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
這個大男孩如重物一般的從對面的水泥牆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期間砸碎了一個木櫃。
他嘴裏發出一聲慘嚎,嘴角流出了鮮血,捂着胸口倒在地上,其他幾個孩子都驚恐的看着韓西平,好像看兇神惡煞一樣。
有兩個似乎還想朝他撲過來,都被韓西平用拳頭給解決了,随後這屋子裏就躺着七八個孩子,哎呦呦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可奇怪的這裏好像被什麽東西給圍住了一樣,聲音傳不出去,走廊有來回走路的人,也從來沒有人試探着要朝這裏看過。
韓西平放下心來。
不過這也是正常現象,畢竟小男孩被淩虐的時候,那院長看到了都無動于衷,何況是其他人呢。
韓西平暫時沒有去管那個小男孩,而是走到了大男孩的面前,大男孩今年十五歲,不過心智比二十五歲的成年人都要成熟,而且心狠手辣。
他依然咬牙切齒,用惡狠狠的目光盯着韓西平,隻不過心口太疼了,似乎肋骨被踢斷了,讓他都講不出話來,但在眼神裏似乎在表達着一件事,那就是等他好起來,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小胖子。
這一次韓西平神色淡定了許多,也似乎就在他出手的一刹那,他好像長大了。
他對着大男孩開始拳打腳踢。
半晌之後,韓西平才住了手。
他居高臨下地神色平靜的看着倒在地上狼狽的剛才還對他放狠話的大男孩,緩緩的吐出了壓在心口的一股濁氣,不知道爲什麽,感覺肩膀都輕松了許多,心頭也是如此。
他又再次呼出了一口氣,這一次真的是徹底的輕松了。
韓西平将手裏的光劍抵在了大男孩的喉嚨上。
他依然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聲音冷冰冰的:“我這把光劍是高科技産品,殺人于無形,況且就像你這樣的渣滓,死了也沒人會爲你申冤,也沒人會找我算賬,所以我隻要捅下去,你死了也是白死……”
随後稍微朝下面用力,這個時候大男孩就感覺到自己喉嚨火辣辣的疼痛起來,隐隐約約的,竟然看到有鮮血飛濺而出。
瞬間,他就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本來他還是半支着身子,此時咣當一聲倒在水泥地上,後腦勺重重的磕在上面,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雖然渾身疼痛,可他依然強挺着,這一次,眼睛裏終于有了恐懼,也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白白胖胖的少年,穿的很好,精神狀态也好,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孩子,手裏還拿着這樣高科技的産品,好像科幻電影裏的武器一樣。
能到這裏來能随意出入,可想而知他的身份肯定是不平凡的。
他說的沒錯,像他們這樣的活在塵埃裏的人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個螞蟻一樣。
“不要以爲你有錢有勢就了不起,你要殺我,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韓西平一聲冷笑,聲音帶着不屑,冷冷的質問道:“我身上帶的都是辟邪的好東西,你就算是變成了鬼,接近我也會灰飛煙滅,還想不放過我,你拿什麽不放過我?”
“你你……你到底想怎麽樣?”
這一次這個大男孩終于害怕了,眼睛裏露出了驚恐。
韓西平的光劍又朝下面壓了壓。
随後掃視了一眼坐在角落裏男孩的方向,他問這個人:“那個孩子和你有仇嗎?”
“……沒有……”
“那他做過什麽錯事兒嗎?”
“……沒有……”
男孩咬牙切齒,可形勢比人強。
“那他欺負别的孩子嗎?”
“……”
……
韓西平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甚至後面都不讓大男孩回答,他自顧自地問出了許多心裏想問的。
他是在幫小男孩,可仿佛也是幫童年的自己問出心裏的那些疑問。
他們都心地善良,都是乖乖的好孩子,憑什麽要受欺負呢?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男孩的額頭落下來,有其他幾個孩子試圖要爬起來,不知道爲什麽剛要掙紮幾下,随後又重重地跌在水泥地上,有幾個甚至昏了過去。
而這時依然沒人開門。
不知道怎麽的,大男孩忽然想起了從前的一幕幕。
隻不過此時受害者換了一個人,變成他了。
他無法确定就算房門開了,院長和老師會不會幫他,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漠然的走開。
将這些要問的問題問出來之後,韓西平再次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他來到了小男孩的身旁,輕輕的将他拉起來。
替他整理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小心翼翼的避過他身上的傷口。
韓西平彎下身子,與男孩平視,聲音溫和的說道:“告訴大哥哥,你想不想報仇?”
小男孩依然用木然的眼光看着他,隻不過看起來比剛才要靈活了一點,光依然在,隻不過實在太微弱了。
他的嘴唇緊緊閉着不說話。
韓西平很耐心,他指着那幾個欺負他的孩子,冷冷的說道:“看,這就是他們欺負你的下場,有大哥哥在,從今以後都不會讓人再欺負你了,我叫韓西平,你可以叫我西平哥哥……”
說這話的韓西平聲音很鄭重,可一顆心卻是沉重無比,他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也懂得了很多。
周圍的環境場景,還有孩子們的衣着無一處不是顯示這即便是現實,也是存在于幻境裏的現實。
這些人穿着的衣服昭示着他們現在所處的年代比他出生時間還要往前推三十年以上。
當年的院長不知道在不在了,年輕的幾個老師們現在卻也五十多歲了。
至于這些男孩,想起了幻境中的幻境,應該是那一場大火,都燒死了吧,或者隻有他一個人逃了出來,如今一切不得而知。
但可以确定的是,這并不是憑空創造出來的,應該是在現實世界裏存在的,就是不知道發生在哪個城市。
而這個時候小男孩緩緩的擡起頭,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那裏也被打破了,小男孩長得精緻漂亮。
即便都是傷,可依然能看出來,他長得非常好看。
但此時的他似乎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
他終于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西平哥哥,是你收到我寫的信,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