。
他清冷的眼瞳,變得愈發清冷。
裏面有一朵青色的蓮花,緩緩盛開。
接着有青色光輝,覆蓋在他的體表。
外面的紅蓮業火,火勁再怎麽熾烈,卻全數被清輝隔絕,無法焚燒陸晨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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