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鄞被星獸吼聲震飛,落在地上砸出一個蜘蛛裂紋的大洞。
血腥味從那邊飄散出來,良久沒有動靜。
任千山三人緊張的看着那凹陷的地面,仿佛心跳快要蹦出來。
“咳!”
“咳咳!”
幾聲咳嗽在這夜色中顯得格外響亮,蕭鄞從凹陷的地面站了起來。
隻是,一身衣服、形象,變得很是凄慘,與剛剛出現時的英武不凡,好似兩人。
陸玄螭嘴角微不可察的向上撇了撇,心中有幾分愉悅,官方的人,也不過如此。
陸玄螭掏出了腰間的斧子。
“住手!”任千山三人幾乎是同時喊道,甚至快步上前,擋在了他前面。
聽得出來,他們的聲音帶着一絲惶恐。
“殺了他,你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這龍國,你永遠也待不下去了。”任千山對陸玄螭勸說道。
陸玄螭隻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斧子:“難道現在就待得下去嗎?你們以爲他是來幹嘛的?”
“……”幾人一時語噎,陸玄螭毀了新陳市的天空之城,在龍國社會,已是罪人,官方勢力是不能,也不可能放過他的。
“那你爲什麽要這麽做,本來也頂多就是與陳家的恩怨而已,這種市霸,多一個少一個,對中央來說根本不會在意。”杜楠笙不由得痛心疾首的對陸玄螭問道。
“……”陸玄螭抿了抿唇,他根本就不在意。
不是從自己決定爲素素報仇,按下删庫的回車鍵那一刻開始,就什麽都不重要了嗎?
實力,隻不過是他活下去的工具而已。
能活就活,活不了就拉倒,愛咋咋。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沒什麽可怕的。
“這是老師讓我送來的。”
“咳!你确實有這個資格。”
就在三人擋在陸玄螭面前,對他進行勸說和争論的時候,身後蕭鄞幹咳一聲,苦笑着将一本金封的邀請函遞出。
他身負軍部和中研院的雙重命令而來,目的隻有一個。
看陸玄螭的實力,是不是有那麽強,夠強,就夠資格活下去,夠資格被拉攏,夠資格戴罪立功。
不夠強,那自然是死路一條。
就像任千山三人說的那樣,中央部門不能,也不可能放過陸玄螭。
任千山三人回頭一看,一臉震驚和愕然。
金诏?!
中研院最高級别的錄取書,甚至不能說是錄取書,而是邀請強者加盟的邀請函。
中研院是什麽地方,是龍國對新日以來所有變故進行研究的頂級學府兼研究機構。
那裏保存了幾乎是人類已知的,新日變化以來,關于這些變化的所有資料,列爲絕密者,不下千數。
新日以來,龍國95%以上的九階能力者都是從中研院走出來的,剩下5%靠的是逆天的氣運,如果說世界上真的有主角,他們就是頭頂主角光環。
當然,這一點來說,現在陸玄螭應該也列入這氣運逆天的5%了,任千山很肯定,他絕對有九階。
沒有九階,能打赢蕭鄞嗎?
不可能!
但即使是對九階能力者來說,中研院仍舊是一個很神聖的地方,能夠幫助他們快速提升實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代表着加入其中,就有很大的機會獲得無上的榮耀和地位。
甚至,在人類的光輝史冊裏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即使是九階能力者,也不一定會得到中研院如此鄭重的金诏邀請。
九階也分潛力和能力強弱,因爲九階,在今年幾個能力者陸續突破至九階半,接觸到十階的時候開始,已經不是已知的最高境界了。
“金诏……”陸玄螭眯了眯眼睛,看着蕭鄞手中遞出的金诏,也有些恍然。
那還是在一年前,他和素素結束一天的工作之後,窩在小家裏一起看到的一個新聞。
那是中研院發出的第一張金诏,也是唯一一張,甚至連國外的新聞媒體也都前來采訪報道。
而邀請對象,隻是一個小孩子。
那小孩十歲,卻被一衆大人物圍在中央,連龍國的部門老大,都與那小孩兒握手合影。
小孩兒始終很淡定,他是前所未有的十項能力者,其中一項是超能預言,在全國預言者中,他的能力排第一,被譽爲全能預言者,也有人稱他爲“神子”。
過去三年,已經有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稱,能力者的出現,就是因爲傳說中的靈氣複蘇,而這些覺醒者,之所以能夠覺醒能力,實際上就是因爲祖先曾是傳說中的神話人物,他們覺醒了一絲從血脈中流傳下來的祖先能力而已。
不過,世界上并沒有一個官方機構,出來認同這種說法。
那小孩兒雲謙,是全世界唯一一個十項能力者,中研院不僅僅是遞金诏,而且是與諸多國際勢力争奪,仗着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地利,将他争取了過去。
從此之後,中研院并未再對任何人發過金诏。
如今,輪到自己了麽?
陸玄螭看着蕭鄞手中的金诏,感覺有些荒謬。
這才多久啊,不久前自己還是一個連自己女朋友也無法保護的廢物,面對一個普通的巨力能力者也隻能幹瞪眼。
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報複,也隻能從手邊的事務出發,仰仗對總公司造成的損失,讓總公司代爲收拾他。
陸玄螭波瀾無驚的内心忽然是大喜大悲的起落,臉上神情似哭似笑,以緻最終發洩出來,大哭大笑,狀若癫狂。
蕭鄞皺了皺眉頭,以爲陸玄螭不願意接這金诏。
畢竟,陸玄螭所表現出來的,就是反社會人格,這類人,對招安幾乎是不會答應的,多半會一條道走到黑。
但既然來了,蕭鄞還是做了該做的努力,也做了一些準備。
這樣一個實力和潛力都很強的人,若是隻能決裂,對龍國來說,也是重大的損失。
“你祖上是陸安縣的從政官員,你爺爺那一代更是讓你們陸家一度成爲影響整個西南地區的大家族。”
“三十年前,你大伯因爲貪污受賄問題落馬,陸家急轉直下,不到兩三年就銷聲匿迹。”
“上面曾經徹查過此事,以爲你們受到曾經的政敵迫害,結果隻是你爺爺主動約束後代子孫低調,捐出了大部分産業做慈善,自己更是搬到了鄉下,以身作則,不再參和外面的事。”
“我相信,你們家對這片自己生長的土地是有感情的,難道你想今後再也無法走在這龍國的陽光下嗎?”蕭鄞勸說道。