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捂着脖子,血劍飙射而出。
接着他整顆腦袋從脖頸處分離。
接着——
八極門長老馬萬成的腦袋、醫聖門執法長老厲若海的腦袋……許許多多的腦袋,全數落下。
百道血箭沖天飚濺。
場面如斯慘烈,圍觀者俱都吓得目眦盡裂、瑟瑟發抖。
陸晨彈指之間,劍斬百人,心裏說不出的暢快,忍不住長嘯。
張元旭、厲若海、孫滄海、馬萬成、李乘風……這些華夏東南修行界的大佬,全數身首分離。
穆仁青在人群後方,吓得目眦盡裂,膽顫心驚,就想悄悄躲起來,陸晨卻是遙遙一指,便有一道劍氣破空而發,他眉心出現了一個血洞,慘叫一聲,便死的不能再死。
他剛剛花四億五千萬拍下來、藏在胸口的黑靈魔芋,也被陸晨以擒龍手的法門,一把拽在了手中。
“死了……全都死了!這個陸晨,好狠辣的心思,好暴虐的手段!”
“他……他真的是人麽?而不是從地獄爬出來的魔神?”
“華夏東南修行界,一夜之間,就被屠掉了一半底蘊……今夜之後,他恐怕會變成整個華夏修行界的公敵!”
“是啊……今夜過後,天師道、青城劍派、醫聖門、八極門、燕子樓……攏共好幾十個門派,恐怕都會把他視爲頭号大敵,對他發出必殺通緝令。”
“他哪怕是少年宗師、是傳說中的入道者,恐怕也擋不住這麽多玄門大派……這個陸晨離死不遠。”
“誰知道呢?不過今日過後,這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少年,絕對會名震東南、甚至威震華夏。他隻要一日不死,今後之東南,就得以他爲尊。他就是東南戰神啊!”
“他隻要能擋住那些個玄門大派的報複,不過早夭折,遲早都會是當世第一人。”
衆人議論着,都爲陸晨的蓋世神威深深震懾。
陸晨閉着眼睛,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此番亮劍,伏屍過百、流血漂橹。
在旁人眼中,他跟殺人魔王無異。
但在他看來,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該殺之人,有取死之道。
“筆來!”
陸晨爆喝。
黑檀朱毫到了他手裏。
刷刷刷——
他繼續書寫。
“殺一是爲罪,屠萬人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
最後幾行字句,泛着濃濃血色,虛空閃現,然後飛到了宣紙之上。
接着,陸晨在下方寫上了題跋。
“殺人歌,陸晨!”
至此,陸晨殺人飲血,道心通明,終成驚世之書。
……
陸晨運足在水面上一點,飛到了甲闆之上。
甲闆上的大商們、豪紳們看着他,全都目瞪口呆,如見天神,竟是有種要納頭而拜,直接下跪的沖動。
眼前這個殺人飲血、雄姿英發的青年,真的是人,而不是天神下凡?
“我師父……他真的是人,而不是神仙妖魔?”
顧惜朝吓得不輕。
他是知道自己師父很厲害,可沒想到這麽厲害啊。
便是夏家老太爺,活了八十多歲,什麽風浪都經曆過,此刻也是震撼不已。
“好小子啊好小子,不愧是野狐先生的兒子,當真有乃父之風,有問鼎天下至高的驚世才情……野狐先生生子若此,夫複何求啊!”
“太……太震撼了……夏詩清……你究竟找了個怎樣的男人?”
江依依心旌震蕩,看着陸晨,隻覺他就是天上的驕陽,光芒萬丈,他就是天上的鲲鵬,扶搖萬裏。
當今世上,還有那個青年才俊,敢與他争鋒?
這個時代的氣運,怕都會因爲此戰,彙聚在他身上。
華夏九州之地,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天才輩出。
但從今以後,怕都得承認,陸晨才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他實至名歸。
“老公……這便是你想要的麽?登臨絕頂、天下無雙。拔劍四顧,群雄俯首。詩清能陪着你,見證你的飛揚睥睨,見證你的一飛沖天,可真是榮幸呢。”
夏詩清想着,看着陸晨,一顆芳心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這是她的男人。
龍光射牛鬥,俊采并星馳。
得夫若此,更有何求?
……
陸晨微眯着眼,環視一周,卻是群雄俯首,無人敢跟他對視。
在場還有還有一百多位修行者,都是按捺住了心中貪欲,沒有爲了搶奪歸藏神鏡,跟陸晨動手的。
陸晨便是殺得再起興,也不可能濫殺無辜。
今晚,他已經殺盡了該殺之人,吐盡了不平之氣。
接下來,他要做另外一件事。
“諸位,可是覺得我陸晨手段太過暴虐,殺心太重?“
陸晨淡淡說道。
衆人沒有說話,但心裏想法肯定是這樣的。
畢竟陸晨剛才可是斬殺了上百人之多。
雖說這些人都是修行界的人,而修行者之間生死拼殺,是不觸犯國家律法的。
再者,這裏可是公海。
這些人死了就死了,國家肯定不會拿這些以武犯禁的家夥來做什麽文章。
陸晨隻需要面對這些人背後玄門勢力的報複。
見沒人敢答話,陸晨接着說道:
“我殺他們,是因爲他們有取死的道理。就在剛才,另一場拍賣會上,我機緣巧合,得了一片鏡子……”
“具體說來,便是這樣……他們在不知道這面寶鏡價值之前,對我冷嘲熱諷,百般羞辱、知道價值以後,又想逼我交出寶鏡,更是在暗處串聯,想殺我奪鏡。”
“他們這麽做,很沒有道理。他們想殺我,我便殺了他們,我覺得我有道理。此事來龍去脈,便是如此。”
他環視一周:
“我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各位,倒不是想解釋什麽,而隻是想說明一點——我陸晨此生,殺人數百,卻是問心無愧。對得起我的道心,對得起我爺爺對我的教導。”
衆人聽了,紛紛贊同。
本來修行者之間相互殺伐便是常态。
陸晨也隻是殺得修行者稍微多了些而已。
但他卻并沒有殺錯。
這些人見财起意,想殺人奪寶,自然是取死有道。
不然如何?
不可能束手待斃,由着這些人殺了自己,奪走自己寶鏡吧。
陸晨環視一周,接着說道:
“答應了要給諸位寫一幅好字,我寫完了,諸位覺得我這幅《男兒殺人歌》怎麽樣,能不能夠入諸位的法眼?”
“《男兒殺人歌》……這幅字帖,怕是有資格問鼎千古第一名帖!”
當世大儒林秋,聲音顫抖着,給這幅《男兒殺人歌》定了個基調。
“此帖當爲草書之至高帖。不!應當是書法之至高帖!”
張寅恪補充。
“我等凡夫俗子,今生居然有幸見證此等神帖出世,與有榮焉、與有榮焉!”
孫亞夫跟着贊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