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
無比恐懼的感覺突然出現。
陸晨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飛了出來。
身上出現了兩個小點,接着金光一彈,将這兩個小點彈開,發出噗噗的兩聲悶響。
巨大的沖量,撞得陸晨五髒六腑都快錯位,說不出來的難受。
直到此時,劇烈的子彈呼嘯聲,才傳進了他的耳膜。
是大口徑的狙擊步槍,指不定就是反器材打坦克的那種。
子彈速度很快,遠超音速。
陸晨直到中彈之後,大約兩秒,才聽到槍聲。
一般人中了動能和侵徹力這麽大的兩發狙擊子彈,怕直接就被轟成一灘碎肉。
不過陸晨沒死。
除了疼。
他一點傷都沒有受。
《玄武铠甲》的防禦力乃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就像是能量護罩。
狙擊槍的子彈雖然厲害,但還轟不碎《玄武铠甲》。
以陸晨身上信念之力的能量總和,擋這樣的子彈,擋個二三十發絕沒有問題。
不過那沒有受虐傾向,并不想繼續站在這裏,給别人當靶子。
哪怕不會受傷。
子彈打在身上,該疼還是一樣的疼。
他開始提速,一掌将大門轟的稀巴爛,轟成了碎末,轟成了齑粉。
接着化作一道風,勝過一道風,沖入了堡壘的第一道防禦圈。
迎接他的,是極爲熱情的“歡迎”。
真的很熱情。
起碼有二十多把沖鋒槍對準了他。
哒哒哒哒哒——
槍口噴吐着火舌,子彈不要錢一樣,往他身上傾瀉。
《玄武戰甲》不是萬能的。
單位時間内消耗“信念能量”太多,便會消散。
這麽多子彈一瞬間傾瀉到陸晨身上的話,絕對超過《玄武戰甲》能夠承受的阈值。
再者,陸晨真的沒有給人打靶子的習慣。
他微眯着眼睛。
雙瞳輝映着月色,變成了銀瞳。
“日月真瞳”開啓。
身與心再臨冰雪之境。
時間是相對的。
整個世界,在他眼裏,變得很慢很慢。
慢到他可以在一朵花開的時間裏,看到整個季節、那繁複又絢爛的凋零以及綻放,新生以及死亡。
子彈的軌迹,變得清晰可見。
陸晨踏着無比玄奧的步伐——九九歸元步。
身體化作了八十一道殘影,介于虛幻和真實之間。
數百顆子彈,被他躲掉了百分九十九。
偶爾有一兩顆流彈将他擊中,卻被《玄武戰甲》彈開,顯得無足輕重。
陸晨躲着子彈,很快就确認了這些槍手的位置。
“血紋鋼針,現!”
他低喝一聲,将真元灌注到“血紋鋼針”之上。
這枚半透明的鋼針,頓時變得透明。
接着化作一道犀利絕倫的流光,往這些槍手們飛去。
噗!
一聲悶響。
血紋鋼針刺破了一個家夥的眉心,從他後腦勺腦幹的位置冒了出來。
速度太快,血紋鋼針也實在太鋒銳,以至于此人眉心處隻有一個極爲微小的紅點,連一丁點血液都沒有浸出。
隻是表情變得古怪,身體變得僵硬,手中的沖鋒槍也落在了地上。
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許許多多個。
埋伏在建築群中、牆角處、陰影裏、草叢下……總共二十八名槍手,全都挨了一針。
突然就沒有了槍聲。
整個世界變得極爲安靜。
他們身體全都變得僵硬,表情變得無比扭曲的詭異。
“盛開吧,綻放吧。”
陸晨看着他們,彈了個響指。
由血紋鋼針帶入、殘留在他們腦中的一縷真元,受到牽引,直接爆發開來。
砰。
一個家夥的腦袋爆開,鮮血混着腦漿飚濺,如一朵唯美的血罂粟在綻放。
砰砰砰砰。
接着是許許多多的腦袋。
二十八顆腦袋漸次爆裂,遙遙看去,就如一場絢爛的焰火表演。
……
陸晨沒有停頓,繼續向前,化作一道殘影,往八百米外的建築群撲擊而去。
他能夠感覺得到,在這棟建築裏面,藏着足足八個狙擊手。
哪怕以他現在的修爲,狙擊槍的子彈,也能給他造成很大的傷害。
便是《玄武戰甲》,也頂天能抗住十多顆狙擊子彈。
他必須得先把這八名狙擊手清除掉。
砰!
一聲巨響,一顆狙擊槍子彈往他疾馳而來,陸晨踏着歸元步,間不容發之際,險險避過。
他身後的地面被打中,被轟出了一個巨坑,泥巴混着混凝土四處飚濺,如雨點般落下,簌簌直響。
砰砰砰!
又是接連三槍,陸晨躲過了兩顆,挨了一顆,直接被擊飛十多米遠,砸在牆面上,連牆面都被砸出了一個坑,石灰粉混着仿瓷,四處濺射。
真疼。
真雞扒疼。
比切了雞扒還疼。
陸晨龇牙咧嘴,疼得懷疑人生。
他有些憤怒。
有人敢讓他懷疑人生,他就讓他失去人生。
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整理了一下儀表。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脖子可以斷,發型不能亂。
又挨了一槍後,他終于确認了對面建築群中八名狙擊手其中三名位置。
這是個很簡單的數學題,平面上兩條不平行的線肯定會相交。
而相交的這個點,便是狙擊手所在的坐标。
也就是說他們隻要開兩槍,陸晨就能将他們的位置鎖定。
這聽起來很玄幻。
但中間的原理很科學。
唯一不科學的是——陸晨本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