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拍了拍腦袋,“那這色鐵定不能劫,單純對比一下咱倆的顔值差距,吃虧的鐵定是我。呸呸呸,堅決不劫,還能讓你占我便宜?”
“說你胖還真喘上。”
夏詩清白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嗔怨,風情萬種。
陸晨頓覺身體一麻。
這尼瑪,這小眼神兒,是在挑逗老子麽?
夏詩清鼻翼卻是微微阖動,接着說道:
“你帶了好吃的?”
“狗鼻子都沒你靈。”
陸晨還了她一白眼,然後将藏在背後的食盒拿出來打開,頓時香氣缭繞。
夏詩清食指大動,兩人便依偎着吃了頓早餐,其間耳鬓厮磨,卻是不足爲外人道矣。
“打算帶我去哪兒逛?”
吃完早餐,夏詩清擦幹淨嘴巴,又遞了張紙巾給陸晨。
陸晨搖搖頭:
“媳婦兒,肯定你說了算啊,你知道的,我這人宅,對海城壓根就不熟悉。”
夏詩清想了想:
“那我先帶你去個地方吧,然後我們再去逛逛外灘,給你買幾套新衣服。”
“買新衣服?我沒錢啊。”
陸晨哭喪着臉。
“我給你買啊。”
夏詩清嘻嘻一笑,“咱不是商量好了麽,我夏詩清負責富甲天下,你陸小爺負責貌美如花,既然要包養你,那不得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有道理。”
陸晨摸了摸下巴,“媳婦兒,你對我太好了,我都忍不住想對你以身相許啦。”
夏詩清聞言,俏臉一紅,又是白了他一眼,接着眼眸一轉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那就今晚吧,香格裏拉海景房還是海城大酒店總統套房,自己選吧。”
這下換陸晨思密達。
擦了擦冷汗,結巴道:“女俠,俺……俺就随口說說,你怎麽還當真了,你知道的,我不是個随便的人……”
“行了,快走吧。”
夏詩清哭笑不得,輕輕掐了他一下。
……
陸晨也沒想到,夏詩清帶他去的地方,竟是西山公墓。
到了地方,他才反應過來,今兒竟是清明。
掃墓的日子。
兩人在山腳下停好車,一路步行,半小時後,到了一座小墳面前。
夏詩清給墓前上了兩束白菊花,接着便哭得跟淚人似的。
陸晨将她擁着,沒有過多言語安慰。
他當然知道夏詩清爲什麽哭。
都是沒媽的孩子,他又怎會不懂?
“媳婦兒,其實跟我比起來,你還算幸運的。至少每年清明,你還能給你媽媽上上墳掃掃墓。”
陸晨仔細清理着墓前的雜草,接着有些感歎。
夏詩清知道陸晨說的是什麽。
他爸爸、媽媽和爺爺的墳,都遠在燕京。
現在的他,不是不想去上墳,而是不能。
他是被陸族趕出來的。
就這麽回去,陸族的人,能容得下他?
她也沒有安慰陸晨。
因爲她知道,她的男人,不需要安慰。
他早晚會有揚眉吐氣、重返陸族的那一天。
且這一天,一定不會太遠。
夏詩清擦幹淨臉頰上的淚痕,抓起了陸晨的手,紅着眼說道:
“陸郎,詩清不是難過。詩清隻是想告訴媽媽,她的女兒終于找到她想嫁的那個人了,可她畢竟聽不到了。若媽媽還在,能給我縫制嫁衣,看着我嫁人,那該多好?”
“老婆,咱媽能聽到的。”
陸晨說。
“真的麽?”
“真的。”
陸晨嗯了一聲。
遠處天光淡藍,泛着青釉般的色澤。
他眼瞳幽冷,渲染出别的一番情緒。
其實,他也想去跟自己爺爺、父親和娘親上墳的。
給爺爺上一壺他最愛的衡水老白幹。
給父親比劃比劃當年父親憑之揚名天下的斬龍七式。
給娘親唱一首她最愛的《霸王别姬》。
“大王,今日出戰,勝負如何?”
“槍挑了漢營數員上将,怎奈敵衆我寡,難以取勝。此乃天亡我楚,非戰之罪……”
最重要的是——
帶着夏詩清。
讓爺爺、父親和娘親,看一看他們未來的媳婦兒。
跟所有人說一聲,小爺叫陸晨。
是陸龍象的孫子,是陸野狐的兒子。
更是這天下的至強之人。
老子說的話,就是這世間的道理。
那又是何等的榮光?
爺爺、父親和娘親,泉下有知,又會是何等的欣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