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直接跪下,叫陸晨爺爺。
真叫。
他是嚣張,是跋扈,是喜歡裝逼,但他不傻,更不是傻-逼。
到了現在,又怎會還看不清楚形勢。
陸晨,絕對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存在。
“叫得倒是挺珠圓玉潤的,看來你真的比較适合當孫子。”
陸晨眼瞳一縮,抓着林殊的衣領,将他提了起來。
林殊瑟瑟發抖着,站都站不穩,要不是陸晨将他提着,怕是會一屁股癱軟在地上。
“小朋友,明明是頭軟腳羊,就别學人裝什麽豺狼虎豹,外面的世界很危險的,以後沒事兒呢,就讀讀書,養養花,錢多的沒處花,就跟人古天樂學學,捐給西部的貧困山區……這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情,明白了麽?”
陸晨拍了拍林殊的肩膀。
“爺爺……孫……孫兒明白。”
林殊戰戰兢兢。
他是打心眼裏,再無一點跟陸晨對抗的勇氣。
陸晨跟他壓根就不在一個層次。
他們這幫人,玩的是妞,裝的是逼。
而陸晨呢——
人家玩的是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至于裝逼,壓根不需要。
他本身就很牛逼,牛逼上天。
此刻的林殊,其實一點都不恨陸晨。
或者說不敢。
甚至還有點崇拜。
這其實很好理解,就好像鴕鳥遇到不可戰勝的敵人會把腦袋藏在沙堆裏面,撅着自己的屁股,野獸遇到比他強大千百倍的野獸,會躺在地上,露出自己的肚皮和***-兒。
這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在人類世界,這種本能叫做——臣服。
“那你們呢?”
陸晨看着剩下的十六個公子哥,“少爺們今兒玩的開不開心,滿不滿意,刺不刺激?”
“爺爺……”
“爺爺……”
“陸爺爺,孫兒給您磕頭了!”
沒有任何猶豫,在陸晨淡漠目光逼視下,這十六個原本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富家子弟,齊刷刷跪在了陸晨面前。
那一聲聲爺爺,叫得是一個比一個順溜,一個比一個圓潤。
這世上又有誰是真傻呢?
比起叫一聲爺爺,顯然是他們的小命更金貴——尤其是對他們這群富家子弟來說。
花花世界,錦繡紅塵,數不清的美妞,喝不完的美酒,開不完的豪車,他們生來便開始享受人生,自然更加懂得生命的寶貴。
以後就是拿槍比着他們的腦袋,怕也再不敢跟陸晨做對。
“小朋友們,小爺真沒有以大欺小的習慣,更不屑于欺負你們這群小雞。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要改,三天後都他媽交一份五千字的檢讨給我,以後就老子夾着尾巴,做個三好市民。再他媽恃強淩弱、仗着有點錢就屁股翹到天上去,小爺不介意把你們的屁股給踩成八塊。”
陸晨淡淡說道。
“爺爺,孫兒遵命!”
“爺爺,您說啥就是啥……”
“爺爺,以後孫兒一定跟爺爺您學習,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做一個有崇高道德品質和個人修養的人……”
這群公子哥連忙點頭,有幾個甚至還機智的拍起了陸晨馬屁。
陸晨哪有心情聽這種馬屁。
“張天龍,林虎,這裏的爛攤子,自己收拾。我就一點要求——”
他看着這倆人:“我今天沒來過這裏,這裏發生了什麽,我也一概不知。”
他說完後,轉身便走。
當真是來也如風、去也如風,怎一個犀利了得。
“哥,這位陸爺他真是人麽,而不是妖怪?”
一個公子哥嘀咕道。
“媽了個逼,世上有陸爺這麽牛叉的妖怪?”
另一個公子哥心有餘悸道。
“哥幾個,這位陸爺,真神人也。咱哥幾個以後都他媽收斂點,尤其是被觸了這位神人的黴頭。你們他媽活膩歪了,老子林殊還想再禍害這世界幾年……”
林殊說着,一陣後怕,那是真怕。
他們這群公子哥,今天可都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
現在想來,全都汗流浃背。
全都看着陸晨逐漸遠去的背影,行着注目禮,高山仰止。
“哥,大家都是人,這位陸爺怎麽就那麽拉轟,那麽犀利?老子要是個女的,指不定就愛上他了。”
公子哥中,有個gay裏gay氣,一副小受模樣的家夥說道。
林殊等人聽了,忍不住炸起一圈雞皮疙瘩。
比起拳頭就把這家夥給爆錘一頓。
“草,你丫本身就是個兔兒爺!”
不過實事求是的講,跟他們比起來,陸晨确實才算是個真正的爺們兒。
想到這裏,這群公子哥竟是忍不住自卑起來。
是啊,大家都是人,紮滴差距就能這麽大?
……
陸晨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十點。
偷偷潛回自己房間,洗了個澡,清除了身上的血腥味,又換了身幹淨衣服。
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如何也睡不着。
他今晚算是大殺四方,徹底将北城那些藏在暗處的惡勢力給鏟除幹淨,又将林殊這幫公子哥給徹底震懾。
心裏卻一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
反而很憋悶。
人與人是平等的。
法律是公正的。
警察就應該抓壞人。
這些應該都是很簡單的道理。
爲什麽實施起來,就那麽的難?
到底是他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陸晨找不到答案。
這讓他覺得無比煩躁,心裏有股邪火,卻根本找不到任何渠道去發洩。
罷了,罷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雖然他今晚已經喝了許多酒,但現在仍是想喝酒。
因爲酒真的是個好東西。
當你喝醉了,就不會有那麽多煩惱。
那時候,整個世界都跟你沒有關系。
你就是你,隻爲你自己存在。
他并沒有在家裏藏酒的習慣,不過他記得,樓下客廳有個酒櫃,似乎藏了不少酒?
雖然這些酒不是他的——而是唐萌萌這小丫頭的。
這小丫頭家裏條件應該是三個女租客中最好的,又是個小酒鬼,可是在酒櫃裏藏了不少好酒。
至于她這麽個小富婆,爲什麽會租自己的房子,陸晨卻是不知道的。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陸晨又不是什麽好奇寶寶,也沒興趣知道,更不會去問她。
偷别人的酒喝,當然很不道德。
但偷唐萌萌這小娘皮的酒,那就另當别論了。
這小娘皮,害的陸晨幾乎沒了媳婦兒,拿她兩瓶酒,也算是收點利息。
想到這裏,陸晨便開始行動,穿着睡衣,踮着腳尖,鬼鬼祟祟的下樓,沒有開燈,憑着記憶去偷酒。
摸索到酒櫃位置,打開了酒櫃,接着屋外路燈微弱光線,陸晨忍不住咋舌。
好家夥!
典藏的三十年份茅台,康帝酒莊八十年份紅酒,還有什麽國窖五糧液、人頭馬XO……白酒洋酒紅酒,幾乎都是頂尖牌子。
陸晨是好酒之人,自然也懂得品酒,粗略估算,這酒櫃裏面的酒,怕不是有百萬上下。
“媽拉個巴子,果然資本家就是萬惡之源。聽說唐萌萌他爹是個煤老闆,頂天有錢,這尼瑪得壓榨了多少工農階級的血汗?得勒,小爺今兒就豁出去了,吃一吃資本家的糖衣炮彈。”
當然,作爲一個堅定的布爾什維克,陸晨是斷然不會被萬惡的資本主義腐蝕滴,糖衣可以吃,炮彈當然扔回去咯。
所以他已經盤算好了,等下就酒喝了,就給她灌點小爺的童子尿,再給這小娘皮原封不動放回去,叫你丫臭不要臉勾引我!
想到這裏,陸晨忍不住賤笑。
而正在此時,啪地一聲,客廳的燈被打開。
一個姑娘看着賊娃子一樣的陸晨,眨巴着眼睛,很是疑惑。
唐萌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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