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以爲是幻覺,明明是紅心怎麽變成山羊角了?
他把牌湊近了看,發現紅心的确變成了兩根血紅色的羊角,在牌面上開始浮現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
亞瑟眯眼看去:
“姓名:亞瑟-盧西亞諾,職業:廚子,序列:9,代号:跳躍的靈魂。批言:讓詩歌的芬芳灑滿神賜的土地。“
“這是什麽玩意兒?魔術嗎?還是什麽鬼玩笑。“
亞瑟以爲這是什麽玩笑,他又翻看了其它三張牌,但上面什麽都沒出現。
亞瑟現在有很多問号。
他着重觀察這場紅桃2,幾分鍾後,上面的山羊角又變成了紅桃,小字也都消失不見,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再反過來看花紋的背面,竟然也出現了一列列的小字,這些字比正面更多,是一首詩:
“多少年之後我夢到自己在地獄作王。那些在肉體上駕駛黑夜戰車的太陽之人,太陽中的人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呢?伴随了我的一生,試其刀刃光芒,那些樹下的衆神還會歡迎我回到他們的行列嗎?我走到了人類的盡頭。”
“這寫的什麽幾把?”對現代詩亞瑟一竅不通,就不能寫點讓人看得懂的文字?好好說明一下你想讓我幹啥不行嗎?
心裏這麽想,亞瑟還是輕輕把詩句念了出來,雖然他完全不明白這詩句的意思,但他覺得這些句子蘊含着某種力量。
“我走到了人類的盡頭……”當亞瑟念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撲克牌背面的文字消失了,但手裏另外幾張牌都亮了起來!
黑桃3、草花6、方片J的背面,都出現了一行行的小字,而且都是不同的晦澀的詩歌。說實話,亞瑟對中國古詩還有那麽點了解,這些現代詩,寫的到底什麽玩意兒他完全搞不懂。
亞瑟感覺有些累,日尼瑪,爲什麽不直接“叮”的一聲給老子來個系統呢,再讓我領個任務抽個獎什麽,豈不美哉?
TM的讓老子念詩?亞瑟把剩下三張牌背面的詩都念了一遍,什麽都沒有發生。
乏了,先不管那麽多,睡覺吧,說不定一覺醒來就會發現,這不過是一個夢。
如果真的是夢,那現在不如……
亞瑟想到睡在床上的吉娜,一下子有點雞動,心裏難免冒出一點小心思。
但俞鵬畢竟是個正人君子,便宜可以占,但不是現在。對于吉娜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夢能長久留下來的話,他希望可以培養培養感情,畢竟在20多年後,這樣純真的小姑娘不管在美國還是中國,都越來越少了。
亞瑟稍微洗漱了一下,在初春有些寒冷的夜晚,摸黑進了房間,悄悄鑽進了被窩裏。
被窩已經被吉娜焐熱了,暖烘烘的,她已熟睡,但意識到亞瑟進了被窩,還是轉身擁了過來,緊緊貼着亞瑟。
“天…如果是夢就别讓我醒了吧……”
亞瑟一時間心神蕩漾,他感覺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八歲的時候,那個夜晚,少女的熱情簡直要将他融化。随着歲月老去,他以爲自己再也體會不到這樣的感覺了,哪知道……媽的真大真軟。
但很快,亞瑟也沒有什麽心思去感受了,他真的很累,第二天還說要起床送吉娜上學呢,他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
亞瑟第二天醒來,窗外天光大亮,他起身揉了揉眼睛,看到自己身處一間陌生的公寓裏。
沒錯,不是他在成都的家,而是在紐約,小意大利區。亞瑟在來到窗邊向下望了望後,确定了這一點。
果然是穿越了,看樣子回不去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家中已沒有人。
餐廳的桌上有吉娜留下的便簽,說她自己去上學了,希望他晚上去學校接她。便簽上壓着一盤煎的有些糊的雞蛋,一些土司,和一杯有些涼了的牛奶。這姑娘在上學前還給亞瑟做了早餐,雖然不是很熟練的樣子。
原來的亞瑟就是個廚子,但說實話廚藝着實不咋地,在餐廳裏幫忙打雜做幫廚,心思都放在泡妞上。現在的亞瑟吃過這頓味道不怎樣但愛心滿滿的早餐,想起來自己還要去盧西亞諾餐廳上班,急忙忙穿了外套鞋子出了門。
上午的小意大利區很是熱鬧,除了本地人生活起居外,還有很多外地的遊客。
90年代出國旅遊的中國人還很少,像到了20多年後,白天小意大利區到處可見中國人的面孔,因爲小意大利區隔着一條街,就是唐人街了。
上班路上亞瑟心裏叨念着兩件事,一個是口袋裏的撲克牌到底怎麽回事?他決定找個機會實驗實驗。還有一件事就是刺殺阿布拉莫的事,伯伯說今天下午凱西和羅素會來找他,告訴他刺殺的具體實施方案。
一穿越過來就要殺人?這事俞鵬覺得不妥,而且讓亞瑟這個愣頭青去幹這事,背後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東西。他決定暫時觀察觀察,和凱西、羅素接觸一下,再走下一步。
一路這麽想着,他是完全沒把盧西亞諾餐廳的工作放在心上,到了餐廳他果然已經遲到了。
盧西亞諾餐廳主營意大利菜,除了提供午餐、晚餐外,還有咖啡、甜點、外賣。當年盧西亞諾家族的祖先來到美國就是在這個餐廳裏打工,娶了餐廳老闆的女兒,繼承了這份家業,在此基礎上慢慢打拼起來。到亞瑟曾祖父一代時,已經是紐約赫赫有名的地下家族。
而亞瑟這個沒出息的隻能做個幫廚。
進了門以後,他首先就遭到了店長的一通臭罵,現在這個店歸托尼-盧西亞諾名下,他請了個猶太人來當經理人。
“亞瑟,你昨天說睡在店裏,說你怕遲到,爲什麽今天早上你又不在?你又騙我?我可不管你伯伯怎麽說,如果你再這樣遲到,我沒法解雇你,但我會扣你的工資!”猶太人以摳門、精明而著稱,惹人讨厭,但理财經營的确是一把好手。
亞瑟心裏有事,懶得理這個猶太佬,隻是冷哼了一聲,去更衣室換衣服。
店長見亞瑟這種态度,跟着進更衣室,道:”你這個月的工資扣一半!亞瑟,如果你再是這個态度的話,我不敢保證你在廚房的工作還能保住!托尼是一個講求公平、公正的人!“
亞瑟之前在店裏工作,沒少被這個猶太店長欺負,這家夥是個勢利眼,知道老闆托尼并不喜歡這個侄子,所以處處給他小鞋穿。亞瑟倒是心大,從來沒和他計較,他的心思都放在泡妞上。
俞鵬可就不同了,這是個老油條,才不怕店長的這種威脅。
換好衣服後,亞瑟就指着猶太店長道:“施密特,如果你敢扣我的工資,我就把你拿店裏的錢放高利貸的事告訴托尼,你猜他會怎麽處理你?”
俞鵬在原來亞瑟的記憶裏找到了關于施密特的一切,其中就有他拿店裏的營業收入去放高利貸,到期後再墊上,利息全歸自己的事。對于猶太人來說,放高利貸就像中國人民種菜一樣,是他們的天賦技能。
但是拿托尼店裏的營業收入去放貸,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金額多少不是關鍵,關鍵是在托尼的地盤上放貸都要給他抽成,這施密特倒好,用了托尼的錢去生錢,還瞞着一分稅不交,那他絕對會死無全屍的。
施密特聽到亞瑟的話,吓得臉都青了,他不清楚亞瑟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連忙一把握住亞瑟的手,道:“哦親愛的亞瑟,你知道我對你一向不錯,我隻是家裏實在缺錢從店裏借了一點,我都墊上了!一分錢都沒有少!一分錢都沒有少!“
施密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因爲他清楚被托尼知道自己拿營業款放貸會有多慘。
看到施密特這副慫樣,亞瑟暫且繞過了他,離開更衣室去了後廚。俞鵬心裏想,原來這個亞瑟還真是個憨憨,手裏握着施密特這麽大一個把柄,卻不知道利用起來。至于亞瑟是怎麽知道的?是之前店裏一個女招待員告訴他的,兩人在更衣室有過一腿,完事後女招待無意中把這事漏給了亞瑟,也是希望亞瑟不要再受欺負。
哪知道亞瑟眼裏隻有美人,卻不懂美人的情誼,完全不知道利用起來。
如今這個女招待已經離開了紐約,臨别還對亞瑟念念不忘,留了電話号碼給他,希望他有空去找她。
這家夥,真是個處處留情的意大利小種馬。
進了後廚,主廚卡森見到亞瑟,就招呼他去後門,從卡車上把新到的火腿、牛排給卸下來放進冷庫裏。亞瑟沒什麽意見,主動幹起活兒來。
這小子的确身強體壯,整天喝酒賭博不鍛煉,還是壯的像頭小馬駒,難怪受女人歡迎。
一直忙活到中午,亞瑟做的主要就是一些雜活,搬運、清洗、配菜,簡單到完全不需要動腦子。
過了午飯的點,終于可以稍微輕松一下,在後門口亞瑟點了根煙。
主廚卡森也過來,亞瑟給了卡森一根,俞鵬記得,這個卡森對亞瑟還算不錯,比較照顧自己。不過也是個酒色之徒,他比亞瑟大10歲,有家有口,但還是經常拉着亞瑟出去鬼混。
“嘿小子,你今天有點不對勁,怎麽不說話?”卡森發現亞瑟和平時不太一樣,平時亞瑟愣頭愣腦的,情緒總是起伏不定,在店長面前慫巴巴的,面對女招待又油嘴滑舌,而今天他卻出人意料的沉穩,在後廚做事沒偷懶抱怨,事情也做的幹淨利落井井有條。
這還是之前那個亞瑟嗎?
亞瑟給卡森點了煙,沒搭他的話茬,不一樣那是當然的,他可不再是原來那個混小子亞瑟了。
吐了一個煙圈,亞瑟從口袋裏拿出三張撲克牌,卡森見了擺手道:”亞瑟亞瑟,你又想着賭博了?還在上班呢小子,下班以後再說怎麽樣?可别被施密特看到了。“
亞瑟除了好色之外,還是個小賭鬼,經常混迹各種私人賭場,赢了就帶着妞胡吃海塞,輸了清潔溜溜就滾蛋,反正頂着盧西亞諾這個姓氏,倒也沒有人太爲難他。
但亞瑟這次當然不是想玩牌,他捏起一張牌拿花紋背面給卡森看,道:“卡森,看到上面的字了嗎?念給我聽聽。”
除了紅桃2以外,另外三張牌背後的詩亞瑟都念了一遍,但什麽都沒有發生。
他想拿卡森做個試驗,看他念了撲克背面的詩會不會有什麽反應。
結果卡森的回答出人意料,“别逗了亞瑟,撲克牌背面哪有什麽字,你腦子壞掉了嗎?”
沒有字?
亞瑟翻過撲克牌背面一看,明明有字的啊,密密麻麻的字母,這是一張黑桃3,背面寫着:
“四月是最殘忍的一個月,荒地上長着丁香,把回憶和欲望摻合在一起,又讓春雨催促那些遲鈍的根芽。我不是俄國人,我是立陶宛來的,是地道的德國人。我們小時候住在大公那裏我表兄家,他帶着我出去滑雪橇,我很害怕。他說,瑪麗,瑪麗,牢牢揪住。我們就往下沖。在山上,那裏你覺得自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