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然後陸玄螭就懵逼的站在這裏跟劍仙一起看了半天的葉子打架。
看了很久很久很久……
陸玄螭終于耐不住性子了，第十分鍾的時候，他還在納悶看什麽。
一個小時的時候，他懷疑劍仙是不是在考驗他。
小說裏不都這麽寫的嗎？欲學神功，必先經過考驗，其中耐力是大佬們十分熱衷考核的一個項目。
兩個小時的時候，陸玄螭覺得眼睛有點兒幹，他懷疑劍仙不是考驗自己，而是自己看着看着睡着了。
陸玄螭悄悄打量了一下旁邊的劍仙，沒睡着，連眼皮都沒動一下，還是剛剛那個姿勢，好像他身上的時間定格了一樣。
陸玄螭不得不回過頭來接着看，這果然還是一個考驗吧？
三個小時，陸玄螭開始胡思亂想，那兩片葉子打得好無聊啊，來來回回就是這麽幾道軌迹。
等等，軌迹？那本劍譜？
我好像悟了！
不對，我怎麽還在這裏啊？劍仙怎麽還是這個姿勢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陸玄螭的感官來看，那恐怕是千年、萬年。
總之，陸玄螭發現了真相，這劍仙……這劍仙大概是就這麽把自己給悟死了！
發現真相的陸玄螭坐不住了，卧槽，你就這麽把自己悟死了可還行？
問題是你把我拉進來幹啥啊？陪你一起死？
虧我剛剛還覺得你是個好人，要授我劍仙傳承了呢！
隻因冥冥之中多看了你一眼，現在我就要陪你在這裏一起困死！
陸玄螭心中凄涼。
而此時，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何爲劍？何爲劍道至高境界？”
“我去？你沒死？”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還活着？”
“呸！我的意思是你能說話？”陸玄螭激動的蹦了起來，口不擇言的對還保持着高冷姿勢的劍仙問道。
然而，劍仙大哥一臉茫然，連看都沒有看陸玄螭一眼。
呀！是自己接話的姿勢不對，不能觸發接下來的劇情嗎？
陸玄螭回想起劍仙大哥剛剛的話，是這位絕世劍仙，對劍道的疑問。
何爲劍？劍乃利器，百兵之君。
然而，劍仙的境界已經到了心可爲劍，萬物可爲劍的地步，劍自然也不再是區區一柄利器，一把兵器。
這個時候，劍更像是一種心之所向，所向之處，乘風破浪、無可阻擋！
但這劍仙大哥感覺還是差一點，不是正确答案，不然他也不會遊曆三十三星域，隻求一個頓悟了。
“嘶~”陸玄螭抓了抓腦袋，所以正确答案是什麽？
“吾爲劍！”陸玄螭的小腦袋瓜以每秒十萬轉的速度運行，想起了某部電視劇裏的人劍合一。
“……”劍仙似乎在細細品味，沉吟着。
心爲劍？吾爲劍？
“何爲至高劍道？”劍仙接着問道。
哎？觸發新劇情了，果然是問答遊戲嗎？
至高劍道？其實陸玄螭感覺心劍、萬物爲劍已經夠牛逼了，但劍仙大哥不覺得啊！
“無劍！無劍方爲至高劍道。”陸玄螭饒頭道。
所謂無招勝有招，無劍勝有劍啊！
“無劍？吾爲劍？豈不是無劍無我了嗎？”劍仙喃喃道。
“對啊！無劍無我還不厲害？”陸玄螭都不知道自己說些啥了，能把劍仙大哥糊弄過去就成！
“好一個無劍無我！原來是無劍無我！”劍仙大哥的神色似乎瞬間清明了。
“我止步于此，希望你能夠達到這個無劍無我的境界！”劍仙大哥竟然轉了頭，直勾勾的盯着陸玄螭，一臉鄭重的說道，神色鄭重而期盼。
“嘶~”陸玄螭暗自咋舌，我特麽就是胡亂一說，這啥境界，我也不知道啊！
你看着倒是悟了，我沒悟啊大哥！
這是把自己坑進去了嗎？
都無我了，還怎麽厲害？
陸玄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行！行吧！”陸玄螭十分“勉強”的答應道。
沒辦法，劍仙大哥早已經死了，現在在他面前的，估計是執念之類的，用劍仙屍骸上的餘留法力把自己帶到了這裏。
不答應的話，恐怕自己出不去啊！
随着陸玄螭應下，眼前的景象轟然崩塌，如潮水一般退去，陸玄螭也回到了黑虎、玉琴妖身邊。
也不能是回到，在玉琴妖看來，陸玄螭就沒離開過，隻是突然癡癡的與劍仙屍骸“詭異對視”了好久。
就在陸玄螭回來的瞬間，面前屹立了千年萬年而不倒的劍仙屍骸，忽然向着陸玄螭倒去。
陸玄螭正想伸手去扶，卻發現劍仙屍骸一碰到自己就消失不見了。
耳邊似乎還回響着劍仙大哥最後的叮囑：不要讓我失望！
卧槽？這啥事兒啊！陸玄螭一臉懵逼。
随即，劇烈的痛楚讓陸玄螭整個人像一個蝦子一般蜷縮在一團，痛得在地上打滾。
體内的骨骼好像被人生生抽出，又重新安放。
陸玄螭經曆了一番死去活來的掙紮之後，最後癱倒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氣。
劍仙遺留的劍域開始向他靠攏，周圍的劍氣越來越多，最終一起消失不見。
“我特麽就佩服這些修煉者，做大手術都不帶打麻藥的！”陸玄螭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
剛才那一番折磨，随着折磨一起在腦海中一晃而過的，還有劍仙一輩子的經曆。
他天生淩霄劍骨，在劍道上的修煉速度，領悟速度都遠超常人。
從幼年求學，到少年成名，從精鐵長劍，到玲珑仙劍，到浣花神劍，再到木劍、凡間，最終換回了年少時，心上人送他的那把镔鐵長劍。
手中的劍，是什麽已經無所謂，重要的是心裏的劍。
自此，他以心爲劍，縱橫各大星域，堪稱一世之尊。
心念所至，劍氣淩霄，勿說是什麽星球物質，就算是無形無質的法力、神念都能斬斷。
可他知道，這還不是最強，不是世上最強，也不是劍道至高。
劍仙死于悟不出，一代天驕，隕落于天賦不足，也不得不說是諷刺。
最後，執念散去，劍仙将他與生俱來的淩霄劍骨換給了陸玄螭，希望他能替自己達到那未曾達到的境界。
散去？可能也不是吧？
陸玄螭苦笑，那家夥的執念隻是換成了自己，恐怕要親眼見證自己達到那個境界，他的執念才會散去。
但……那個境界，根本就是我瞎胡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