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剛起床洗漱,夏詩清就給他發微信,說已經在樓下等他。
他連忙換了身幹淨衣服便下樓。
夏詩清開了輛沃爾沃商務車,不算什麽頂級車,勝在安全系數高。
她是去開同學會,又不是炫富。
開輛中檔偏上的代步車,也就差不多。
陸晨坐上副駕駛,習慣性叼了支煙,就想點燃,卻被夏詩清一把抓了下來。
老煙槍都懂,這種滋味,别提多難受。
陸晨一臉委屈。
夏詩清語重心長的說道:
“陸郎,我倒是不反感你抽煙,不過你可想好了,科學研究表明,經常抽煙的男性,患上不孕不育的概率會是不抽煙的五倍哦。”
陸晨愕然。
好吧,這就是女人。
考慮問題,總會比男人更長遠一些。
譬如陸晨現在最遠就想到了找個時機跟她求婚。
夏詩清也已經想到了婚後怎麽生小孩……
夏總裁這個理由太有道理,完全沒有辦法反駁,陸晨就是煙瘾再大,也隻得忍下。
見他一臉委屈,夏詩清噗嗤一笑:
“安啦安啦,那就抽一支吧,不過隻準抽一支哦。”
将那支煙還給陸晨。
陸晨接過想點燃,卻又放下了打火機。
将那支已經咬得皺巴巴的硬白沙,又塞進了煙盒子裏。
“幹嘛不抽?”
夏詩清疑惑。
“真怕生不出來娃娃啊?”
她滿臉揶揄,“我剛才逗你玩的。”
“那倒不是。”
陸晨搖搖頭:
“老婆,抽二手煙對身體最不好,尤其是老婆大人您身子骨嬌弱啊,我怎麽舍得毒害你?”
“肉麻。”
夏詩清白了他一眼。
心裏還是很歡喜的。
一個男人是不是愛你,口号喊得轟天響也沒用,而是會體現在生活中的諸多細節。
别看她這位陸小爺平日裏咋咋呼呼、馬大三粗,真暖起來,還真不虛顧惜朝這個天字第一号大暖男。
當然,也就是僅僅對她。
對别的女人,這位陸小爺暖個屁啊,簡直就是個天字第一号大賤人。
相信趙有容、蘇嫣然和唐萌萌仨姑娘一定深有體會。
用陸晨的話說,那麽暖幹嘛,我又不是暖寶寶,到處放電啊。
有老婆的男人,要疼也隻疼自己老婆。
對于這一點,夏詩清深表贊同。
她不喜歡顧惜朝的原因,深究起來,大抵也跟這個有關吧。
男人,自己的男人,當然隻能對自己好。
這不是自私,而是堅持。
因爲她夏大總裁,也隻會對陸郎一個人好啦。
“對了,你那些同學,都是些什麽路數啊?”
陸晨問。
“少年班的嘛,基本都是天才,其中如顧惜朝這樣懂得上進的富家子弟占了起碼絕大多數,偶有幾個鳳凰男,都是成功上了位的,沒混出來的,估計也沒臉來參加這次校友會。”
夏詩清解釋。
陸晨哦了一聲。
有錢人家的孩子都不知道努力,窮人家的孩子都很刻苦,遲早會逆襲。
有錢人家的孩子,多半還會家道中落,最後被已經當了大老闆的窮人家孩子在廁所碰到有錢人家的孩子在掃廁所……
像這種爛俗的三流故事,符合吊絲意-淫,卻不可能是現實,至少不是常态。
相反——
當前社會環境,各行各業最拔尖那一小撮人,絕大多數都是富二代。
原因其實很簡單——
成長環境。
從小開始培養的見識和閱曆。
身邊無數可以利用的資源和背景。
永遠不要低估有錢人對于後代教育的投入。
更别說以上任何一點富家子弟天生就有的東西,都足夠一個寒門子弟奮鬥三十年。
天生就不在一個起跑線上。
公平?
真信這個的,不是傻子就是特别傻的傻子。
這是最好的時代。
這是最壞的時代。
這是好的越來越好、壞的越來越壞的時代。
但這個時代并不黑暗。
至少貴族階級再怎麽高高在上、霸占各種資源,也沒有東晉門閥制度般,将寒門子弟往上面爬的路徹底堵死。
所以也必要仇富什麽。
那樣真的很LOW。
别人的财富,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沒錢就去努力。
所有的汗水,終将不會被辜負。
在陸晨看來,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正确的三觀。
至于那些一邊羨慕嫉妒貴族子弟可以香車美人豪宅,一邊又不知道努力,下了班不知道充電、就隻知道找個女主播意-淫的吊絲們,陸晨打心眼裏瞧不起。
窮人爲什麽是窮人?
不是因爲沒錢。
而是沒了往上面爬的野心。
野心呐。
男人又怎可能缺的了這玩意兒?
……
朝陽升冉,那顆橘紅色大光球,将無數光點灑向這個世界,天空蘊着幾縷冰藍雲氣。
夏詩清帶着陸晨,緩緩開入一家名爲鍾山休閑會所的度假山莊。
露天停車場,就在大門不遠處。
此刻已經來了不少人,一水兒的豪車。
什麽賓利法拉利阿斯頓馬丁陸軍巡洋艦奧迪Q7R8……琳琅滿目。
早就約好現在大門口集合。
先來的便站在門口,分成幾堆說着話叙舊。
約莫一百多号人。
男女各占一半。
分成七八個圈子。
基本每個圈子,都有一兩個核心人物。
這些人,都是東南第一學府少年班出來的天才人物,極爲優秀。
但總有比優秀的人更加優秀的人。
陸晨和夏詩清,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打算現在車上待會兒。
陸晨觀察着。
看到了三個熟人。
顧惜朝,蘇嫣然和江依依。
以陸晨對他們的了解,這三個人在年輕一代,已經算是絕對的佼佼者。
但在這百十号人中,卻沒能成爲絕對焦點。
而隻能算絕對焦點之下、低了一個層次的那種核心人物。
“果然是東南第一學府最優秀的一撥兒人啊,真是人才濟濟。”
陸晨感歎。
“我這幫同學,除了如嫣然這樣還在求學的,确實都發展的不錯,基本上在自己從事的行業,都是佼佼者。”
夏詩清給陸晨科普:
“論經商,有顧惜朝這樣的不到二十五歲的百億富翁,論從軍,有江依依這樣共和國最年輕的女中校,論從政,我記得有個同學已經做到了某地級市的副市長,這可是廳局級的大幹部啊,基本整個華夏找不到比他更年輕的廳局級,不過這次聚會應該是沒來,從政的總是有許多忌諱。”
“還有在搞科研的,基本都是國家最頂尖實驗室的學科帶頭人……搞金融的,搞投行的,基本都做到了華爾街最優秀的職業經理人,手上能夠操控數百億美元體量的資金流動……”
陸晨聽着。
饒是有心理準備,也有些咋舌。
“這麽厲害?”
夏詩清淺笑道:
“複旦是東南第一學府,我們少年班都是最拔尖的那一小撮兒人,我智商一百八都算是笨的了,你覺得這些人發展會差麽?”
陸晨歎道:
“确實都是天才,再過幾年,你這些個同學,怕都是共和國各大行業的掌舵者。羨慕啊,像小爺我高中沒畢業就參軍去了,就羨慕你們這些有智商有文化有知識的孩子。”
這是真話。
真羨慕。
“天才?這些人當然是天才。但講道理的話,小爺我也是天才啊。”
他搖了搖頭,眼中浮現出一抹掩飾很好的黯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