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俗世錢财,其實對他已經沒有太多的吸引力。
最後就是——
外公的私産,要傳也是傳給幾位舅舅。
傳給他,不合規矩,也容易産生矛盾。
他又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結果他還沒開口拒絕,就聽一個極爲刺耳的聲音說道:
“爺爺,你這也太偏心了吧,陸晨他雖然是大姑姑的兒子,但他畢竟姓陸,又不姓聶。您名下的私産,怎麽也有好幾十個億吧,憑什麽傳給他這個外姓人?”
說話的是聶家的嫡長子聶青陽。
“爺爺,難道是我們對您不夠孝順麽?爲什麽要把您的私産,全部傳給陸晨這個外姓人?他憑什麽啊?這麽些年,他有在您跟前盡過孝道?”
“是啊,爺爺,您這麽處置,孫兒們可是一千個、一萬個不服氣!”
其他聶家第三代弟子,也跟着叫嚷,發洩自己心中的不滿。
若說先前,還能跟陸晨維持表現上的熱情和客氣。
那現在便是直接撕破了臉。
畢竟好幾十個億的财産呐。
他們這麽些年,在老爺子跟前盡孝道,還不是眼巴巴指望着老爺子百年後,能多分一點給他們?
陸晨聽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講道理嘛,外公說把私産傳給他,雖然有些不合規矩,不過這些财産本來就是外公自己的,外公自然是想給誰就給誰。
輪得到這些小輩出來指手畫腳?
别說外公是傳給自己這個親外孫,就是立下遺囑,全部捐給慈善機構,或者送給路邊的一個乞丐,這個小輩也沒有資格出來說一個不字。
什麽時候,長者做事,需要看小輩臉色,管小輩服不服了?
什麽時候,長者處理自己的私人财産,都要征求小輩的意見了?
陸晨壓根就沒打算要外公的這些私産。
結果他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
他這些表兄妹們,就直接按捺不住,連這種撕破臉,絲毫不講究親情的話都說得出來。
陸晨有些生氣。
瞧他們說的都是些什麽話?
外姓人。
我們對爺爺你盡孝道,你不分财産給我們,我們就不服。
合着他陸晨拿他們當親人看,他們其實就認爲他不過是個外姓人。
合着外公分他們财産他們才應該盡孝道?
要是外公無權無勢無财,他們不得直接罵外公一句老不死的,然後有多忤逆就多忤逆?
這都是些什麽狗屁道理!
若聶家人就是這副嘴臉,那偌大一個聶家,除了外公和素言姑姑,他陸晨誰都不會認!
以聶青陽爲首,一衆聶家第三代子弟,全都叫嚷。
顯然對老爺子說要把私産全給陸晨,極爲不滿和憤怒。
老爺子聽着,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你們……”
他氣得身體發抖:
“聶家那麽多産業,還不夠你們分的麽?老頭子我自己的一些私産,全算起來也不過幾十個億,跟聶家價值數千億的産業比起來,算得了什麽?你們陸晨表弟吃了那麽多苦,我把自己的私産給他又怎麽了?”
“再說了,你們怎麽說話的?什麽叫外姓人?晨兒雖然不姓聶,可他是你們大姑姑的兒子,身上流着我聶家一半的血脈,怎麽就是外姓人了?”
老爺子無比憤怒。
“外公,不要生氣……”
陸晨連忙勸聶仲康,可不要氣壞了身體。
“爺爺,您别生氣啊,我們不是那個意思。”
聶青陽連忙說道。
“對啊,爺爺,你可千萬保重身體……”
“爺爺……”
聶家第三代子弟們,紛紛說着,看樣子,哪有真心悔過,也不過在做做樣子。
“一群忤逆子。”
老爺子氣得,看着他三個兒子:
“你們三個,就不管管你們的兒子和女兒?什麽時候我聶仲康做事,輪得到他們這些小輩指手畫腳?”
聶氏三兄弟對視交流着,最後陸晨大舅舅聶燕歌拱手道:
“父親,其實青陽他們,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晨兒自然不是外人,但他畢竟也不姓聶而是姓陸啊,您的私産,給他一部分我們沒有意見,但全都給他,怕是有些不妥。”
老爺子怒聲道:
“那你給我說說,怎麽不妥?”
陸晨二舅舅聶燕南開口道:
“父親,您要是把所有私産都給了晨兒,外人會怎麽看我們聶家?豈不是要說我們聶家人不盡孝道,惹您不喜,才把私産全都給了晨兒?兒子們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能這麽給人戳脊梁骨麽?”
陸晨三舅舅聶燕青拱了拱手,正色道:
“求父親大人收回剛才的話。”
這三兄弟現在掌握着聶家所有權柄,自然掌握着話語權。
他們都表态了,頓時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高呼請老爺子三思,化作山呼海嘯。
竟是想以此逼迫,讓老爺子收回剛才的話。
老爺子氣得,身體發抖,眼前發黑,眼看就要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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