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淡淡一笑,看着衆人:
“我現在講給大家聽聽。”
“曹操在跟袁紹進行官渡之戰之前,他麾下許多謀士和将領,都不看好他能赢,所以不少人都在跟袁紹通書信,給自己謀求後路。結果呢你們自然都知道,官渡之戰,曹操大獲全勝。”
“勝利之後,這些人的書信,自然被搜了出來,交到了曹操手中。一時間,曹營上下,人人自危。而曹操是怎麽做的呢?他沒有看這些書信,而是一把火将它們給燒掉。”
“我跟諸位講這個故事呢,是要告訴諸位,我陸晨不需要你們個個都是聖人君子,身上一點黑點瑕疵都沒有,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我懂。”
陸晨環視一周,接着說道:
“諸位且放心,以後隻要大家夥都誠誠懇懇的替夏式工作,服從你們夏詩清夏總裁的領導,别再起什麽小心思,整什麽幺蛾子,你們身上那些污點,我就當做沒看見。如若不然的話——那諸位怕是隻有去經偵科喝茶了。”
衆人聞言,那些個沒有跟着韓棟一起辭職的高管們,頓時舒了口氣。
陸晨又看着韓棟等人,淡聲道:
“至于你們呢,其實我也不打算将你們趕盡殺絕,現在我再給諸位一次機會,讓你們留在夏式的機會,不知道諸位願意不願意?”
韓棟、李潮、王思成、張樂等幾個牽頭的人,還沒說話。
其他高管便紛紛表示自己願意,有的甚至直接給陸晨跪下,拜謝他的大恩大德,又是開始表忠心,表示以後再也不敢有什麽二心,一定兢兢業業替夏式工作,與夏式共存亡之類。
“求我沒用。”
陸晨笑了笑,“我隻負責主持這次會議,要不要你們繼續留下來替夏式工作,是你們夏總裁說了算的,要求就求她去。”
這些人頓時明白過來,陸晨是想借此機會,給夏詩清立威。
他們哪敢抗拒,紛紛去求夏詩清,表示以後一定堅決服從夏總裁的領導,再不敢整什麽幺蛾子。
這些人在夏式工作這麽多年,熟門熟路,夏詩清想了想,便敲打了他們一番,接着都留了下來。
以夏式目前的局面,繼續用這些老人,肯定是最優化的選擇。
至于以後,要不要動他們,那得看他們的表現,也得等危如累卵的夏式,先挺過目前的危局再說。
同時夏詩清也是極爲感動,更是無比佩服陸晨的手腕。
輕描淡寫間,便化解了夏式此次的大危機,且還幫她樹立起了威信。
今日過後,她夏詩清在夏式的權威,一定會大幅度提升。
再不可能出現命令出不了總裁辦公室的尴尬情況。
蔡言芝看着,也是無比震撼。
陸晨這家夥,可真是不簡單呐。
就他今天的表現,翻手爲雲覆手雨,還有誰能做的比他更好?
蔡言芝想不出有第二個人。
到得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夏詩清找到陸晨這樣的男人,絕對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
夏式的高管們,此刻看着陸晨的眼神,更是欽佩中帶着敬畏。
徹底被他的通關手腕所懾服。
這位陸少可不僅是個修爲驚天的修行者,在權謀方面的造詣,也是爐火純青呐。
世事洞明,人情練達。
這便是真正王者才有的氣度吧。
壓根不跟你玩什麽陰謀詭計,人家走的是王道,用的是陽謀,這怕就是傳說中的帝王心術。
跟陸少比起來,韓棟、李潮、王思成、張樂等人,那點蠅營狗苟的小心思,又能泛起什麽波浪?
他們就是小醜。
韓棟等人,此刻竟也是有想跟夏詩清服軟的念頭。
面子值幾個錢啊?
不服軟,他們怕是都得進監獄?
不過這種念頭剛産生,就被殘酷的扼殺。
陸晨看着他們,冷笑道:
“你們這幾個棒槌,就不用道歉認錯什麽的了,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我不是什麽聖母,夏式也不是善堂,你們既然敢動歪心思,就得付出代價。”
陸晨眯着眼,看着臉色慘白,如喪考妣的韓棟等人:
“回頭我就叫我徒兒專門查你們的賬,另外——”
他看看剛剛投誠過來的其他高管:
“你們原本都是跟着韓棟的,現在選擇棄暗投明,我願意給你們機會,不過你們得給我納一納投名狀。韓棟這幾個棒槌有什麽污點,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們作爲他們原本的親信,肯定了解的一清二楚,回頭都給我寫一份檢舉材料。”
這些高管連忙點頭,說陸少您放心,夏總您放心,我們跟韓棟這群吃裏扒外的棒槌,從此以後便是勢不兩立,他們幾個這些年幹得壞事兒,咱可都知道不少,一定全寫下來,交給陸少和夏總……
韓棟等人聽到這裏,知道他們徹底玩完了,百分之百會進監獄,且沒個十年八載,都甭想出來,這些年利用職權貪污的錢,怕也得全數吐出來……
他們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
看起來無比蕭索和凄涼。
從方才的意氣風發,到此刻的萬念俱灰,不過是轉瞬。
人生的大起大落,有時候就是這麽的刺激。
陸晨看着他們,眼裏沒有任何憐憫。
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這才是道理。
“我說的沒錯吧,你們都會進監獄,我真的沒有跟你們講笑話。”
陸晨唇角微翹,最後看了他們一眼。
韓棟等人,全都癱坐在了地上,萬念沮喪。
有意志力稍微差一些的,直接暈厥過去。
陸晨起身擺擺手,示意大家可以散會。
接着站了起來,頭也不回走出了會議室。
衆人看着他緩步離開的挺拔背影,眼裏又敬又畏,高山仰止,如見天神。
夏式集團此次面臨危局,就此結束。
陸晨隻一人,挽狂瀾于将傾。
手腕盡顯,八風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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