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和南宮楚钰的真氣開始接觸。
南宮楚钰的修爲境界遠在陸晨之上,真元之精純,更是百倍于陸晨。
但接觸之下,處于下風,竟是他的紅蓮火勁!
南宮楚钰那張英俊如天神的臉,呈現出無比戲劇性的變化。
他從靈魂深處,泛起了無法言喻的恐懼和顫栗。
原本——
高高在上、頤指氣使。
不屑一顧、雍容自信。
瞬息之間,就變得荒誕滑稽,錯愕驚恐。
他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憑什麽會害怕,憑什麽會恐懼,憑什麽會想要……逃跑?
他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都在警告。
快逃吧。
要不然,你會死!
他想克服掉這種不符合邏輯的恐懼。
但他……做不到。
置之死地而後生,從來需要大恒心和大毅力,需要悍不畏死的大無悔。
但他怕死。
他慫了。
直接将紅蓮業火砸向陸晨,也不操控,腦袋一縮,轉身就跑!
這時候,如果陸晨選擇躲避他的紅蓮氣勁,他就能争取到逃跑的時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接着再從長計議。
如果陸晨不躲,便是不死,也會重傷。
青蓮氣勁再怎麽克制紅蓮火勁,境界的差距也擺在那裏。
好就像一杯水能澆滅一把火炬,但能澆滅一堆篝火麽?
南宮楚钰以爲陸晨會躲。
但是——
陸晨沒有躲。
全力禦使青蓮氣勁,覆蓋在體表,悍然迎向那朵蘊含着無窮火勁的紅蓮。
一杯水,澆不滅篝火。
但潑在自己身上,沖過這堆篝火,卻沒有問題。
頂天就是被火勁灼傷。
此刻便是如此——
陸晨直接沖過了紅蓮業火,熾烈的灼燒着他全身上下,青蓮氣勁散發着清輝,抵抗着火勁,雖然不能澆滅,卻能阻擋。
他全身衣服,也瞬間就被燒焦,皮膚也起了許多水泡,有的直接爆裂,冒出血水。
無比的疼,萬蟻噬心一樣的疼。
陸晨不在乎。
眉頭都不眨。
不過瞬息,他穿過紅蓮業火組成的火牆,追到了南宮楚钰身後,接着便是一掌。
手掌清輝彌漫,又是一朵青蓮盛放,直接在南宮楚钰身上爆開。
南宮楚钰渾身極爲精純的紅蓮火勁,在清輝侵蝕下,竟是如此孱弱,不堪一擊。
啊!
他哀嚎。
直接飛了出去,體内經脈錯位,肺腑震蕩,劇烈咳着鮮血。
他還想站起來,卻被陸晨趕上,狠狠一腳踢在他腦袋上,将他踢得旋轉七八圈,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接着便被陸晨提着衣領,直接抓了起來。
陸晨淡淡看着他。
渾身無比狼狽,到處都是水泡,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幽冷。
“在我眼裏,你就是隻小雞。”
陸晨說。
“你……你想幹嘛?”
南宮楚钰大叫道。
“我說了,你要麽跪,要麽死。”
陸晨說。
“我……我錯了,陸先生,我願意跟您道歉,願意跟您賠償,願意跟您下跪,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糾纏詩清小姐。”
南宮楚钰大叫,搖尾乞憐:
“求求您,不要殺我啊!”
“活命的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我。”
陸晨狠狠将南宮楚钰摔在地上。
摔得他狂噴一口鮮血,哀嚎慘叫如殺豬。
“你……你不能讓殺我啊,你怎麽敢殺我?我是南宮世家的二公子,我爹是南宮仆射,江東第一強者……”
“哦。”
陸晨點了點頭。
“我好害怕啊。”
接着便一腳踏在南宮楚钰胸口。
他整個胸腔都坍塌了下去,竟是被直接踩爆了心髒。
先天第二境的修爲,支撐着他,便是被踩爆了心髒,也沒有立刻死去。
但早死晚死,早晚要死。
除非是武道人仙修成無漏金身、可滴血重生。
否則的話,便是天人武聖的天人道體,也沒有辦法在心髒爆裂之後,還能繼續活下去。
“你那什麽狗屁江東第一強者的爹,能不能給你報仇,關你屁事。”
陸晨看着他:
“你死了,這就是結果。”
他滿臉不屑,再不看他一眼。
南宮楚钰身體一下一下抽搐,接着便雙腿一蹬,就此殒命。
陸晨往穆仁青走去。
這家夥現在都還在嘿嘿哈哈霍霍笑個不停。
“哈哈,饒命啊,嘿嘿,别殺我啊,霍霍……”
他表情無比扭曲。
“我沒有殺你的道理。”
陸晨看着他,“不過我有廢掉你的道理。”
“身爲醫者,見死不救,身爲武者,薄情寡義。這樣的醫者,不配做醫者,這樣的武者,也不配做武者。”
陸晨扣住穆仁青手腕,勁力一吐,便摧毀了他的經脈。
從此以後,他便是個廢人。
再不能行醫,更遑論救人。
“你連南宮家的二公子都敢殺,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我……我醫聖門也不會放過你的。”
穆仁青凄厲慘叫,無比絕望的咆哮。
修爲被廢,經脈寸斷,從此淪爲廢人,不比就這麽死了好上多少。
“我有殺南宮楚钰的道理,也有廢你的道理,南宮家不服,盡管來找我,至于醫聖門!”
陸晨冷冷一笑,“你們不來找我,早晚有一天,我也會去找你們。”
“滾。”
他冷聲吐出最後一個字。
穆仁青無比怨毒的看了陸晨一眼,接着艱難扛起南宮楚钰的屍體,無比狼狽的離去。
夏家的人,看着陸晨,全都臉色發白,大氣不敢喘一個。
唯有夏詩清和老太爺,還算鎮定。
陸晨跟老太爺說道:
“老爺子,人是我殺的,也是我廢的,甭管南宮世家和醫聖門有什麽報複手段,我陸晨一人當之,絕不會牽連到夏家。”
老太爺拍了拍陸晨的肩膀,絲毫沒有提什麽牽連不牽連。
“爺爺……”
正在此時,夏詩清突然開口。
“爺爺,詩清有個請求,希望爺爺您同意。”
“丫頭,盡管說。”
“爺爺,夏族的生意,被爸爸和幾位叔叔,弄得一團糟,詩清希望爺爺将夏族所有的生意交給我管理。”
夏詩清吸了口氣,鼓起了此生最大的勇氣:
“我是夏族的嫡長女,不能看到夏族就這麽毀在這幫人勾心鬥角、互相傾軋裏面。”
“詩清知道,我這麽說,算是徹底跟爸爸、跟幾位叔叔站到了對立面,是奪了他們的财路,他們一定會恨我入骨,說我是不忠不義不孝,但詩清不在乎。”
“陸晨教會了詩清許多東西,這世上的道理,有大小之分,我接手夏族的生意,是爲了讓我夏族不至于大廈傾倒,是爲了我夏族的延續,這個道理,大于對爸爸盡孝,對叔叔們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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