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陣鬧鍾的鳴響,把亞瑟從睡夢中攪醒。
他伸手摁掉了床頭櫃的鬧鍾,睜開惺忪的睡眼,窗戶外已經有燦爛的陽光透過窗簾照射今天。不用說,外面是個好天氣。亞瑟迷迷糊糊從床上起來,卻聽到隔壁好像有争吵聲。
亞瑟的主卧隔壁就是塞西大叔家,之前因爲他和吉娜聲音太大,弄得塞西大叔不高興,和亞瑟發生了一些矛盾。亞瑟并未在意,繼續我行我素,塞西也拿他沒辦法。每次在樓道裏遇見,總會送亞瑟兩個白眼作爲見面禮。
穿好衣服起床,吉娜正在廚房裏做早餐。自從父親卡特把她托付給亞瑟後,吉娜便期望自己像個傳統的意大利女人那樣,爲自己的愛人洗衣做飯。她還沒有到體會生活的枯燥和空洞的年紀,以爲在家中爲一個男人做家務、帶孩子就是幸福的樣子。這也是她理想中的家庭生活,她從未享受過的。過去母親在家從不下廚,不做任何家務,活的像一個公主。而吉娜通過電視、書本和學校裏的家政課,懵懵懂懂地爲自己構想了未來家庭生活的藍圖。
當然,她的廚藝着實不怎麽樣,所以更多時候亞瑟甯願自己動手,反正他在廚房裏呆習慣了。
“嘿,隔壁怎麽了?”亞瑟靠在廚房門口問吉娜,她正在做意大利面條。
“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家就一直有争吵聲,塞西大叔的嗓門很大。我好像聽到他女兒在哭。”
提到塞西的女兒,亞瑟皺起了眉頭。塞西一直把她的女兒當個寶,整天護在手心。本來人這無可厚非,但他總覺得亞瑟要勾引他女兒,就讓亞瑟無法忍受了。你女兒喬娅又不是美若天仙的女孩,隻是個姿色平平,高中畢業後在商場工作的普通姑娘。當然,在商場櫃台工作相貌确實比較端正,但和他的吉娜相比就差遠了。尤其是她長得很像塞西,如果亞瑟要對她做點什麽,看到她的臉就想到塞西大叔,那可真是太惡心了。
“随他們去吧……哦,冰箱裏沒有啤酒了,記得提醒我要買一些。今天晚上有總決賽,我想喝着啤酒看比賽。”
今天是1994年6月8日,本賽季的總決賽将在今晚7點,于休斯頓康柏中心進行,對陣雙方是紐約尼克斯和休斯頓火箭。亞瑟讓阿布拉莫幫自己在賭場買火箭勝7分,因爲第一場比賽的結果他記得很清楚,在後世7場大戰的錄像他都看過好多遍,甚至半場分他都記得。
他現在在心裏盤算,如何操縱總決賽的結果,讓傑奇來個大出血。據他阿布拉莫透露,傑奇自己也在更大的國際博彩公司投注,來進行對沖,抵消坐莊帶來的風險。總決賽級别的比賽,外力想要操縱還是相當困難的。其實到了分區決賽就很難操控了,除非聯盟自己出手,亞瑟因此赢回了不少錢。
吃過早飯穿好衣服,吉娜坐地鐵去上學,亞瑟則去盧西亞諾餐廳上班。上周自從多蘿西說要收回餐廳的經營權後,施密特就時常不給亞瑟好臉色看。亞瑟當然懶得理他,該翹班還是翹班,跑去納蘇郡幫姐姐清理别墅,順便開了個小會,成立了個組織,分配了一些任務。一切行動進行的有條不紊,而他可以繼續藏在暗處當他的小廚子,等待浮出海面的機會。
在更衣室換好衣服,餐廳裏一切如常。施密特在前台算賬,他看起來似乎想通了,沒有再給亞瑟臉色看。餐廳的女招待又換了新人,見到亞瑟後兩眼放光,紐約餐廳的女招待都是短期工。那個叫威利的黑人雜役一邊吹着口哨一邊和亞瑟打招呼,他爲人樂觀開朗,平日裏什麽都不想,隻是悶頭工作,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卡森叼着煙在後廚抱怨空調的溫度不夠低,要加冷卻液了,他反正每天都有抱怨。
而亞瑟繼續着他的工作,等冷凍車過來扛肉排,用線鋸将肉排切開放好,忙忙碌碌一個上午就過去了,一切如常。
到了午餐休息時間,亞瑟突然想吃唐人街的海鮮炒飯,于是要去前台給飯館打電話叫外賣。施密特正在打電話,看到亞瑟過來,“啪”的一下把電話給挂掉了。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很緊張。亞瑟打量了一下施密特,“嘿施密特,在和誰打電話?和你的情人嗎?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你老婆的……把電話借我用一下,我要點外賣。”
施密特把電話機推到亞瑟面前,他神情依舊古怪,亞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總覺得哪裏不對。
就在這時,門“叮鈴”一聲想了,有人推門進來。亞瑟下意識擡頭掃了一眼,發現是兩個身穿西服的中年人,一黑一白。他們朝施密特出示了警官證,然後道:“我們是紐約市警察局的警探,有沒有一個叫亞瑟-盧西亞諾的人在你這裏工作?”
施密特指了指正要撥電話的亞瑟。
兩位警探走到亞瑟跟前,朝亞瑟出示警官證,白人警探道:“亞瑟-盧西亞諾先生,我們以二級性侵罪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将作爲承堂供詞。請把手放在背後,盧西亞諾先生。”
亞瑟一時間有些懵,二級性侵罪?亞瑟雖然沾花惹草,但絕對不會做性侵這種沒品的事。他也沒必要啊。再說這兩天他乖得很,周末結束會議後每天都正常上下班,和吉娜膩在一起,哪有功夫和心情作案?
他馬上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陰謀,有人盯上他了,會是誰?蒙托洛?傑奇?還是其他家族的人?亞瑟自認爲各種行動都在私下進行,阿布、羅素等人都非常值得信任,但一定還是有什麽地方露出了破綻。又或者,他本來就在對方計劃的一環中。
亞瑟沒有反抗,他把手放在背後,讓那個黑人警探給自己戴上手铐。
他離開前瞥了一眼施密特,發現他眼神閃爍不自然,這家夥一定有貓膩。餐廳裏的同事們都很驚訝,跑到前面來竊竊私語,施密特大喊一聲,“都回去工作,工作!”他的表現太不正常了,對亞瑟的被捕竟然毫不驚訝,甚至沒有爲亞瑟辯解幾句。
被兩名警探押到車上,亞瑟問道:“我能打個電話嗎?”
“到了警局再說,給自己找個好點的律師。”坐在亞瑟身旁的黑人警探說道。
亞瑟閉上了嘴。他既沒有焦躁不安,問東問西,也沒有急于給自己脫罪,大喊冤枉。他隻是在認真思考着,把所有可能陷害自己的人都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同時,讓自己消化一下突然遭蒙意外的不良情緒。
他的這種表現反倒引起了兩個警探的注意。開車的白人警探叫布朗,坐在後面的黑人警探叫胡安。
“你知道自己會面臨什麽樣的指控和刑期嗎,二級性侵重罪…你看上去帥極了,完全沒有必要做那種事。”開車的布朗說道。
“你如果這麽有先見之明,就不應該逮捕我。”亞瑟道。
“但我不是法官,我是警察,我的職責就是逮捕你。”
“我能知道,我侵犯了誰被逮捕的嗎?”亞瑟還是很想知道自己的犯罪對象是誰。
“看樣子你侵犯的對象不少。”一旁的黑人警探胡安明顯理解錯了亞瑟的意思。
亞瑟也懶得解釋,把腦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他心想,到了美利堅,殺人埋人的事都幹過了,不去一趟警察局,上個法庭見見世面,說不過去吧。就是不知道律師問題怎麽解決,聽多蘿西說,奧托的心并不向着自己,他向着蒙托洛。還有吉娜怎麽辦,她肯定會擔心,說不定會相信自己真的做了那樣的事?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想到這裏,一股遲來的怒意突然充斥在亞瑟的胸腔中,他捏緊了拳頭暗暗發誓,要把陷害自己的人統統幹掉!
“她叫喬娅-塞西,聽說你的鄰居。”布朗回答了亞瑟的問題。
亞瑟雙眼緩緩睜開,顯出了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