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跟王玄策拆借。
隻付他三個億，卻要九個億的翡翠原石。
王玄策是典型的商人，無奸不商。
若是以前的陸晨，别說憑他們那點交情了，便是兩人是斬雞頭拜把子的兄弟，王玄策也絕對不會借六個億的翡翠原石給他。
怕是親兒子也沒用。
現在不同。
遊輪一役——
他陸晨“廿載沉寂無人識，一招殺人天下驚”。
真正意義上的名動天下。
有了個潛龍榜第一的名頭，華夏修行界第一潛龍。
有了個書法界至聖先師的名号，是可以跟王羲之、張旭等書道聖人并駕齊驅的當世書法第一人。
這些都是名望。
名望是可以變現的。
就如馬雲、老王這種人物，不需要任何抵押，單憑他們的名字，怕是都能從銀行拆借給數百億。
他陸晨的名望，還不到這個層次，但找王玄策拆借幾個億，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他以自己“潛龍榜第一”、“書道至聖”的名望，找王玄策拆借六個億的翡翠原石。
至于過後該怎麽還，還多少，那得具體見面再談。
他在電話中，隻是跟王玄策提了提有這個意向。
王玄策沒有立刻同意，也沒有直接拒絕，就是表示見面了再談。
至于叫高長恭一起來——
則是切磋刀法。
高長恭看年紀應該三十歲出頭，已經是天人武聖修爲。
能在跟趙無忌生死大戰之前，讓高長恭這枚磨刀石磨一磨他的刀，何樂而不爲？
像高長恭這種修爲遠在他之上，跟他沒有矛盾，還有些惺惺相惜的武者，便是打着燈籠也難找。
陸晨也是真想看看，他現在的實力，跟傳說中的天人武聖，還有多大差距。
……
陸晨在花園中逗着翠花和黑炭兩個小家夥，等着王玄策和高長恭兩人到來。
卻不想這兩人沒來，卻迎來了另外三位客人。
是林秋、張寅恪和孫亞夫三位老者。
陸晨連忙将三位老先生迎進客廳，給他們泡茶。
他那仨女租客，趙有容在上班，唐萌萌在上學，隻有蘇嫣然在，幫着他招呼。
“三位老先生，可是有什麽事情？還親自來跑一趟，給小子打個電話，該我去拜訪三位老先生才對。”
陸晨淺笑着說。
他很尊重三位老先生，倒不是三位老先生的年紀。
爲老不尊的人多了，并不是說是個老人就值得他尊重。
陸晨尊重的是他們身上的學問。
林秋笑了笑，說道：
“陸先生，我們三個糟老頭子來，是有件事情想跟陸先生商量。”
“林老隻管說。”
陸晨連忙道。
“陸先生，是這樣的——”
林秋跟陸晨解釋起來，他們仨的來意——
還是因爲陸晨的字。
陸晨那幅《男兒殺人歌》還在他們三位手中。
從遊輪上下來後，三位老先生要把這幅價值連城的字帖還給陸晨。
陸晨沒有接受。
萬鍾不辯禮儀而受之，萬鍾于我何加焉。
這幅字，是答應三位老先生免費寫的，拍賣所得用來做慈善。
因爲跟鄭鴻鬧僵，這幅被譽爲書法史上第一帖的《男兒殺人歌》，并沒有在遊輪上賣掉。
陸晨就打算讓三位老者自己處理，大不了再辦一個拍賣會。
反正想買這幅字的豪紳富豪猶如過江之鲫，更别說還有許多修行界的大佬也想要這幅字帖，以研究上面蘊含的那套絕世劍法。
不愁賣。
至于能賣多少錢——
十億也好，二十億也罷。
陸晨一分不會要。
答應了拿這幅字帖拍賣所得來做慈善便是答應。
不能說這幅字帖隻能買幾十萬幾百萬就捐出來，能賣十億八億就收回來。
男兒行于世，可以沒錢，不能失信。
三位老先生犟不過陸晨，隻得依了。
三位老先生此次來找陸晨，是商讨如何賣掉這幅字。
林秋有個提議。
三日之後，海城會有一場由海城政壇最璀璨明珠李景略牽頭、舉辦的一場晚宴。
主要針對海城未來五年招商引資問題，請的也都是東南一代的大商人大富豪。
人員成分，跟那天遊輪上那些豪紳富豪，高度重合。
三位老先生就去找李景略談了，要借着這個時機賣這幅《男兒殺人歌》。
在看過陸晨那幅《男兒殺人歌》後，李景略驚爲天人，欣然同意，願意動用政府力量，幫着宣傳這幅字帖。
唯有一個要求——便是要陸晨這位書法界新晉的“至聖先師”也要出席這次晚宴。
另外就是——
那天在遊輪上，沒有參與競拍，得到陸晨承諾，會免費送他們一幅字的豪紳富商們。
也找到了三位老先生的路子，說出來了他們的提議。
他們不想要陸晨白送的字。
而是想花錢購買。
具體是這樣操作——
陸晨就在這次晚宴上寫，寫一幅賣一幅，他們自由競拍。
至于這些豪紳富商們，爲什麽會這麽提議，陸晨就不得而知，極爲疑惑。
“林老，這些家夥是傻的吧？我免費送他們字帖，他們不要，非要花錢買？有錢沒地方放？”
陸晨說道。
林秋呵呵一笑：
“陸先生光風霁月，有聖人氣度。這些商人卻是求名逐利，跟您不在一個境界。”
張寅恪補充道：
“陸先生，商人所求，不外名利。在這種大場合花錢買陸先生的字，這是他們想要的名。能在未來海城市長景略先生面前露個臉，刷一刷存在感，這是他們想要的利。他們想要的，從來不是單純的字帖，而是字帖衍生的附加價值。”
陸晨了然。
這些個商人，有個屁的藝術修養。
哪怕自己真是“書道至聖”，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也沒那個水平欣賞自己的字。
他們求字，不外就是附庸風雅，博個富有人文氣息、不是暴發戶、有文化有修養之類的名頭。
至于錢這玩意兒，他們不缺。
那能花錢買名氣、買在未來海城市長大人面前的好感度，他們何樂而不爲？
“這群棒槌。”
陸晨翻了翻白眼。
要不是他言出必踐，知道這些個商人打這種主意，鐵定給再多錢他都不會寫字帖給他們。
那是對他書法的亵渎。
不過既然答應，哪怕心裏再不爽，也隻得忍下。
“三位老先生，那你們覺得呢，我該怎麽做？”
陸晨請教三位老先生。
林秋淡笑道：
“陸先生，君子愛财不是錯，取之以道。這些商賈，既然想給您送錢，那陸先生便收下。”
張寅恪補充：
“往高了收。”
孫亞夫笑道：
“陸先生乃是當世書道至聖，您的字，本就不該賤賣，更不能白送。那些個商賈，想要名利無可厚非，不過不出點血本可不行，陸先生可以将此事教給我們三個老頭子運籌，保管讓他們都出個大價錢。”
陸晨聽了，無奈聳了聳肩：
“三位老先生的意思，大概便是——有錢不賺王八蛋吧？”
“陸哥哥，讀書人的事情呢，哪能像你說的這麽粗鄙不堪？”
給三位老先生煮茶的蘇嫣然翻了翻白眼。
三位老先生卻是相對而笑。
林秋忍俊不禁道：
“陸先生總結的很精辟嘛，聖人有雲，嬉笑怒罵，都是文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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